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檀川把果盘放在餐桌上，擦干手，从季楠手里接过医药箱，拿出棉签和消毒水，仔细的给她的伤口消毒。

她的手十分柔软，不应该是一个冷漠的人。

“陆檀川。”

“嗯？”他小心的替她的伤口消毒，神情认真，就像刚刚洗苹果时候的那样。

季楠说：“我看不懂你。”

陆檀川：“那挺好的，我也看不懂你。”

给她贴好邦迪后，他又习惯性地把医药箱收拾好。

季楠：“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陆檀川：“我说了，我喜欢你。”

“喜欢说多了就没有意义了。”

“只要你能相信，说多少遍都有意义。”

季楠一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檀川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柔情，这种柔情，总会让她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

季楠低头吃饭，过了一会儿，忙完了的陆檀川从厨房里出来。

“吃好了？”陆檀川看着她盘子里的两个完整蛋黄。

她好像很喜欢把蛋黄完整的从蛋清中剥离出来。

季楠：“嗯。”

陆檀川收拾碗筷。

“我烟呢？”季楠又问了一遍，全然忘记他们上午刚因为这件事情吵了架。

“做题，做对了就给你。”陆檀川来来回回的已经把餐盘拿进了厨房。

“？？？”

“陆檀川，你是小学生么？”

“我不是，你是。”

“……”她是你大爷！

最后季楠拗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了椅子上。

“学习学的挺干净的。”陆檀川指她的书桌，上面没有任何关于学习的东西，只有一个他前不久刚刷过的烟灰缸。

季楠把练习册从书包里拿出来。

陆檀川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把椅子，在季楠旁边坐下，又找了件衣服盖她的腿。

从书包里拿出新买的那盒笔，拿出两支，放在她面前。

“新买的？”她书包里有五六支这个牌子的笔，还没用过。

“买练习册，店家送的。”

“哦。”

季楠看了他一眼，眼中带了些揶揄。

“上次月考的卷子呢？”陆檀川问。

季楠从书包里掏出几张皱皱巴巴的卷子。

陆檀川随意地扫了几眼，拿过一本练习册，用笔在上面划了几道题。

“先做这些，有疑问的看一下前面的例题。”

趁着季楠做题的功夫，陆檀川研究她的考试卷子，准备制定一套属于她的学习方案。

季楠字迹很潦草，字体有些大，写作文的时候还经常写出格外。

像她，虽然看起来漫不经心了，但是实质十分可靠善良，不拘一格，活的自我。

季楠碰到了棘手的问题，例题也看不懂，准备问他，却看见他拿着她的卷子，看的十分仔细。

怎么感觉……他好像在笑？

他在笑什么？笑她分数低么？

“有什么好笑的？”

“嗯？”他的声音里的确充满了笑意。

“地理选择题你能避开所有的正确答案，楠楠，你是认真的吗？”她选择的还恰巧是四个选项中应该最先排除的那一个。

“……”

“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可爱的试卷。”她每一道题都能看出来是用心写的，但是结果却与正确答案背道而驰。

他能想象出季楠埋头分析，啃着笔盖，奋笔疾书的样子，一定与她平时的冷漠疏离判若两人。

季楠，“哦，那不好意思，我把你的第一次夺走了。”

“……”

陆檀川收敛了笑意，“做题吧！”

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季楠爱上了做题的感觉，和陆檀川的交流也多了起来。他再没说过那些她听不懂的话，她也没再对他有过多的排斥。

后来的周六周日，陆檀川都会去她家补课，他来的很早，每次季楠都是顶着鸡窝式的头发给他开门，后来为了省事，干脆把密码告诉他了。

陆檀川其实知道她家密码，但是这种光明正大知道她家密码的感觉，很不错。

做季楠的补课老师很辛苦，还要负责她周末的三餐。二人达成协议，陆檀川不会再藏她的烟，但是他在的时候，她一天只能抽三根。而且，她必须把裤子穿上，不能再穿那种宽大的睡衣。

陆檀川说这话的时候，季楠很严肃的说她穿裤子了，睡衣也并不宽大，而且下摆到膝盖，很长。

陆檀川并不理她。

讲题的时候，季楠一边用小腿蹭他的腿，一边说自己没听懂。

陆檀川：“你把腿从我腿上拿开就能听懂了。”

“......”

期末考试的时候，季楠的成绩有了很大的提升，代雅很高兴。

和代雅谈完话以后，郭洋也跟着她从办公室里出来。

“大姐，你是不是买什么秘密武器了？给小弟我参谋参谋呗？”郭洋一直关注着季楠的成绩，惊异她进步的速度。

从年级倒数一下子进步了八十三名。

季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