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韫把从总管那拿来的‘过江藤’给青玫,“礼物。我要一匹凶狠的狼,而不是死狼。”
青玫感激的收下,退出房间。
谢安韫冷冷地盯着房门,死气沉沉的眼里看不出情绪。
他把‘过江藤’给青玫,如果青玫真的是一匹狼,那她就会把‘过江藤’给别人。如果她贪图‘过江藤’,死了也不足惜。
在这种时刻,拥有‘过江藤’等同于口含毒\药。
三天后,谢安韫偶然间听到外间仆人的讨论,说是总管身边的那个灵子偷了总管的东西,被处死了。
仆人的语气不胜唏嘘,但仔细听还是听得见里面的幸灾乐祸。
“其实谁都知道东西是总管給灵子的,要不然,他哪来的胆敢偷总管的东西?那灵子也就是被迁怒罢了。”
“哼!我看不一定,那贱货见天儿的炫耀。不就是伺候了个没把儿的阉货么?成天眼高于顶,好似比我们都高贵似的。”
“忌妒了吧。我看啊,你要是有那份姿色,保不定比谁都爬得快。”
“你!”
“别吵了,少说两句。咱们的命可不值钱,要是落下了话柄,随时掉脑袋。”
“哼!里头那人可就跟咱们不一样,打了崔庄主还不是照样好吃好喝的供着。这就是同人不同命!”
“嘘!我听说里头那位之前是。。。。。。现在不过是被抛弃了。。。”
谢安韫离开墙角,墙外头还隐隐约约传来那些打着同情实则通过别人的痛苦来获得平衡的言论。
他不恼不怒。
在这个庄子里如果没有足够恶毒的心思,活不下去。
那个被杀的灵子估计是因为青玫将‘过江藤’给了他吧。如此,青玫也算通过他的考验了。
午饭时候,还是青玫来送饭,旁边还跟着一个八尺大汉监视。
谢安韫睁开眼,从院子门口站起坐到桌边拿起筷子,他随意的摆弄着桌上的饭菜,看起来没有多大的胃口。
那八尺大汉见状,不悦极了。
大手用力一拍桌面:“你到底吃不吃?”
谢安韫冰凉地扫了他一眼,那大汉立刻被吓到,讪讪的后退。也不再盯着他进食,而是转身满脸不悦但又恐惧的盯着外面。
谢安韫低头,从左至右,每碟菜都夹了一点,很快吃下去。吃完后,才说道:“退下。”
那八尺大汉转身,满脸嘲讽,正要开口讽刺见到谢安韫死气沉沉的黑瞳不由咽下去。指使着青玫收拾杯盘,离开时还在不甘的骂骂咧咧。
“啧!还真当自己是世家公子了!”
谢安韫垂眸,转身趴上床。缩着身子一动不动。
方才夹菜时他做了手脚,将动手的日期告诉了青玫。
每个月的十五那日,兽奴营的外门和里门都会打开,目的是将一批药奴运出去,再将另一批孩子运进来。
那时是唯一逃离开庄子的机会,但相应的守卫会更加多。
谢安韫想让青玫将守卫引开,而他则去将兽奴营中的兽奴放出来。
十五那日,当是一个饕餮盛宴!
只是,他的力量到底要如何恢复?
谢安韫瞪着自己的手心,如今他身为人,修罗六道之法也不能继续修炼。那他该如何强化自己的身体?
————
月,十五。
这一天,庄子里的仆人都不被允许随意走动,尤其是接近兽奴营。一经发现者,一律处死。
这也是崔远恒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所定下的规定。
现在,倒是方便了谢安韫操作。
青玫按照谢安韫的指示避开还有一些不得不工作的仆人,跑进炼药房,里面放着很多木桶和珍贵的药材。
青玫点火,炼药房里统共十三间房子的药材全部点燃,而且是从两边开始点燃的。至于中间那间她就没有点。
青玫不知道,但是曾经在那间房子里受过罪的谢安韫知道里头装的都是毒气,一旦放出来,几乎整个庄子的人都会被毒倒。
先点燃两边的房子,等火蔓延到中间那间房子,青玫可以利用这段时间逃走。
炼药房的药材经年累月,大多数属于易燃品,火星一下,立即如同燎原之火,迅速窜起染红了半边天空。
青玫转身逃跑,几刻钟后,跑到兽奴营里门时猛地摔倒,恰恰躲过了护卫毫不留情的一击。
青玫大叫:“着火了!炼药房着火了!!”
兽奴营的护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去救火。其中一个类似于头目的护卫怒骂:“没得到命令就不能擅离职守!把她杀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是炼药房着火了,人手不足,小的只是担心——”青玫就地一滚,躲过护卫头子的一枪。
那护卫头子生怒,正要一击杀死青玫时,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大呼:“快救火!庄主让你们调多些护卫去救火!务必保证火势不会蔓延到中间的房子。”
护卫头目一听命令,连忙命令人手:“随我救火!”
留下紧紧缩成一团的青玫,没人理睬。
良久,一阵脚步声传来,最后停在青玫身边。
“等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