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日后,皇后就三五不时的叫余酒过去吃饭,每日都要叫她过去说会儿话,有一次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玖儿,我心里难受。”
她握住她的手,“我这心里就没有一天是舒坦的,上次说那?些?话,我真的并非本意,我只要想到阿悦,我心里就过不去。这是她没这个福气,我想明白了,可是我总忍不住想补偿她一二。”
“我明白的。”余酒极为善解人意,“谁没有一时情急的时候?”
“至于阿悦,她是我表姐,又是您的外甥女,如果真的喜欢,就把她时常叫进宫来,难道母后觉得?我会小心眼到嫉妒?我已经是母后的女儿,父皇的泾阳公主,还有什么可求的。”
这话听在?皇后耳中?,自发自的理解成,只要我是泾阳公主,没有谁威胁到我,她并不会在?意。虽然达到了目的,皇后却仍旧忍不住的不舒服,你这个泾阳公主已经是占了便宜了,你还想怎么样?
皇后道,“母后是有些?想法,却还需要玖儿你帮忙。”
原来是皇后思前想后是想给潘悦一个乡君的封号,也是潘夫人提醒她了,她的女儿要嫁人了,从此之后要成为别人家的了,潘悦看中?的还是裴奕,裴家规矩多大?,一个家族加起来多少人,她如果嫁过去,上下?不知道多少层,就是她是潘家的嫡女,也不能保证不被人欺负。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女儿更多的保障。
皇后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陛下?对?她到现在?都不闻不问?,她忽然给外甥女要一个乡君的封号,吃力不讨好,可余酒就不一样了。
余酒听后,沉默了片刻,皇后垂泪,“我这生病差点没熬过来,谁知道下?次?玖儿,她现在?并不能威胁你什么——”
话还没说完,余酒已经抽出手,轻叹一声?,“这几日母后这么亲近我,我还以为母后终于想明白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皇后道,“玖儿——”
“阿悦不过是舅舅的女儿,虽然是在?京城薄有名气,但是她有做过什么利国?利民的事情么?她不过是以闺阁女子,何德何能能让父皇下?旨?今日母后可以为了她要一个乡君之位,那?之后呢?是不是将来谁都可以开口?”
“母后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母后还是再好好休息一下?,如果真的想明白了,再和找我吧。”
她直接拂袖而去,连停留都没有。
她甚至没有留在?宫中?,而是去了宫外,像上次一样,在?她刚刚出现,就在?聚会上成了焦点,旁人只觉得?泾阳公主似乎越发出色,一颦一笑似乎有摄人心魄的能力。
裴奕道,“今日公主似乎较往日更为开心。”
余酒道,“因为我遇到了让我开心的事情啊。”
她眼波流转,唇边含笑,裴奕道,“那?我真的羡慕这件事,能让公主露出这般开心的神色。”
之前两人不过谈一谈诗词或者曲目,就像是旁人说的,他?们是知己,是君子之交,而今日裴奕这话已经越过了这条线。
裴奕道,“我的心意,以公主之聪慧,不必我言明,可是我仍旧想要亲口对?公主说出,也想询问?公主一句话。”
余酒幽幽叹气,“阿悦是个不错的选择。”
皇后时不时的叫她过去说话,一是为了想从她这里找到突破口,再就是让她无法出宫破坏潘家和裴家的议亲,估计她没想过她也根本不会去破坏。
“却不是我想选的。”裴奕道,“公主明年就要及笄,千金之躯,金枝玉叶尊贵无比,并非寻常人可想,奕自忖尚有几分才华,想一试。”
潘悦当然是个好选择,可是余酒却是一个更好的选择。裴奕对?自己未来的妻子本来已经没有多少期待,可是此刻却又忍不住的起了一点期待之情。
裴奕虽然声?名在?外,却也不敢说一定?可以求娶到这位公主,他?被人称颂,却极具有自知之明,并未拿大?,他?和余酒只见过几面,其他?人不懂,他?却是一清二楚,这位公主殿下?对?他?或许有几分不同,却没有爱慕,他?看过太多人眼中?的爱慕,就是假装没有,她也能看得?出来。
裴奕现在?倚仗的就是她总是要嫁人的,而他?会努力成为这些?人当中?最优秀的那?一个。
以泾阳公主的高傲,绝对?不会屈就。
至于潘悦,他?只好表示遗憾。
等她刚刚回宫,太子就不请自来,看她轻松随意,“裴奕这么讨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