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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 116 章

这句话一问完,钟亦狸表情完全愣住了,简泽的五官轮廓在她面前被放大了无数倍,他唇型很好看,淡抿时反而透着几分清风和睦般的温润,但此时幽深的瞳孔里又带着独属于他的吸引。

钟亦狸懵住的样子印在他眸子里,简泽也不催促,手下依然牵着她的,耐心等待。

钟亦狸头脑一热,看着那被茶水滋润的唇瓣,吞了吞口水:“喜欢。”

这两个字一说完,钟亦狸就后悔了啊,她是猪脑子啊,怎么能那么禁不住诱惑,怎么能那么不矜持呢!

而简泽也是嘴角轻弯,眉眼因为笑意漾开,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走吧,回去吧。”

钟亦狸等人已经到酒店门口了才想起来问他:

“刚才不是说想出去走走吗,不去了吗?”

简泽把车倒进车库,“不去了,有些累,回去休息吧。”

房间是简泽提前订好的,两人直接到前台拿了房卡上去,一开门入目的便是一整面的透明落地窗。

夜幕下的城市被灯光笼罩,钟亦狸站在37楼往下望去,原本的高楼在此刻也变成了一个个不知名的零星光点,显得异常渺小。

浴室里传来淅沥的水声,钟亦狸坐在床头擦着头发,刚才一回来简泽就让她先去洗澡了,房间内此时漂浮着沐浴露的淡淡香味。

门铃突然响起,钟亦狸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23的时间数字,有些奇怪怎么这个点会有人过来。

浴室内的人似乎也听见了动静,声音像是被水润过般隔着门喊她:“狸狸,你去开一下门。”

一晚上不知道听见了多少声狸狸,钟亦狸此刻脸色已经回归正常了,应了一声“好”往门口走去。

敲门的是送餐点的服务人员,送的餐点也很简单,两份意大利面,一份温热的牛奶,同时还有一份水果切盘。

钟亦狸闻着香味,摸了摸肚子,好像是有些饿了啊。

浴室内的水声停止,穿着浴袍的简泽从里面出来,刚经过水汽的熏雾,他的睫毛都还粘着几分湿润,皮肤尤显细腻白皙。

“看你晚上没吃多少,刚才顺便打电话点了夜宵。”

虽然知道钟亦狸爱吃辣的,但毕竟大晚上,简泽也没点那些。

即便解释很淡,但这种被人在意的感受还是让钟亦狸弯了眉眼。

“嗯,一起吃吧。”

那一顿饭,应该是钟亦狸这段时间以来吃的最饱的一次了,除了面,水果和牛奶都入了她的肚子,相反,简泽倒是没吃几口。

只是这份喜悦还没维持多久,到了要熄灯上床睡觉的时候钟亦狸又苦恼了。

她盖着被子窝在床头有些纠结。

毕竟两人昨晚才发生了那事,夫妻间的生活她虽不能说是精通,但毕竟有着尤离和傅时昱一对天天在她面前晃悠,钟亦狸就算再不懂也该了解一二了啊。

比如,尤离偶尔见她时是两眼乌黑,比如尤离偶尔出席活动时是两手揉腰,再比如……

常栗给她科普过,说是有精力和体力的男人,大概是真的想,“夜夜笙歌……”

要不然这么憋下去既不利于夫妻感情也不利于夫妻生活……

更何况两人已经撕开了这层,再扭扭捏捏的反而不合道理。

因此这会钟亦狸往旁边刚睡下的人瞥了瞥,小声问:“你现在要睡了吗?那我关灯了。”

“嗯,关吧。”

房间内陷入昏黑的时候钟亦狸的心跳也加快了不少,落地窗外的霓虹灯光轻轻闪烁,从地板延伸到床边,在洁白的被子上投下一层淡色的光晕。

屋内太过安静,明明住的最好的套房,但钟亦狸仍然感觉被子下两人的空间太过狭小,以至于连简泽头发上传过来的男士专用洗发水的味道她都闻得清楚。

钟亦狸往下缩了缩,察觉旁边的人还没睡的同时她问出一句:“现在是要一起睡觉吗?”

三秒后,她又蹦出了相同的九个字:“现在是要‘一起睡觉’吗?”

只是这次的重音特别放在了“一起睡觉”四个字上。

简泽:“……”

嘴巴刚合上,钟亦狸是真的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她是被“色迷心窍”了吗?

这都问的什么智障问题!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钟亦狸最想的就是让刚刚那个自己原地去世,她真的不是这样的。

在一秒钟对她来说都是漫长的等待后,简泽的回答更是让钟亦狸想立刻暴毙,因为他说:

“不用,‘一起休息’吧。”

重音特地放在了“一起休息”四个字……

……………

钟亦狸的尴尬一直从晚上持续到第二天回钟家的路上,彼时她正因为起来的迟坐在副驾驶座位吃着简泽给她从酒店打包的早饭。

一块三明治,她真的是吃了半小时。

简泽抽空偏头看了她一眼,“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你什么都不记得!”

钟亦狸就差把“求求你赶紧忘了吧”几个字直接说出口了。

简泽愣了一下,经她一提及才想起来昨晚临睡前的那事,被打断的“昨天晚上休息的怎么样”也没再问出口,反而点了点头,“好,我什么都不记得,已经忘了。”

钟亦狸:“……”

大哥,你要不要这么认真啊!

“其实,”简泽停了一下,唇角上扬,“也挺可爱的。”

“……”

钟亦狸头垂的更低了,只想装死:“你还是好好开车吧。”

钟祥南因为简泽昨天晚上说今天要过来的那句话,一大早就让厨房准备了满桌的菜肴,钟亦狸和简泽刚推开车门,就闻到了一楼窗口传来的香味。

她望着这座红墙白瓦的房子,就这样一直站在原地出神。

离开家也有三五年了,可当她现在再次回来,一切都感觉那么熟悉,但又好像那么远,没有物是人非的距离感,但也有恍若失忆的陌生感。

钟亦狸站在那处出神的太久,简泽望了几秒她看的方向,抬步走过去。

“走吧,先进去。”

他牵起钟亦狸的手,像是这几天两人牵手时那样带给钟亦狸的悸动。

钟亦狸抿唇笑了一下,“走吧,一起进去。”

家里佣人见了都还像之前规规矩矩的叫一声“大小姐”,但仔细一听,又明显是对她的客气和疏离。

钟亦狸倒也不在乎这些,这里她以后应该也不会常来。

“简泽,狸狸,回来了。”

钟祥南带着周格凝和那位小儿子在门口迎接。

周格凝生的这位孩子今年才刚满十岁,和钟亦狸相差了十几岁,小名叫钟宝,只不过从小就身体不好,钟亦狸印象中见过他的几次几乎都是在医院。

周格凝和两人打了招呼后又拉着钟宝往后面站了站,让开了一条路:“别站在这了,赶紧进屋里吧。”

“钟宝,跟你姐姐打招呼啊,不是说几个月没见都想姐姐了,赶紧叫哥哥姐姐!”

想姐姐……

钟亦狸想说,我们见面的次数真不多。

钟祥南把钟宝牵过去,周格凝本想阻止,但也没法说什么。

钟宝应该是刚睡醒,脸蛋还是红扑扑的,两只圆黑的大眼睛有些好奇的盯着钟亦狸看了一会,又转向简泽,小唇张了张,最终还是又合上。

牵着周格凝的手又向后藏,似乎有些害怕这情况。

钟亦狸睫毛轻眨,刚想展开的唇角又重新抿成一条直线。

“钟宝?”简泽弯下腰,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玩具汽车的包装盒,在手上晃了晃,“你狸狸姐姐给你买了小汽车,喜欢吗?”

钟宝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下,虽然没说话,但攥着周格凝的那只小手明显松了一下。

周格凝把孩子又挡了挡,要不是钟祥南在,她倒是真会直接把这玩意给摔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但面上话又说的漂亮:“哎呀,你看你们花费这个钱干什么,这太贵重了,我看是限量版的吧,钟宝不懂这些,玩坏了也损坏了你们的心意,还是就不拿了。”

“给你送个东西哪这么多话!”

钟祥南发了火,“一个小汽车玩坏就玩坏了,做姐姐姐夫的送点玩具给弟弟怎么了?”

“还有你!”他腾的一下把钟宝拉上前,“一个男孩,整天病恹恹的躲在你妈身后像什么样子,赶紧跟你姐和姐夫问好!”

小孩子哪经得起这么被他吓,“哇”的一声哭起来,周格凝顿时变了脸,把孩子往身后护,“你干什么啊你,钟亦狸是你女儿,他难道就不是你儿子了!问好哪天不能问,非要今天问,他昨天才刚打过点滴,身体不舒服你不知道啊!”

“钟祥南,我告诉你,你动什么都可以,钟宝是我的,你别想随便动他!”

钟祥南:“一个孩子现在不教他还等什么时候教?我这个当爸爸的说他两句还不行了!”

两人你一句的我一句就这样又吵了起来,佣人们早已吓得躲进了厨房和杂物间,钟宝的哭声响彻整个客厅,眼泪成串的挂在脸上,弄湿了衣服也没人来管。

钟亦狸对两人的争吵早已见怪不怪,因此面无表情的转向简泽,“抱歉,让你见笑了。”

简泽则是深皱着眉头,似乎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两人的争吵上,反而蹲下身朝钟宝伸出手,“哥哥带你去处理一下好吗?”

钟宝抽噎了下,哭声有片刻的停顿,迷茫的望着“哥哥姐姐”,点了下头,伸出手没说话。

白嫩的小手上还粘着一个留置针,周围一片青黑。

看样子应该是输液时留下的痕迹。

钟宝迷茫的眼中还带着几分受惊的后怕,长长的睫毛沾着几颗水珠,小鼻子这一会也被揉的通红,点头时有犹豫又有渴望。

钟亦狸忽然就想起来自己小时候,那个时候她刚失去妈妈,就算父亲是个摆设,但她还有个哥哥陪在身边。

其实换位想一下,钟宝又何尝不是,在这个家里,除了无休止的争吵,周格凝的呵护应该是他唯一能得到的珍贵了吧。

钟祥南对待他们三个孩子,从来都是一样,孩子永远是孩子,利益永远是利益。

因此在简泽再次投过来视线的时候,钟亦狸反倒弯下了腰,手上抽了一张湿纸巾细细的给他擦着脸,在一片嘈杂声中小声的说:

“我是姐姐,他是哥哥,除了我们,你还有一个和你一样,正生病的哥哥。”

“以后除了妈妈,你还有我们。”

…………

因为这场刚进门的小插曲,中饭自然是吃不成了,即便钟祥南“好话”说尽,钟亦狸也是没了吃饭的心思。

因为太了解钟祥南了,所以今日的表现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两人直接定了一会飞陵城的机票,行李是让人收拾好直接送到机场的,钟亦博的秘书早已在机场候着取车。

“离检票还有一段时间,先吃点饭吧。”

简泽从她手里拿过行李箱,步伐放慢。

外面阳光大好,钟亦狸抬头眯眼看了几秒,没回答他刚刚说的话,反而问道:

“简泽,你没有觉得我有时挺自私的?”

这种自私就像是阳光突然被黑暗遮住,视线可见范围内全是一片昏黑。

机场的旅客来来往往,两人站在扶手电梯上上楼,钟亦狸垂着头看着自己脚下电梯的齿轮,每一个形状都那么像,却又根本找不出来相同的两个。

就跟每个人的生活似乎都在千篇一律的重复,但其实,从没有哪两天是相同的。

“我一直觉得我挺恨我父亲的,周格凝应该是我这一生都最不想提及的人,而钟宝,”钟亦狸的语气一下低了几个度,

“我觉得因为他的到来,因为他的妈妈,破坏了我原本所有的一切,是他抢走了我和我哥的生活,他现在所获得的一切舒适都是建立在我和我哥的痛苦之上。”

“但今天我忽然发现,我错了,他的生活似乎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美好。”

“我和他的遭遇不同,但在某些方面,我们又很相同。”

电梯已经上到了二楼,简泽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过她的手,没有问那么多,只一句,“这一切并不是你造成的。”

“可是简泽,我今天才发现,我好像挺过分的。”

二楼的餐厅处有着不少的客人,但距离两人不远处刚好有一桌客人离席,腾出了一个桌子,收拾盘子的服务人员抬手喊,“欢迎光临,这边有位子。”

钟亦狸正要走过去,简泽却忽然手下用力,把她一扯,连人带包的直接搂住,“狸狸,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没有缺点的,而你的缺点是在于对自己要求太高,对别人要求太低。”

钟亦狸头靠在他肩上,也不在乎来往观看的人群,鼻尖酸涩:

“可是他还只是个孩子。”

简泽轻轻叹气:

“可是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也是个需要父母关爱的孩子。”

“你们两的处境不同,不能用相同的标准来衡量彼此,如果站在他的角度是过分,但站在你的角度,你也是受害者。但如果换作是我,狸狸,我可能做不到你这么善良。”

钟亦狸要掉出来的泪水就那样止在了眼角,她发现简泽总能直接看到她心里,自己那些不能说出口的话却总能被他以安慰的方式顺理成章的说出口。

是的,她对那个孩子下意识的敌意甚至让钟亦狸自己觉得自己“阴暗”,她从没有一次把自己放在“姐姐”的那个身份,更没有一次真正正视过弟弟两个字。

今天是她第一次觉得,原来那个才十岁的孩子那么弱小和惹人疼。

那会临出门时钟宝拉着她手有些不舍的说“姐姐,你一定要经常来陪我玩”的画面印在钟亦狸记忆里,她忽然觉得,L城从来对她不是“再见”,只是留恋的人忽然又增加了一个。

飞机上两人的座位是连在一块的,钟亦狸坐在里侧,轻松的撑着下巴看着窗户外的湛蓝天空,旁边简泽给她递过来毛毯,让她困了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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