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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079 念想

陶永安握了握手,敲了敲阮文的脑袋,“那是封建迷信,要不得的,懂吗?

他这可真是大胆,竟然敲打阮文。

不过机会难得,谁知道下次机会出现是什么时候呢?

阮文结结实实挨了下,瞪了陶永安一眼,伸出小拳头恐吓了一下,“走吧。”

她也不信命,她信事在人为。

……

阮姑姑知道阮文到底是拿谢蓟生的钱去买院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

倒是谢蓟生解释,“我和阮文将来结婚总得有个住处,而且将来您还得帮忙照看孩子,总不能在这小房子里吧?”

阮秀芝听到这话顿时笑了起来,“那倒也是,不能委屈了孩子。”

大人受点委屈是没关系的,但是孩子可不能受委屈。

话题自然转移到了孩子身上,阮姑姑是一直盼望着阮文找个好对象的。

谢蓟生是她最开始就相中的,自然待见的很。

说话间,给谢蓟生夹了好几块排骨。

那待遇,比周建明的都要好。

陶永安瞧着这越发的有丈母娘看女婿的意思,忍不住戏谑了句,“那小谢同志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阮文结婚啊。”

他几乎天天跟着阮文,还能不知道阮文的想法?

短时间内,阮文可不打算结婚。

阮姑姑手顿时僵硬在那里,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水到渠成,该结婚的时候少不了你那杯喜酒。”

陶永安听到这人精似的话,不由得郁闷。

本来嘛,是给谢蓟生挖坑。

若是他说“听阮文”的,那这不是把球踢给了阮文吗?

这就得罪了阮文同志。

若是自行决定,没跟阮文商量,自然又会得罪阮文。

陶永安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就想看谢蓟生怎么回答。

结果人家不做选择题,回答的颇是滴水不漏。

让他的小阴谋没有得逞。

阮姑姑连忙圆场,“就是,也不着急,阮文还没毕业呢,等毕业了再说也不迟。”

三个人议论的都是阮文,漩涡中的人倒是神色平和,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吃着红烧肉,“石磊要去蓟州吗,你要不要一起陪着去?”

“嗯,一块过去一趟,去给我母亲扫墓。”

谢蓟生只回过蓟州一次。

这次牵扯到他,不管最后是不是,他都要回去一趟才是。

“要不我跟你一块过去?”

阮文有些冲动了。

那位母亲的孩子是个男孩,如果真的和谢蓟生有关,或许那个幸存下来的烈士后人就是谢蓟生的父亲。

反正肯定不是谢蓟生早逝的母亲。

阮文忽的想起什么,“汪老不是和你父亲熟悉吗,他知不知道你父亲有这么一块手表?”

谢蓟生摇头,“去问过了,汪叔没有印象。”

那到底是一块女士手表,戴着女同志手上小巧玲珑的好看,男同志戴着多少有些奇怪。

陶永安听得迷迷糊糊的,但是有件事他十分确定,“你明天还得去办理过户手续呢,哪走得开?”

“这倒不碍事,先忙完这边的再去就是了。”

近乡情更怯,更何况谢蓟生有些抵触这真相。

陶永安:“……”行吧,当我啥都没说。

他只不过有些羡慕阮文,又羡慕谢蓟生,能找到灵魂共鸣的革命伴侣真不容易。

他什么时候能找到呢。

……

谢蓟生打了招呼,第二天早早的就把房子过户到阮文名下。

一万的存折给了那八旗子弟的房主。

“我那边东西都收拾好了,钥匙给你,随时搬进去就行。”

他得赶紧取钱,去办护照本子。

阮文接过钥匙,“知道附近还有谁要出国吗?”

前房主一愣,十分的警惕,“你干嘛?”

“随便问问。”阮文笑了笑,回头让阮姑姑搬进去后再打听吧。

反正小谢同志的积蓄都在自己这里,多买几套一点问题都没有。

谢蓟生做事向来考虑周全,这边把锁给换了,又是找人来帮忙做了大扫除。

他和阮文虽然踏上了去蓟州的火车,可安排的人帮着阮姑姑搬家是一点都不含糊。

依旧是四人行。

石磊看了眼阮文,又打量了眼罗嘉鸣,觉得这其中肯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

谢蓟生母亲是在县医院生的孩子。

后来下葬,也是县医院的人一手操持的。

谢蓟生曾经来过一趟,很快就是找到了当年的医生和护士。

曾经帮忙接生的医生如今已经是县医院的院长。

对当年的事情倒是有印象,“……你母亲送来的时候身边的确有几个小姑娘,个头不高,瘦瘦小小的,扎着小辫子。”

石磊拿出照片,让院长辨认,“您看是这个人吗?”

院长眯着眼看了眼,点头,“没错,是她。”

“那您知道我母亲当时把手表给了她吗?”

院长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当时是小卓照看你母亲,你可以去找找她。”

小卓是当年的护士,二十多年过去了,年轻的护士也人到中年。

作为护士长,她正在给新进的护士做培训。

谢蓟生倒是不着急,在外面等着。

“你问这个干嘛?”罗嘉鸣觉得多此一举,“倒不如直接去你母亲的娘家问问,看那块手表是不是你父亲给的,这不就完事了?”

石磊也觉得罗嘉鸣的话更有道理一些。

谢蓟生不动如山,“先等等吧。”

护士长培训课结束,出来的时候看到了谢蓟生,她对这年轻人有印象。

毕竟跟上次来的时候差不多,只不过人更稳重了。

谢蓟生寒暄之后这才问了起来,“当年我母亲来医院的时候,是不是戴了块手表?”

卓护士长愣了下,“手表,没有,丢了。”

她记得这事,当时产妇生完孩子快不行了,临终的时候说把手表留给孩子做个念想。

当时的小卓护士去找那块手表,压根没找到。

罗嘉鸣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

“会不会您听岔了啊,说不定送人了呢?”

“我听岔什么啊,我记性好着呢。你母亲说那是你父亲走之前留下来的,是个念想,将来靠着这块手表就能找到你父亲。当时和我一起照顾你母亲的还有退休了的老护士长,不信你去问她啊。”

卓护士长脾气不见得多温和,主要是她无法忍受这般质疑。

“我们当时认真找了一个遍,生怕不小心落在那里,可就是没找到。老护士长说,要么是产妇不小心把手表给落在了路上,要不就是被人给拿走了。”

罗嘉鸣提出另一种可能,“说不定是生了孩子后脑子昏沉,忘了呢。”

“罗嘉鸣!”

谢蓟生略带怒火的声音让罗嘉鸣打了个寒颤,登时身体站得笔直敬了个礼,“是我胡说。”

他忘了,那是谢蓟生的母亲。

石磊轻咳了一声,他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尴尬的局面。

祝福福的姨母说,手表是谢蓟生同志母亲送的。

可卓护士长说,谢蓟生母亲临终前要把丈夫给的手表当信物留给儿子。

除非谢蓟生母亲糊涂了,否则怎么会做出这种自相矛盾的事情?

不然的话只有一种可能性,有人说谎了。

而说谎的,正是获利者。

卓护士长并非获利者,手表毕竟没在她手里。

所以……

也不怪罗嘉鸣刚才口无遮拦,毕竟昨天上午还以为自己未来的岳母是谢蓟生的救命恩人,转眼间救命恩人没错,但又是个小偷。

这着实不太光彩。

至于昨天郑家姨母说的话又有几分真假。

或许是祝福福死去的母亲偷偷拿走了手表,然后对妹妹说是那搀扶送的。

又或许,郑姨母知道那手表的来路不光彩,但又不想让死去的姐姐蒙上污名,所以言辞间予以美化。

石磊是国安的一员,当即做出了判断。

“我们再去蓟生同志的外公家打听一下,确定一下情况吧。”

谢蓟生的母亲可以说是被娘家人逼死的,原本谢蓟生并不想和田家再扯上关系。

但这次还是应了下来,总要查明白才是。

他看向阮文,神色松弛了许多,“我就说没事,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搞定

峰回路转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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