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棠莫名笑了笑,秦昭虽说脾气不好,可确是一不错的良人,可惜云渺不知分寸。
步步走近后,秦昭就察觉了,遽然回头,周云棠吓得止步,装进那双寒冷无光的眸子里,“殿下。”
秦昭没有说话,面色冷得如同雪山上常年屹立不倒的冰块,她小步走过去,先为自己解释:“骊山上的事都由赵先生安排,我、实在是担忧殿下,就过来了。”
“太子妃嘴巴越来越甜了。”秦昭口头上嘲讽一句,目光很诚实地在她纤细的身子上徘徊一阵,最后才道:“这里的老人孩童等体弱之人被传染的机会很大,你身子弱,不该进来。”
秦昭心口不一,惹得周云棠暗自发笑,都已经这么大了,还是爱使性子,口不对心,但她不会去揭破。
当然,上次城楼外的事情历历在目,她选择主动靠近秦昭:“我都已经进来,不求做什么大事,只求陪在殿下身侧。”
“你?”秦昭抬了眉梢,下意识就伸手去捏住舌灿莲花人的脸蛋,毫不客气道:“孤怀疑你不是太子妃,贴着她的脸皮图谋不轨。”
莫名的熟悉感让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面对着旧日熟悉的人,总是会忍不住去靠近去是说话。
捏住太子妃的脸后就松开了,没有□□。
周云棠不满,揉着脸嘀咕:“殿下今日看了什么鬼怪的话本子,世间哪里有什么脸皮。皇后派人来了数趟,十分担忧您。”
“不必在意。”秦昭冷嘲地回道,李越连同王海还被关押在县牢房里,皇后这个时候最关心的应该的这位亲弟弟的处境。倒卖粮食可不是轻易就能饶过的。
周云棠闻言就冲他软软一笑,“晓得了,殿下不赶我走?”
秦昭皱眉:“你留下做甚?”
周云棠殷勤道:“照顾殿下。”
“自己都照顾不好,只会是累赘。”秦昭不肯,瞧都不瞧她一眼。
周云棠立即道:“妾什么都会做,伺候殿下定会用心的。”
“孤不是孩子,不需你照顾。”
“夫妻本是同林鸟,不能分离。”
秦昭无话可说了,俊美的眉眼柔和下来,甚至添了一抹浅淡的笑,“周云渺,你来府里喜欢做些什么?”
陡然转了话题,让周云棠始料未及,想起云渺在府里常做的事情:“大多时间在读些书,偶尔出府玩耍。”
“去何地玩?”秦昭凝望对面的少女,据李越所言,周云渺以去庙里为幌子,同其他人秘密见面。
“殿下怎地突然问这些小事?”周云棠不傻,闺阁女子私下的事都不会随意问,秦昭问得这么突然,肯定有内情。云渺陡然离开,又不肯回来肯定是有缘由的,她即刻改口道:“我同哥哥一道去庙里,或是去泛舟。”
“见你穿了这么一件衣裳就好奇问问罢了。”秦昭也及时改口,唤来婢女带着太子妃去梳洗更衣。
周云棠心满意足地跟着离开了。
秦昭想起李越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恶心,亲自去了县衙见李越。
李越一身锦衣早就变得不成样子了,手足都被绑了铁链,灰头土脸地躲在角落里,而王海就在他对面的牢房里。
秦昭踱步过去,眉眼里拧起几分厚重的冷气,当着李越的面就吩咐道:“将王海送进李氏村子里去做苦工。”
李氏的村子里都是被传染疫病的百姓,无一幸免。
李越吓得不敢说话,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拖着王海离开上,生怕自己呼吸重了就被秦昭也一起丢了过去。
“小舅舅,明日孤就送你回京,不用担心。”
李越一句话都不敢说,觑着秦昭阴鸷的神色咽下嘴里想说的话。
秦昭背过身子,道:“诬陷太子妃的事情,回京禀明母后再论,至于粮食的事,你背后是谁,整个李家都保不住你的。”
李越慌了,慌不择言道:“太子,我、我可以告诉你太子妃在封地里私见外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