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原本那身层层叠叠的腰带和配饰,广袖长舒的深衣反倒有种天然去雕琢,自然无边,大道至简的古朴大气。
顾生玉看着自己过了腰际的长发,心想着系统也够周到的,头发都催长了配合古代背景。
然后一抹护额系上,墨玉一般的宝石,衬得顾生玉当真目若点漆,肤白如玉。
懒得弄头发,干脆随意披散,顾生玉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了出去。
接收了医圣留下的知识,和背刀老头留下的武学实力,顾生玉周身不由的也多了点说不出的意味。
最起码他来到邀月怜星她们面前,再也不会弱气的被人小瞧。
怜星见他过来,忍不住想要感谢,又担忧的望向身旁不言不语,一脸冷漠的姐姐。
邀月冷冷道:“你把怜星治好了?”
顾生玉点头:“是。”
邀月意味深长道:“你想要墨玉梅花?”
顾生玉想起医圣最后研究欲爆发索要的东西,忍着抽搐的说道:“对。”
“很好,你可以走了,以后移花宫会每日往你所在之地送上一株梅花。”
被扔出移花宫的顾生玉懵懵的望天,手里拿着一只梅花,浑身上下全无累赘,变相表示一个子儿也没有。
这种情况下他如何走江湖?
想起出来前,花无缺和怜星愧疚的眼神,顾生玉嘴角抽搐的更明显了。
好吧,最起码他刷了两人好感度,还赚了身衣服也不亏……不亏个球!做人师父的怎么就只能顾着自己呢?一株梅花要是要了,风度气势是都有了,可需要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徒弟弟我怎么办!
顾生玉无语到了极点反倒冷静下来。
移花宫的人最起码把他送到了附近热闹的小镇,而不是一出移花宫就遍地阵法的深山里。
他摘下刚戴上去没多久的抹额,找了间当铺当了。
手里有了底子,他开始考虑营生问题,就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师父父们又不好好维护彼此脆弱的情谊——快要友尽了你们知道吗?
半个月后,满脑子风水八卦,地脉百斗,星象卜算的他用着最后的钱上了长安。
在这个中国历史上经历无数变迁的沧桑古都里,他成了一个子儿都没有的穷人。
这年头披头散发到底无礼,哪怕你自喻为狂人也是一样。
不得已,顾生玉持着每天一株的墨玉梅花束起头发,不说整不整齐,但好歹不会被人看奇葩一样的看,改……看神经病的看。
心塞塞,顾生玉搔搔脸颊,干脆站街卖艺。
至少,自己这身穿的很有风度。
没错,这么长时间,顾生玉就买了一套换洗的衣服,他现在这身是移花宫给准备的那身。
深衣长襟,体态风流,长发风雅的仅用一枝墨色梅花束起,眸子里点漆无声,深邃的仿佛看透你们的人生。
这样一个人随街而站,又怎么会不惹人注意呢?
今儿不知道为什么出宫溜达的皇帝陛下鱼龙白服,上了一间茶馆二楼喝起了茶,他所在位置一低头就能瞧见直挺挺站着的顾生玉。
瞧着他随意的一拂袖,自卖菜老婶哪里借来罩菜的破布,自店铺掌柜哪里取来笔墨,当场挥毫泼墨。
“铁口神算。”
朱珵珺眯着眼睛默念完他写的字,差点把口里茶喷出去。
不怪他反应激烈,实在是顾生玉一系列举动实在是太有名士雅生的风范,就好像古时候的山野名家,身无黄白的出现在凡世之中。
不为手中无粟而苦,而是自得其乐的借来笔墨,借来布锦,挥毫而下,便是旷古难寻的奇文名画。
可结果铁口神算四字一出,瞬间成了神棍骗子。
逼格都掉没了好不好!
朱珵珺抽着眉角又一次低下头,就想看看这骗子会怎么骗人,不过这脸长的确实好。
大庆皇帝朱珵珺有个只有近身的人才知道的习惯,那就是对美人向来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