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

“嘘。”

女孩站在酒店的天台上，听到史蒂夫开口，总是把青年放在首位的海拉头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楼顶的风很冷，海拉为了御寒特地穿得很厚，可她仍旧冷得不住打颤。但即便如此，她那挺直的脊梁也没有瑟缩半分。海拉从口袋里拿出班纳博士为自己折得纸蛇。

海拉并不知道伽玛射线是什么，但是班纳博士告诉她宇宙魔方放射出的能量就是伽玛射线，那寻找这种射线对海拉来说就很容易了，如果她还与海姆冥界有联系，那么定位也不过是挥手间的事情。

但是现在她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寻找射线的来源，这可不行，用自己的力量定位的话，海拉会被瞬间抽干的，虽说有史蒂夫在没有魔力也没关系，不过要面对爸爸，还是稳妥一些比较好。

她需要帮助。

于是海拉默念几个单词，再往纸蛇上一按，将它轻轻放在地上。

轻得几乎没有重量的纸张并没有随着天台上的风飞走，它在地上一动不动，当海拉将咒语念完时，普通的白纸迸发出耀眼地光芒，海拉这才从折纸面前站起来，退到史蒂夫旁边。

造型卡通又可笑的纸蛇在光芒消失时，变成了一条黑色的巨蛇——准确的来说，是巨蛇的镜像。

史蒂夫深深盯了一眼巨蛇，但他下一个动作是解开上衣的扣子，把夹克披到仍旧在不自觉地颤抖着的海拉身上。

可女孩看着他仅剩的T恤摇了摇头：“太冷了，你会着凉的。”

“这话让一个连牙齿都在打架的小姑娘说出来可真奇怪。”史蒂夫拍了拍海拉的脑袋，并没有问那条巨蛇是什么，他大概能猜得到。

镜像中的巨蛇一直在看着海拉，当它看到史蒂夫的行为时才将目光转向他

海拉能感觉得到身边的史蒂夫对着巨蛇金色的瞳仁锁定他时，男人的肌肉本能地紧绷起来。

即便只是个镜像，巨蛇那滔天的黑暗的气息仍旧扑面而来，海拉有些紧张地抓住史蒂夫的手臂，她怕他会反感。

然而青年只是皱起眉头，没有再说话。

“这就是父亲口中那个你看中的男人吗，海拉。”

巨蛇开口了，它的话应证了史蒂夫的猜想，它是海拉传说中的那位兄长，巨蛇耶梦加得。

“是！”不知道是听到兄长问起，还是看到史蒂夫体谅地没有出声，海拉扬起灿烂的笑容，踮起脚尖揽住史蒂夫的脖颈，炫耀似的开口，“史蒂夫对我很好！”

巨蛇深深看了海拉一眼，并未对她像是在对着家人展示伴侣的行为多做什么解释。海拉知道兄长不做声是因为他能看得出来，史蒂夫并不是她的爱人。

这让女孩有点颓丧。

“你急着见我有什么事？”它只是平静地将话题挪到重点上来，海拉只得松开史蒂夫，然而就在她撒手的同时，青年却意外主动地抓住了女孩的手。

他温热的手掌攥着海拉的手，女孩诧异地抬起头，史蒂夫并没有看她。

这一切巨蛇都看在眼里。

“我需要你的帮助，耶梦加得。”没得到史蒂夫的目光，海拉看向兄长。

“帮助你将矛头指向父亲吗，海拉。”巨蛇没有直接回应姊妹的话。

“你知道他是错的。”海拉皱紧眉头，“他想从我这里拿走托尔的灵魂，现在又与人类的势力纠缠在一起，如果不阻止他，让他再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到时候就不仅仅是囚禁那么简单了。”

“……但是他是我们的父亲，你应当尊重他的选择。”巨蛇听到海拉的话，犹豫了半晌，才又开口。

它总是这样！听到兄长依旧不肯帮忙，海拉有些气愤地一跺脚。

耶梦加得做事总是犹犹豫豫，尤其是与爸爸牵扯上关系的时候更是如此，他太崇拜爸爸了，这是不对的。

女孩的眉头拧得更深，语气也沉下来：“——不要让我提醒你，耶梦加得。”

这句话说到最后时，清脆的童音如同那日对着死灵法师一样，沾染上了属于神的威严。

“仙宫并不是没有死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