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行没想到陆言修与?四弟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这个四弟,在自己的记忆中,也?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最后只能?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
“四弟从?小就很听话,除了不爱学习之外没什么大毛病,喜欢四处云游,若真要说,就是与?贵妃的关系比较亲厚。”
这一点,也?是陆言蹊比较担忧的,照目前的形式来看,安景行与?安承继必有一战,届时肯定也?与?季幼怡有一战,二哥是自己的兄长,但安景瑞却是季幼怡的养子,难保不会因此而让两人出现分歧。
“别担心,二哥一定也?能?想到,况且四弟也?不一定乐意卷进这些事情里面来。”安景行虽然与?陆言修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也?能?察觉出陆言修的机敏,他们能?够想到的问题,陆言修也?一定能?够想到。而安景瑞的性子,对?权势之争,也?并不感兴趣。
陆言蹊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刚刚二哥也?完全没有担心的样子,况且从?安景瑞和二哥的相处来看,明显是二哥占领主?导位置。想到这样的情况,陆言蹊也?就放心了。
见陆言蹊放下心后,安景行此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你在父皇面前说的当票……”
当初办婚礼的时候,太子府虽然拮据,但是的确没有到需要砸锅卖铁的地步,今天经?由陆言蹊一说,若不是昨日才?得了陆大财主?的赏,安景行自个儿都要觉得太子府快穷得揭不开?锅了。
“哦,那个啊,前几?天我让千机阁的管事给开?了几?张,左右都是自己人,不碍事……”说着陆言蹊挥了挥手,似乎是说着什么不重要的事似的。
经?由陆言蹊这么一说,安景行想到了,自己的太子妃,与?齐家交好……而齐家名下产业无数,有个当铺,实属正常。
说到这里,陆言蹊不得不开?始教育安景行了:
“你们以前办事的方式不对?,要知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就算皇上再怎么不喜欢你,在彻底撕破脸之前,表面功夫总是要做做的,这些东西只要一放在明面上说,皇上就站不住脚,左右不过是再厌恶你一些罢了,虱子多了不怕痒,本来皇上对?你就不喜,再让他厌恶一些,又有何妨?”
在陆言蹊心中,反正安睿对?景行已经?够不喜了,还?不如趁着现在有机会多捞点好处,以后没机会了,想捞也?捞不了了!要知道有句俗语怎么说的来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今日安睿和季幼怡被陆言蹊噎住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陆言蹊不按常理出牌,穷这种事,怎么好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谁知道陆言蹊不仅说了,还?说得声泪俱下,闻着伤心见者落泪,此番情况之下,即使他们在理,也?得弱三分,更何况此事他们本就不在理?
安景行被陆言蹊一教育,恍惚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以前自己被父皇和季幼怡吃得死死的,不就是因为太爱面子了吗?总觉得天家的颜面不能?丢,但是脸面再重要,哪有得到的好处重要?还?是言蹊说得对?,能?捞一点是一点!想到这里,安景行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但是这样会不会让父皇恼羞成怒?一气之下直接与?自己撕破脸?
“帝王之术,在于什么?”陆言蹊发现安景行心中的担忧之后,决定让他放心。
安景行皱了皱眉,自己从?小学习的是为君之道,帝王之术,也?只是略知一二,却不知言蹊问的是哪一点。
陆言蹊见安景行回答不上来,也?不意外,为君之道,是太傅夫子都能?教的,帝王之术,却只能?皇上亲自传授,古代也?不会有系统的书籍,安睿又怎么可能?会告诉景行这些?
于是陆言蹊也?没等安景行回答,直接说出了答案:“帝王之术,在于制衡,不然你认为季幼怡这么多年没有封后,原因是什么?”
“开?始说是母后仙逝,父皇念及母后在位期间?……”安景行话没说完,就发现了不对?,若真是为了母后让后宫中宫之位悬空,那也?最多能?有三年,但现在母后去世了可有整整十三年了!
“因为皇上最爱的,不是贵妃,也?不是静王,而是他自己,若是真的早早地将季幼怡封为皇后,你就不再是安承继的威胁,来日等安承继羽翼丰满,必将影响到他的位置,所以这个时间?,只能?晚不能?早!”陆言蹊没有说的是,前段时间?是到了时候了,却被自己一下给搅了。
安景行听陆言蹊如此说法,心中也?隐隐明白了什么,有些惊奇地看着陆言蹊,他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层,现在他觉得,言蹊还?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惊喜,果然,陆言蹊见安景行明白了,便接着向?下说:
“你要做的,就是让安承继表现出他的野心,皇上受到了威胁,那么你就有利用?价值,在这段时间?内,你就是安全的。毕竟除了你,也?就只有四皇子成年了不是?”陆言蹊说着笑了笑,心中已经?涌上了一计。
“言蹊的意思是……?”安景行看着陆言蹊的神色,就知道陆言蹊心里肯定有想法了,于是不懂就问。
“要是安承继说了什么想早日登基的话传了出去……”陆言蹊说着,对?安景行眨了眨眼,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话有多么惊世骇俗。
“这……”自己的这个三弟是没脑子了一些,但是也?不至于能?够没脑子到这种地步,想要早日登基的话说出来,定会招来父皇的厌恶。
“三人成虎嘛,当初母妃不过是小罚了季幼怡一下,就能?传出母妃没有容人之量,意图谋害皇子,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陆言蹊说得是轻描淡写,却在安景行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没错,当初母妃只不过是小罚了季幼怡一番,甚至只是让她站了站,还?说不上罚,结果不知怎么,到了外人口中,就是母妃知道了季幼怡怀有皇嗣,生怕诞下龙子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故意为之。
等季幼怡生下安承继的时候,这件事还?一度被拿出来说道,说是苍天有眼,保佑季幼怡一举得男。既然季幼怡能?做,自己为何又不能?做?
“也?不用?皇上相信,只要他心中有个疙瘩,对?你就是有利的。届时,父皇对?你,一定会多有宽容的,你再哭哭惨,撒撒泼,这经?费问题,还?不是手到擒来?”
陆言蹊实在是搞不懂,面子能?有钱重要?安景行上辈子能?把自己搞地惨兮兮的,不就是好面子吗?安睿也?不正是抓住了安景行这一点,所以对?安景行多有克扣吗?
说到这里,陆言蹊抿了一口茶,不忘做着总结:“这好面子的人,总归是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人,总归是怕不要命的……你命都快没了,要什么脸啊!”
这也?是为什么,今日陆言蹊能?豁出去哭穷的缘故,没有钱,就养不起军队,养不起军队,可不就是会丢命吗?命都没了,要啥脸啊!
安景行听到这里,不得不佩服地看着陆言蹊,怪不得每次父皇和季幼怡对?上自己的太子妃都节节败退,追其原因竟然在这里!
而能?将不要脸这件事说得如此地理直气壮清新脱俗,这天下,恐怕也?就唯陆言蹊一人了!
“多谢太子妃教导,孤受教了。”安景行说着像模像样地给陆言蹊行了一礼,突然之间?豁然开?朗,开?始盘算着明日上朝之时,是不是再卖卖惨,为自己谋求一些福利?
若是安睿知道此时安景行与?陆言蹊的谈话,一定会恨不得时光倒流,将自己那张赐婚圣旨给撕得一干二净,那哪儿是赐婚圣旨啊?这明明就是自己给自己挖的天坑!
作者有话要说:陆言蹊:腹黑学课堂开课啦!
陆言蹊:为师之道,在于传道受业解惑……
安景行:孤有一事不明,还望夫子解惑。
陆言蹊:说!
安景行:不知这巫山云雨,所言何事?
陆言蹊:咳咳……为师之道,在于言传身教,此事需要身体力行!
……
皇上:脸上笑嘻嘻,心中mmp,自己怎么就下了这么个赐婚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