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什么跟我比?我三岁拿剑,四岁修仙。十年来,重病不辍,寒暑不休。她凭什么跟我一样?”
程思成玉色面孔涨出一团红,厉喝一声:“程十九!你以为你在跟什么人说话?”
白允浪的身份,便是程思成,也不敢这般同他说话的。
白允浪捏了捏程思成的肩膀,“家主,我并没有关系,只是孩子们想要长大,总要受点挫折。你护不了他们一辈子。”四下看了看,道:“杨夕呢?”
程思成长叹了一声,似乎默认了白允浪的所为。
杨夕在特别角落的一个旮旯里探出半个脑袋,愁眉苦脸道:“先生,我在这。”
邓远之站在程十九身后,一见杨夕这个样子,眼皮子就是一跳。直觉这事儿最后得坑爹。
同时心里边暗挫挫的又有点期待,只希望多几个人被这驴丫头坑。他至今一想起那个银光闪闪的大蚕茧,还是觉得肝很痛……
白允浪法诀连掐。
几十个护院干了半天才完成了一半。白允浪挥手间就完成了剩下的一半。
抬手指了指杨夕,又指了指石墙:“去吧。”
杨夕犹犹豫豫的,“先生,我可真去了啊。”
白允浪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心道:你再坑爹的时候我都见过了,还怕你不成。
看热闹的人群纷纷抻头探脑的垫脚尖。事实上,从程思成和白允浪飞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在使劲抻脖子了。
这可是平日里见不到的仙人哎!
仙人要收徒弟了啊!
就是不知道这是考个啥?咋个算合格呦?
杨夕顶着一脑门子视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拎着程十九的木剑走到墙边,沿着一块青石砖的边沿,默默的把砖缝里的粘土戳出来……
一盏茶的时间,砖墙上就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方框”!
杨夕怯怯的抬头,看着众人:“就是这样……你们懂了么?”
邓远之-_-!:我就知道……
白允浪-_-|||:原来我还是低估她了……
程家父女显然没有另外两位那么了解杨夕诡异的脑回路,异口同声道:“那是什么?”
杨夕抓抓头:“是个‘口’字。”
程思成看起来像被噎死了。转过头去看白允浪,那货一脸看透红尘的沧桑。程思成觉得,为了维持自己的威严,他不能对这个“字”做任何评价。
程玉琼却不管那么多,跳脚叫道:“这怎么能算?”
杨夕掰着手指头数:“没用灵气,用的木剑,石头墙上,”最后抬起头,一指那个方框,“写字。”
程玉琼果然被气死了,语无伦次道:“这个不算!你这……你这……你这最多就能写出这一个字来!”
邓远之面无表情的看了程十九一眼,心里为她道了一声“节哀”。
杨夕挠挠脑门上的逆璇儿,傻模傻样的问:“那我再写一个?”
程玉琼一拍船栏:“你写!”
杨夕慢吞吞转过身,提着那柄木剑,沿着另外一块青石砖的边沿,默默的把砖缝里的粘土戳出来……
一盏茶的时间后,砖墙上就留下了两个清晰的“方框”。
程思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回我知道了,这是个‘吕’字。”转过眼看着白允浪,神色复杂:“白兄,你把这丫头在院子里搁了几个月,真是难为了。”
白允浪干巴巴的笑:“还好,还好。”
这么凡人都在看热闹呢,不知道他们看明白了没有。
杨夕看众人都不说话,也有点尴尬道:“其实我还可以再写哈……你们还要看么?”
程思成忽然开口:“不许写‘品’字。”
言外之意,竟然真打算接着看!
白允浪看他一眼。觉得程思成是这两年在家里憋坏了。
杨夕在墙根底下蹲下来,琢磨了半天。然后拿起木剑,从新找了块地方,开始默默的戳土……
这回,她戳了一个“凸”字……
邓远之漠然感叹:“此女真奇才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