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这是你自己选的。”

黄鹤那张巨大的嘴似乎扯出了个阴森诡异的笑，毒蛇一般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细的线，渐渐往秋晚逼近，她一步步后退，尽量离西瑞远一些。

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秋晚就是那只猫在食用前总要玩上几番的小老鼠。黄鹤就像是故意在逗她似的，每次追到秋晚也不吃她不咬她，只是拦住她的去路，秋晚只好换个方向再逃。

反复几次后，黄鹤有些玩腻了。秋晚一边朝他开枪一边后退跑着，大厅的地面全被砸裂了，坑坑洼洼的，秋晚一个不注意被绊倒在地上，江战给她的那个球形炸/弹从身上掉落下来滚了出去。

秋晚呼吸有些慌乱，坐在地上一边开枪一边往炸/弹那里蹭过去。

“没用的。”

黄鹤很嘚瑟地故意用脑袋迎上她的炮火，一点伤痕都没留下。

也差不多该结束了，黄鹤张开血红的巨口朝秋晚吞下来，秋晚把手里的枪竖在那张大嘴里，争取了一点时间赶紧往炸/弹的方向跑去。

黄鹤一口咬碎了步/枪，有些发怒地看着秋晚，快速朝她扑咬过去，秋晚跑得魂魄都要被甩出来了，可还是比不上恐龙的速度。

眼看就要被追上了，秋晚还是没能够到炸/弹，她奋力往前一跃，伏在地上心里默念老天保佑。就在黄鹤即将咬碎她的那一刻，清醒过来的西瑞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狂奔过来，把黄鹤扑咬在地。

黄鹤的怒气值瞬间被西瑞拉满了，发了疯似的一边仰头怒吼一边把西瑞踩在身下撕咬。西瑞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了，倒在地上痛苦地嚎叫着，他悲伤地看向秋晚，含糊不清地说了几个字，似乎是叫她快走。

跑吧，跑得越远越好……

秋晚鼻子一酸，眼前模糊了一片，她使劲蹭了两下眼，强迫自己被吓软的双腿跑起来。

西瑞正要完成使命般闭上双眼的时候，秋晚竟然又折回来了！带着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冲了过来，西瑞睁大了瞳孔不解地看着她，可是再也没有起来保护她的力气了。

黄鹤停下攻击，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你，让你们死到一块儿！”

他张开一眼能看见胃的大嘴，往秋晚身上盖过来。

秋晚心脏狂跳，摁下了手里的炸/弹，在心里默数。

一、

二、

扔！！！

秋晚冲着近在咫尺的黑洞甩手奋力一丢，闭着眼转身一跃，卧倒在地上，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热浪和气波推着她又往前翻滚了好几圈。

“咳……咳咳……”

秋晚被震得胸口闷疼，她捂着心脏挣扎着坐起来。黄鹤还站在那儿，不可置信地看着秋晚，倏地，他从口鼻里喷出大量的鲜血后，终于倒下去不动了。

秋晚喘着气擦掉嘴角被炸/弹余波震出的血，“让你话多。”

寂静了几秒后，整个大厦顿时爆起一阵欢呼声，人们的鼓掌声喝彩声接连不断，黑衣队员们都把手里的枪扔上了天，再也不用担心明天会不会死了！

秋山喜极而泣，嘴里不停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

江战叼起一支烟，嘴角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西瑞恢复了人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整个身子没一处好地儿，到处都在流血，脚下的地砖都被染红了一大片。

“秋晚……”

他扯起了个无力的笑后，便再也支撑不住了，“咚”地一声砸在地上。

“西瑞！”

秋晚忍着身上的疼痛扑了过去，怎么喊他都没反应，气息也微弱地像是要断了，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外涌。她知道哭没用，可就是控制不住。

江战对手下吩咐道：“去找救援队。”

秋山趴在栏杆上密切注视着下面的情况，正打算跑下去找姐姐的时候，忽然发现情况有些不对。

黄鹤好像动了！！！

“姐！危险！！！”

秋山声嘶力竭地喊着，大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了，要不是江战及时拉住他肯定就掉下去了。

秋晚茫然地抬起头看，浑然不知一条巨大的尾巴在她身后甩动，等她意识什么回过身看的时候，那条柱子一般粗壮有力的尾巴猛地甩了过来，秋晚被狠狠地甩出去后砸在了墙上。

她似乎能感觉到五脏六腑在身体里破裂，秋晚跪在地上，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浑身疼到麻木，耳朵里充斥着嗡鸣声，眼睛也渐渐开始模糊。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秋晚不知怎么的，满脑子回荡起西瑞的那句话。

“不知道，但是我会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