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金钗布裙的李园园看着一副良家妇女的样子,她不施粉黛,头发整体的挽在脑后,留了薄薄的两缕垂在胸前,她的面容小巧,眼睛不大,但媚色十足,小鼻子,小嘴巴的,小巧玲珑的,是男人都会喜欢的样子。
李园园丝毫不畏惧张音,直视着张音的眼睛,说:“奴家是春香楼的歌姬李园园,今日前来拜会张姑娘。”
张音暗自想着是不是鹤龄去春香楼长见识去,然后招惹了这个李园园,于是问道:“我与你素不相知,其实你找我弟弟鹤龄吗?”
李园园奇怪的看了张音一眼,说:“我不认识令弟,我确实是来找姑娘你的,不知你是否认识唐寅唐公子?”
张音面色大变,她到底是没有修炼出那种泰山崩于顶而色不变的气概,让李园园看笑话了。
李园园又说:“伯虎跟我说他要娶你,我这次要来看看伯虎要娶得人是什么样子的?”
张音咬咬唇说:“你跟唐寅是什么关系?”
李园园好笑道:“姑娘让我说清楚吗,伯虎是我的入幕之宾,他来河间府地第一天就是睡在我的床榻上,人不风流枉少年,更何况伯虎少年才干,强过多少人,怎么会执着于一个女子?”
张音终于回过神来,她真想拍自己,又犯了想当然的错误,唐伯虎也就是一古代人,在家三妻四妾,闲时游山玩水、逛逛妓院,理所当然的事情。她一直都忽略了这件事,或者说她是故意的自动屏蔽了。
李园园一口一个“伯虎”,就是要打乱她的心思,哎,看来现在的她还是修炼不够,不能接受未来的丈夫作出这样的行为,她已经平复了心情,不会再被李园园牵着鼻子走了。
“李姑。娘今天来找我是背着唐寅来的吧,你这些话跟我说没用,唐寅自有他的决定。唐寅他要娶谁都跟你没关系吧?”
这一次轮到李园园变了脸色了,她说:“伯虎跟我说,你要求他结婚后不能纳妾,可我是真心爱伯虎的。姐姐,难道不能容下一个小小的我吗?”
张音勃然大怒,这个唐寅真是靠不住,这种两人私下说的话竟然也能跟外人说,“我不是你姐姐,我不认识唐寅,你和他之间的事情不关我的事,请你回吧!”
李园园突然跪下张音面前,两行清泪流了下来,真是我见犹怜,张音并不厌恶她,身为歌姬不是她的错,再说了做歌姬也是靠自己生活,张音此刻最恨唐伯虎,事情不处理干净,让她还要面对这种难堪。
张音转过身去,淡淡的说:“你不要给我下跪,你走吧,找唐寅去。”
李园园哀哀地说:“奴家怀了伯虎的孩子,可伯虎明确的说了娶了姑娘后就不会纳妾,姑娘,求求你了,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啊,奴家愿意把孩子交给姑娘抚养,只求姑娘能让奴家每天见到孩子,奴家真的不求名分的,为奴为婢都愿意,只求留在伯虎身边,留在姑娘身边伺候你们。”
“呵呵,”张音冷笑,感情她这是还没嫁人就开始当后妈了,同为女子,生存不易,她本来不欲同李园园计较的,没想到她这样得寸进尺,她真小看李园园了。
李园园心机颇深,一般的云英少女哪里受得了她一番话,还不得主动跟唐寅取消婚姻,这样唐寅也不必遵守永不纳妾的誓言;退一步说的话如果她是善忍得性子,那为着贤惠的名声,怎么也要忍着恶心,认下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虽然看穿了李园园的心思,但张音确实要如她愿了,之前是她想的简单了,她与唐寅确实不太合适,两人才见了两面,彼此还不了解,竟然就这么玩笑似得定下了婚约,虽然还没有经过父母的同意,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既然肚子是你的重要砝码,那你还不快起来,免得没有了这块肉,你的伯虎更加不会看你了,到时候可是连个丫鬟都做不了,你回去吧,我还是那句话,你想做什么不是取决于我,还是取决于唐伯虎。”张音恶意的说,她实在是烦了李园园。
李园园慢慢的站了起来,由着下人领了出去。
张音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她缓缓地坐在靠椅上,画眉担忧地问:“小姐,你没事吧,不必理会李园园的,凭她的身份,最多做个妾,不会威胁您的地位的。”
画眉的想法真的就是一般古代人的想法了,张音也无力跟她再解释,她慢慢的说:“你把唐寅给我的信都烧了吧,然后去唐寅出把我写给他的信拿回来,他的人品是可以相信的,一定会给你的,你在帮我带个口信,就说我们算了,婚姻之事还是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另外,李园园姑娘是真心对他的,让他好好珍惜,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