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裹在披风里,温暖的身体散发?着热量,李相宜感觉自?己?好像没那么冷了。
感觉自?己?暖和起来?了,再撑一段时间应该也不至于?冷死,她挪了挪脚示意展绮罗放开她。
展绮罗看她一眼,回以一个微笑,然后他换了个姿势将?她固定在怀抱里。
一旁的徐步青见李相宜在扭动?,他走过来?问:“绮罗,郡主怎么样?”要是真的中毒了那就不好办了,他朝另一边的宗政淮看去,盯着人,唯恐他自?裁求死,弄个玉石俱焚。
展绮罗自?然而然的抱住李相宜,他低下头弯下腰,下巴靠在李相宜的头上,笑道:“脉息平稳,看起来?就像是一点事都没有。”
“没事,我没中毒,真的没事吗?”李相宜想抬起头问,奈何她被展绮罗压着,脑袋正?承受着重量,根本动?不了。
李相宜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正?好到他的肩膀上,这个高度差,正?好让展绮罗能随便压着她。
李相宜清了清嗓子,嗯哼一声,她刚想叫展绮罗的名字,但她很快的反应过来?,展绮罗换了样貌和打扮,可见是不想被人认出?来?,而徐步青还没有提过展绮罗的姓呢,于?是她说:“绮罗,既然没事,那松开吧。”
她话说完,那双紧搂着她的腰的手略微松了一松,随即又抱得更紧。
展绮罗低下头微微一笑,在她的耳边轻轻说:“君子坦荡荡,两个人在一起暖和的多?,郡主不必害怕,在下不敢,也不会有过分的举动?。”
李相宜撇撇嘴,他这样说,搞得好像她在自?作地情一样,也是,是她想太多?,她怎么忘了,跟展绮罗讲道理那是行不通的,这个人听得懂人话,却完全不尊重其他人的意见。
李相宜去看徐步青,后者斟酌一下,就道:“绮罗,放开郡主吧,郡主会害羞的。”
刚才见展绮罗紧搂着郡主的背和腰,他就觉得不妥,只是如今天寒地冻,他怕郡主冻伤,情况特?殊,所以他也没有制止。
安康郡主虽然是个未嫁的姑娘,但她身份高贵,父母开明,倒是不用像平常女子那样顾忌名声,所以他才任由展绮罗这样做,可如今郡主明显不乐意了,那他自?然不能容展绮罗放肆。
展绮罗见徐步青态度强硬,又感觉到李相宜在不停的踩他脚,他很顺从的松开了手,松开前,他在李相宜耳边低笑:“你可真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啊,有用时就不顾一切的扑过来?,不用时,却弃如敝履,相宜,你可真是伤我的心了。”
李相宜听他如此说,不由抬头,展绮罗目光柔和,就仿佛刚下的那些话全部发?自?真心。
很迅速的,李相宜移开了目光。
一旁的徐步青看了十分诧异,展绮罗这个朋友,他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在他的印象里,展绮罗的脾气并不好,从不对任何女人、男人假以辞色。
这个人行事作风与常人不同,他的脑子里似乎没有规矩这个词,为人处事,全无章法,全看心情。也不知这安康郡主是如何招惹他了。
徐步青那边还在看展绮罗,展绮罗却示意他去看宗政淮,于?是乎,李相宜三人去一起盯着宗政淮。
男人正?扶着崖壁,这样昏暗的谷底,隔着的距离,让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唯一能看出?来?的是原本桀骜的刺客,此时此刻就好像被什么法术定住了一样。
刚才的那份气势,刚才的张狂,全从宗政淮的身上消失了。
他似乎化成了泥塑,呆若木鸡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模样,如果硬要形容,那他应该是被触及了心底的柔软。
李相宜明白,这个人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在宗政淮的回忆里,他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年长的叔父,一个年幼的弟弟和一个漂亮的姐姐。
他们住在山里,在深山里有一个十分大?的宅子,他与姐姐还有弟弟以及叔父,还有一个丫鬟、嬷嬷和一个老仆。
叔父对他十分严格,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跟从叔父习武,叔父看他似乎十分的自?豪与骄傲,十岁的时候,姐姐已经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剑术、刀法、枪法等等叔父全都教?。
他学的很快,他能学的这么快,还是因为叔父过分的严格,叔父也教?他识字读书,诗书典章不论长短都只教?一遍,一上午就要熟读,一天就要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