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灵魂只有十三岁的宇智波带土捏着拳头,对同族后辈的不满简直要溢出来了:“要不是我不放心又回来看一眼,你肯定又要坑卡卡西。卡卡西,看好!”
宇智波带土很快的结了几个印,又反过来做了一次。“白绝那个小姑娘手里应该有吧,医疗忍者肯定都会存一些,这两个小鬼打那么厉害,随便找找血迹就能用秽土转生,搞完解除术式就可以了。”
他噼里啪啦一通话砸了下来,似乎笃定卡卡西绝对能理解自己是什么意思。
“宇智波带土?”佐助嫌弃地盯着这个看起来就傻乎乎的族人,“没想到你小时候这么傻。”
“宇智波佐助!”
“嘛嘛,你们两个都冷静一点,”卡卡西冒着冷汗挡在他们两人中间,主要是拦着宇智波带土,不让他冲上去咬佐助一口。“我知道了,带土,快去找琳吧,这里有我就行。”
宇智波带土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卡卡西叹了一口气,突然伸手揉了揉佐助的头发。
佐助愣住了。上一次卡卡西这么做,还是他离开村子之前,他们刚刚组成小队,完成了第一个任务,卡卡西提议去照相馆合影留念,然后就有了第七班唯一一张合影。
那张照片被他留在了木叶,也许早已遗失在战争中。现在想想,竟然已经过去整整五年了。
“佐助,”卡卡西的声音又回到了他记忆深处那种低沉而温柔的状态,“我不是一个称职的老师,但我很骄傲你成为了我的弟子。一直以来,很辛苦吧。等下好好的和他们告别吧,之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这下老师可真的是完全帮不上你的忙了。”
他笑了笑,按了按佐助的肩膀,离开了这片空间。
佐助站在那里,很快,就感觉到了一股力量,将他拉向了外界。
——
外界,终结之谷。
“佐——助——”
“佐助君!”
佐助刚睁开眼,就看见某个吊车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了上来。
他下意识地往旁边闪了一下,但是没闪动,被漩涡鸣人一把抱住了。
旗木卡卡西!
“你怎么就被我把身体都打没了啊佐助,我还没把你说服呢!而且你的眼睛也太丑了,黑色的眼白有点吓人啊,”旋涡鸣人的嘴就没停下来,“还是之前的眼睛好看。”
佐助瞪着站在一边的卡卡西,你难道一句都没解释吗?
鸣人没听懂我有什么办法。卡卡西耸耸肩。
算了。
他有些迟疑的把手搭在鸣人的肩膀上拍了拍,脸上的表情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和,“这次,是我输了,我认可你了。”
“你是白痴吗?”鸣人被他打肿的另一只眼睛都瞪大了,“这场战斗,根本不存在什么胜负,你还不明白吗?我就是想把你揍醒罢了!我想要的比赛,还在后面呢!”
然后他们都沉默了下来。因为两人都明白,不会再有这样的比赛了。
“这是我为自己选择的了结方式。”佐助平静地说,小樱在一旁看起来马上就要哭出来了,这让他感觉有几分歉疚。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知道你一定能说服我帮你,我会为了你活下去,但我不想这样。”
而且,“鸣人,你想要的所有忍者的齐心协力,在我看来是行不通的,我想要的革命在这个世界也注定无法实现,所以,我选择用这双眼睛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让这一切的开端在我这里终结,不也是挺好的吗?”
“你没有看到,怎么知道是不可能的呢?”鸣人看起来更激动了。
“鸣人,你不会明白的”佐助微微笑了,对自己唯一的友人伸出了手,“但我会一直看着你的。”抱歉,鸣人,这次我可能走的有些远了,也许这里就是最后一面,但我从未后悔,我知道你也从未后悔,这就足够了。
“你真是太可恶了,混蛋……”粉色头发的少女在旁边攥着拳头,忍了半天,最终还是朝佐助挥出了一拳,携着查克拉的拳头气势惊人,砸到秽土转生的身体身上时却轻的连一丝尘土都没有扬起。
“樱……”佐助低头看着她,这个女孩和鸣人一起,构成了他记忆中为数不多的明快色彩。
如果说他与鸣人之间的默契让两人无需多言,那对小樱,则是有太多话要说,反倒不知如何开口。
“谢谢你,”谢谢你和鸣人一起一直相信宇智波佐助从始至终都是你们的同伴,还有,
“对不起。”请原谅我无数次对你们的恶语相加,甚至还差点亲手杀了你,曾经喜欢上我这样一个人,一直追逐着我和鸣人,很辛苦吧。
少女的眼眸像打磨过的翡翠,清澈而坚定,被泪水浸润着闪闪发光。那个当初一见到他就脸红的女孩不知何时已经成长为了一个独当一面的忍者,再也不会被任何一个人掩去身上的光芒。
“我明白的,佐助君,”春野樱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向日葵一般明亮的笑容,“现在我已经不喜欢佐助君了呢,毕竟你既没有眼光做事又很混蛋。”所以不用说对不起,我也不后悔曾经喜欢过你。
“这样啊,”佐助转头看向另一边,“走吧,卡卡西在叫我们了。”
相比释放无限月读,解除这个术就容易多了。佐助和鸣人共同结“子”之印,阴阳之力相互交汇便能轻易解开这个忍术。
他们站在被尾兽炮砸出的大坑边缘,看着神树的枝条一根根垂落,露出之前被茎蔓包裹的忍者。
“总算是结束了。”卡卡西轻吁了一口气。
“我也该走了。”佐助转身看向三人。
卡卡西伸手摸进忍具包,然后把什么东西丢给了佐助。
“还记得吗,当初你们抢过的铃铛。”他笑眯眯地说,“送给你啦,在那边留个纪念。”
“话说秽土转生的灵魂能带走这种东西吗?”鸣人好奇地问。
“谁知道呢?”卡卡西漫不经心地摆摆手,“带不走我再捡起来就好了。”
“那么,さような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