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被突然点名的海拉一惊，将父亲借予自己的法杖收回去，抬起头。她没想过史蒂夫会在这里喊出自己的名字，毕竟说到底复仇者的内讧与她毫无关联，她站在这儿是因为史蒂夫站在这儿。

“带我和托尼去一个安静的地方。”青年摘下了头套，显然是放弃了斗争。然而即便他背对着海拉，女神也能从男人紧绷的身体看出来他根本没有放松半分，“我和他单独谈谈。”

而海拉知道的“安静的地方”只有拉托维尼亚附近的那个死城，当光芒闪过他们再次站在废墟上时，托尼立刻就恍然大悟：“当时你从神盾局离开时是到了这儿，怪不得整个美国都找不到你们。”

“说说你的想法，斯塔克。”史蒂夫无视了他的话，继续了刚才被克隆托尔打断的话题，“法案的推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怎么阻拦它？”

“我从没说过我要阻拦它，史蒂夫。它的存在是合理的。”

“你——”

“史蒂夫。”在这场战争中尽量保持沉默的海拉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看看你自己的行为。”

“什么？”

“你的反抗就在应征你们政权与群众的担忧。”海拉终于松了口气，她还是说了出来。她这些话本来并不想说的，因为她知道史蒂夫会承担起这个责任，而她也不想给他再增加负担，“现在并没有造成伤亡，然而等矛盾激烈之后呢？你不能选择战场，如果你与托尼在时代广场之下相遇怎么办？”

受到损失的依旧会是普通人。

“但法案也不会是合理的。”青年沉默半晌，不知道是否接受了海拉的话，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但眉头依旧拧在了一起，“一旦受制于人，那我们岂不是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那要看控制的那个人是谁了。”托尼走到史蒂夫的面前，语气突然轻松了不少，“只要我们找到一个足够公正、所有人都信任的人，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你去哪儿找这样的人？”

“就在眼前。”托尼迅速地接上了史蒂夫的话，他摊开手，“没有人比你更适合管理法案了，史蒂夫。”

“你说什么？”

托尼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语速迅速快起来。海拉见过他露出这样像孩子发现秘宝一样的表情，他每次实验成功时总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你不赞成注册法案代表的理念，你不同意政府来管辖复仇者，那么你来。*”

“我不觉得自己有资格——*”

“史蒂夫！”托尼伸出了手，“整个美利坚没有人不信任你，现在还活着的人没有谁不是听着你的故事长大的，他们不相信我，不相信复仇者，但他们会相信你！”

“这是解决战争的唯一办法。”

“如果我被杀了怎么办？如果有人冒充我怎么办？”

“有什么人能逃脱的了斯塔克的科技，而且死亡女神时时刻刻在跟着你，谁能骗过她的眼睛？”

“——让复仇者自己来管理复仇者，让它成为维护正义的最强之师。”

“我们能做到，你也能做到，史蒂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