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坐在书桌前，手上拿着笔，笔下一个字没动，甚至每隔几分钟叹一口气。

他愁啊！

和高年级的全校第一交流的情景就在昨天，对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全都在他脑海里。不仅如此，胜晨还非常热情的表示如果有不懂的问题可以直接找他。

然而，这不代表离羽听到那句话后立即开始盘算和胜晨交朋友。

离妖娆的话他也没理由抗拒，说不好奇胜晨的身体情况那是假的，但是作为一个照面没打过几次的学弟，贸然说要陪着一起去医院，会被委婉的拒绝吧？

“唉……”

无相黑烟摸样绕着离羽转几圈，随后在他面前变成数字98。

“第九十八次叹气，加油，再多叹几次，你今天晚上除了叹气一百下，其余什么事都没做了。”

离羽索性闭眼不看无相，这宠物太烦了，是瓜子不好嗑了，还是轮子跑起来搁脚了？

知道怎么回事的无相见离羽不理自己，不再自讨没趣，变回仓鼠的模样两脚站立：“离羽，掌柜让你做这种事肯定有她的道理，说不定她想让你多一个朋友呢？”

“我人缘很差吗？”

“从杜同身上可以看出，确实不咋地。”无相一边说，仓鼠的小短手做出思考摸样摸摸下巴。

说谁不好，说杜同，可拉到吧！

离羽抬起手往无相毛茸茸的身上轻轻一弹，圆滚滚的仓鼠身子立即站不稳倒在桌上。

“杜同有病，不能把他和其他的正常同学相提并论。在学校里不说杜同，也不谈那些被我揍过的家伙，我在其他人的印象里是不爱说话的帅哥好吗？”离羽一手托腮，另一只手的指腹摩挲无相柔软的小肚子。

离羽说自己是帅哥，无相没有反驳。

因为他没办法反驳，经过三次变成离羽的经历来说，无相可以骄傲地说就是肤浅的爱离羽的皮囊，所以才跟在他身边。回漫星楼也是因为离妖娆的相貌一绝。

顺便一提，这小子有腹肌嘿！

“对了，你上次说味道不像人不像妖的是不是杜同，他今天的速度和力量超乎常人，我还看到他眼睛里闪过绿色。”

被揉搓得很开心的无相推开骨干修长的手指，继续站立思考。

因为这个话题很严肃，所以无相变成虚化版的离羽坐在床上，凝眉说：“话说人变成妖这件事，几百年前我听说过，有一伙人和妖勾结在一起，他们听说了人变成妖的成功典例，所以开始研究人如何变成妖。”

“好好端的，人为什么要变成妖？”离羽非常不能理解。

“活得久啊！你们人不是追求长生吗？我们妖可以活很长时间的，我刚才也说了，他们是听说了有一个人变成妖的成功典例。”

离羽认为那一个人变成妖能成功，八成是天时地利人和，不然人变成妖那么容易的话。呵呵……

无相没注意离羽的表情，继续说：“不过他们也只是听说成功了，不知道那个过程，所以埋头自己瞎琢磨。很多小妖和无辜的人遭到迫害，这事有妖找到离妖娆帮忙，你们掌柜的一个天降正义把那些歪心思的妖给收拾了，那些人则把记忆消除，放着他们自生自灭了。”

不等离羽说话，无相愤愤不平：“换作我是离妖娆，肯定也把那些歪心思的人类一起收拾，如果不是他们从妖身上琢磨长生，怎么会有那么多妖命丧他们的手！”

离羽看虚幻的自己露出愤怒的表情，看起来他生气时除了可怕，没变丑。

“所以说，几百年前有一伙人和妖研究人变成妖，或者说是半妖。而几百年的今天可能有一批这样的同伙研究，研究出了杜同？”

“你的想法很大胆，我喜欢。”无相把手一拍，给离羽一个wink，让他看到自己的脸做出本身不可能做的表情。

如果无相没有变成他的脸，这个时候眨眼睛，离羽很可能一拳揍上去。

“我图你的喜欢？”

无相把头发一撩，轻松的表示：“不用谢。”帅就一个字，这具皮囊可以拥有很多次。

没法和仓鼠交流了。

至少今晚从无相嘴里得到了一些消息。

熄灯后离羽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叫了声笼子里的无相。

“诶。”

“什么事？”

“你说，那个成功由人变成妖的半妖，他现在还活着吗？”

无相那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离羽以为他不想回答自己时，又说：“活着。”

“你知道他是谁吗？”

这一次，无相真的没有回答。

看来，无相和漫星楼的其他妖守着同一个秘密。

一夜无梦，早上被无相跑轮子的声音吵醒。

那个鱼骨图腾已经完全消失，但他指尖的那点金色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