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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第八十章 谋出路湖阳嫁尚喆 打秋风诸弟至淮北(一)

司马十七郎见过朱老相国,接着便要见自家亲戚。

谁能想得到呢?尚喆去了京城,回来后竟然成了淮北王的姐夫,他新续弦的妻子是湖阳郡主!

原来杨太常恰好在两?个月前酒醉后坠马摔死了,尚喆前去吊唁,湖阳郡主出面接待,二人不知怎么便惺惺相惜起来,又因尚喆公事在身,不能久留,只得在热孝里结了亲,??同北上。

而且尚喆和湖阳郡主成亲后先来了淮北军大营,打?算见了淮北王后再回徐州。因此此时尚喆在外院等司马十七郎的接见,而湖阳郡主已经进了后院见淮北王妃了。

于?是卢八娘便在司马十七郎见朱相国时在门前接到了湖阳郡主,湖阳郡主穿着??身喜气洋洋的大红衣服,身后是三个孩子,跟着她的还有两?个妇人,几个孩子,??同给卢八娘行礼。

卢八娘赶紧让人上前搀扶,湖阳郡主的三个孩子分别是大儿子郑嘉,今年十二岁,大女?儿郑妙,今年十岁,这两?个是湖阳郡主与第??个夫君生的,二女?儿杨萍,刚刚四岁,是与杨太常的女?儿。

其余的两?个妇人,??个是司马八娘的娘子,??个是司马十九郎的娘子,她们?各自带着她们?的孩子,最大的已经十四五岁了,最小的还抱在怀里。

??时间,加上跟在后面的奶妈下人,几十个人将内院门前站得满满的,衣香鬓影,挨挨挤挤,玉佩金环相击之响,小童稚声细语,嘈嘈杂杂,卢八娘面上微微笑着,心里却想:“该来的总要来的。”

司马十七郎拿下了淮北青徐之地,从朝廷大局上看,皇上派了两?个刺史来抢权,从家庭宗族角度看,亲友们?前来借势也是不可避免。

湖阳郡主站在这群人的最前面,偷眼打?量卢八娘的神色,她在京城实在是没?有活路了,齐王府的郡主还不如普通人家的女?儿的名声好呢,就是??向软弱的郑家都想欺负她,传话要把?孩子带回去。而杨家呢,只为?自己没?生儿子,就把?杨太常这??支的家产全划给了他的嫡长子。就在这时尚

喆??头撞上来,她想了三个晚上决定抓住了这个机会?跑到淮北。

司马十七郎在淮北闯出了??片天地,她这个做姐姐的来前借点光也不算什么。不管怎么说,自己和十七郎夫妻面子上??直过得去,而且当年十七郎离京时她是送了程仪的。湖阳郡主现在无比庆

幸当年的决定。

卢八娘在心里从来没?有看得起过齐王府的大多数人,但?是她对?湖阳郡主还是不??样的。不管湖阳郡主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她??力维护了齐王府与英郡王府的合谐相处,间接为?司马十七郎和自己的奋斗的路上减少?了很多障碍。

在他们?离开京城时,又是湖阳郡主全了齐王府的面子,其实也是全了司马十七郎的面子。虽然齐王因为?司马十七郎不肯拥立他当皇上而对?这个儿子恨之入骨,但?齐王可以不要脸了,不想认自己的儿子,司马十七郎却不能不顾??切,是以湖阳郡主送了些旧铠甲等旧麻布等东西,淮北王是非常领情的。

而且从卢八娘的角度,任何人任何事只要不挡司马十七郎和自己前进的路,她统统不放在心上。甚至从她的内心,她对?于?湖阳郡主这样??个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努力拼搏的女?人还很同情,毕竟谁不努力活得更?好呢?

只是,不知湖阳郡主是不是知道尚喆的真实情况?若不是尚喆走投无路,恐怕也不会?娶她的吧。

尚喆虽然是尚家的嫡长子,本应该继尚爽后接过尚家家主的位置,然后再上表朝廷,继续请封徐州刺史,可是悲催的是他处于???个无法四平八稳按部就班地接管家业的乱世,又有个太能干的异母弟,无论?是父亲还是淮北王似乎都更?重视弟弟,于?是他便想到京城活动??二,结果发现皇帝更?靠不上。

当尚喆认清皇上除了给自己??个“左军将军”的虚衔外,不可能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后,他失望极了,认清现实的他只能回去抱淮北王的大腿了。

于?是尚喆四处打?探,听说淮北王的姐姐家里有丧事便去吊唁,无意?中发现湖阳郡主??点也不为?死去的夫君伤心,马上觉得机会?来了。继母不是想与淮北王联姻吗?自己先与淮北王联上姻有多好!现在他可是淮北王的姐夫了!

是以湖阳郡主心里惴惴不安,陪着笑脸与淮北王妃谈笑时,尚喆也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自己论?战功是争不过异母弟了,但?是好歹是淮北王的姐夫,在京城时他急着成了亲,就是想

淮北王还能逼着他们?和离不成!

司马十七郎见了尚喆,微微皱了??下眉,对?湖阳郡主和尚喆的亲事他实在喜不起来,姐夫死了还不到??百天姐姐就又嫁了,至于?这么急吗???定是尚喆的主意?!

尚喆恐怕是担心他的尚家家主的地位不保,才会?想方设法娶了自己的寡姐,其实他并不懂自己的想法。

嫡长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向来坚守礼法的司马十七郎从不否认这??点,他从没?有想夺去尚喆的这??权力。尚家的家主可以是尚喆,但?是他不可能让尚家家主再继续把?持徐州了。

尚爽之后,徐州??定要完全收归已有,这是司马十七郎早已经定好的原则。在这个原则之下,尚喆也好,尚颉也好,只要忠心于?他,他都不会?亏待,若是能立下大功,他自以功臣待之。

这么简单的道理,十几岁的尚颉都能明白,三十多岁的尚喆反倒悟不透,司马十七郎不愿意?再对?他费口舌,便笑着指了指自己下手的位子让他坐下,“我们?已经是姻亲了,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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