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微博“稚仙”瞬间涌入数万人，她视频的点击量在同类视频中高居不下。

这条路太过一帆风顺，涨粉，推广，签下公司，一切都完美。

除了经常一个视频要录个五六遍，从早录到晚以外。

“你粉丝破百万了吗？”

“破了，上个月吧。”姜郗突然想起早晨操场看到的男人。

“你这速度怕是坐了火箭啊！”

“哦对了。”姜郗完全没听进孟小谷的话，她还在想那个男人，一个侧影，就这样挥之不去了，“今早我在操场上看到了一个男人，我以前没有在学校里看到过，这么早什么人可以进W大吗？”

“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啊……”说话并没有影响孟小谷化妆的手，她才刚开始化妆，十分生涩，“什么样的男人？”

“给我的感觉……不好形容。”姜郗脑中翻过刚刚的画面，仍找不到语言去修饰，“你的眼型，眼尾加深的区域可以扩大，你稍微拿刷子晕染一下。”

“行。”孟小谷照做，果然眼妆的效果好了很多，她的手机响了，低头看了眼手机上弹出的消息，“哦对了，今天貌似是校友日，学校邀请了一些优秀校友返校演讲，应该是校友吧？”

优秀校友？在这所理工科称霸的学校，她见到的男人大多呆板无聊，满脑子数字公式外就是腐朽刻板的思想，三句不投机。

而那男人，完全不像。

孟小谷透过镜子看有些恍神的姜郗，不禁腹诽。

从大一到大二，姜郗在系里都是极受欢迎的，毕竟理科的女生本来就少，真的会打扮的更是寥寥无几，再加上姜郗那看上去自带几分疏离的面相，更是引来不少的明追暗恋。而姜郗，似乎根本意识不到。

她似乎看什么都很轻。

跟个世外仙似的。

而今天姜郗的言行，让孟小谷有些好奇。

“要不我帮你问问？我爸可能知道。”孟小谷的父亲，是化学系的教授，为学校鞠躬尽瘁，带过不少学生。

“嗯。”姜郗点了点头，扭开第一个试用产品的盖子。

姜郗刚将盖子放在桌上，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素斐斐，她在美妆圈子里很少抱团，也不爱去凑热闹，因为素斐斐与她同城，渐成为她圈中少有的朋友。

“稚仙仙，公司下个星期要办一场下线聚会，听说这次参加的，有个重量级的人物。”素斐斐的语气中有压抑不住的兴奋，还有快要从电话那头溢出的笑意，“他可是我现在的真男神啊！”

“谁……”姜郗的语气有些缥缈，蜻蜓点水般。她现在的注意力，全都搁在孟小谷握着的手机上。

“三管烟。”素斐斐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都有些颤。

“谁？”

“游戏圈的大佬。”素斐斐道，“上个星期刚的游戏主播全网影响力的排行榜，他又稳居第一。不过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毕竟不是一个圈子的，稚仙你也从来不玩游戏。”

这个时候，孟小谷貌似问到了什么，低下头来奋笔疾书。

姜郗的注意力全在孟小谷手下那张薄薄的纸上，只是附和：“那的确，挺厉害的。”

“是啊，最关键的是，他深居简出，鲜少在公共场露面。”

“那还挺吸引人的。”姜郗回道。孟小谷伸手将纸递了过来，姜郗快速地扫了一下，模糊地看着上面有寥寥几个字，毕竟是大海捞针，能得到这少许信息，也实属难得。

凭一个影子去认识一个人，姜郗不抱有太大希望。

“所以！你是不是跟我一样很感兴趣？”素斐斐激动地问。

“不感兴趣。”

“……”电话那头安静了。

而姜郗捻起那张薄薄的纸，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透明：

程宴，25岁。

曾属化学系，我老爹认识。

最后，是一行用红笔写下的大字，字迹龙飞凤舞，异常得张扬——

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