艾琳眉目一转：“别那么气鼓鼓的了。”

这一招果然有奇效。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洛克飞了个眼刀。

艾琳忍俊不禁，她把茶杯放在餐桌上，难得221B的餐桌有了正常的用处，坐了下来：“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夏洛克从长沙发上坐起来，随后来到了餐桌前，端起了他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这句话该我说才对。”

艾琳眨眨眼。

夏洛克瞪她。

艾琳吹了吹茶杯，现在轮到她拿乔了：“请允许我提醒你一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夏洛克驳回她的借口：“我不喜欢吃豆腐。”

艾琳“噗——”地笑出声来。

夏洛克不解地说：“What？”

艾琳忍着笑回答：“没，我知道你不喜欢豆腐，那让你觉得你筷子使用的还不够熟练么。”

夏洛克眯了下他那双看穿一切的漂亮眼睛：“不，还有别的含义。”

“唔——”艾琳语气微妙起来，“‘吃豆腐’是一种性骚扰的委婉说法，但语气没那性骚扰那么重。”

“食物为什么会和性骚扰扯上关系？”夏洛克对此不了解，他也不想了解，他现在想知道的可不是豆腐不豆腐的，“别管这个了，说你的事情。你这两天的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艾琳放下了茶杯：“我吃了一个恶灵，不，严格来说是怨气、憎恨、不甘等情绪的集合体。”

夏洛克确认他没听错，他花了十秒来消化，尔后喉结不自觉地滑动了下，试探地问：“你说的‘吃’，是像吃食物一样——”

“如果你非要这么比喻的话，”艾琳神情纠结，然而她好像觉得这还不够劲爆，她还详细解释了下当时事情的经过。

当时在案发现场，艾琳不是察觉出那边异常干净吗。她就去仔细查探了一番，然后发现那边有一个强大的存在。这个存在不是单纯的恶鬼，而是像她说的那样一种集合体，其中包含了多个不完整的灵魂，它靠吞噬残魂和怨恨气为生，艾琳若是平常遇到这样的事物，她可能会考虑超度它，就是那种普通意义上的超度，而不是物理超度。

可她现在不是人生地不熟吗，而且她手边的工具还不全，于是她就只有对对方进行了物理性超度。

她吃了它。

或者说她吞噬了它。

艾琳相对客观地讲述了这一过程，说完都她都觉得口干舌燥了，又低头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

而接受了新信息的夏洛克，他正在关机重启中，手边无意识地端起了他的咖啡杯送到嘴边，喝。

“你的咖啡已经喝完了，夏洛克。”艾琳忍不住提醒他。

“哦，哦。”夏洛克把咖啡杯放下，快速眨着左眼，像是在快速消化这种非科学的事，再发出了“唔，嗯”无意义的语气词后，他终于找回了言语，“既然你说像是吃食物一样，那么是不是代表着你把他消化了？你从中吸收了什么？你先别说，让我说。你那么笃定的和我说那只是模仿案，是不是代表着你吸收了他的记忆？这会对你产生负面影响吗？”

艾琳的反应是：“你的语速更快了。”

夏洛克忍不住扬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艾琳！”

艾琳认真起来，她想了想这么回答道：“具体我没办法和你说清楚，我只能告诉你，这个过程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我没事的你别担心。”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这样非科学的事情她自己都没有办法说清楚。

夏洛克立刻反驳：“我没有。”

艾琳笑盈盈地看着口是心非的夏洛克，她现在看起来格外明媚动人，一双眼睛也不像她有时候看人那样，叫人觉得过于黑白分明，而是水润润的，清亮亮的。“你知道吗，夏洛克？在你领我回221B那天，我就很认真地想了你可真好闻啊，我觉得我非常乐意吃了你。”

尤其是夏洛克还展现出了非常神奇的、不可思议的逻辑思维能力。

那感觉就如同一个美味至极的十全大补丸，放到她面前，在等着她去一口吞尽。哪怕对方是个活生生的人。

——艾琳总是不经意地就展现出了相当可怕的一面呢。

夏洛克张了张嘴。

“圣母玛利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