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杓：“谁说的有问题？”

风零生气地说：“罗墩啊！你当时不是也在场！”

路杓平静道：“没什么印象。”

风零狐疑地看着他：“真的？你不要告诉我，返祖之后你做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路杓面不改色：“嗯。”

风零：“那你怎么就突然变成了人？”

路杓看着她说：“你情绪波动太强烈，无意中释放出的精神力刺激到了返祖形态的我，大概，是我想恢复人形的欲望太强烈，之前精神空间也起到了一定的安抚作用，几者相互作用下，就成了这样。”

“哦。”风零有点信又有点怀疑，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她眼神示意：“手可以放开了。我没事。”

路杓不动。

风零轻咳一声：“放啊。”

路杓手指松开了一根，磨磨蹭蹭，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放开。

他低声问：“你生我气了？”

风零转身回楼上：“没有。”

路杓说：“是因为刚才乌绪的事？”

风零走得越来越快：“真没有。”

路杓喉咙一紧，他下意识抓住风零的手腕。

风零被迫停下。

路杓语气一沉，更加肯定地说：“你气得脸和耳朵都红了，还说没有。”

风零：“……”

她回过头，恼羞成怒道：“我说没有，就是真的没有！”

路杓自有记忆起，从没觉得自己这么紧张过，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笨拙得连话都说不好。

他语速加快道：“乌绪说得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在贫民窟，人类和兽人本就各自分工不同，兽人选择一个人类，保护这个人类，就是一直以来约定成俗的规矩。”

路杓顿了顿道：“这也是那些人类，会同意跟许多兽人连接的原因之一。”

“只要在能力范围内使用精神力，并不会死去。他们帮助的兽人越多，在贫民窟就会受那些兽人的照顾。”

风零嘴角抿紧，眼神闪烁。

她站在台阶上，路杓在下方忽地拉住她的手。

两人相视。

路杓说：“但，我一个人就能照顾好你。”

他紧盯着风零，不错过她的任何表情变化：“你不准找其他兽人。”

如果罗墩在，他绝对会惊呼一声：卧槽，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踏马的路杓居然也有看着低声下气求人的一天！

可惜他不在。

风零绷住表情，努力维持着一副平静的样子。

她心里有些莫名想笑，不由自主地想起两人第一天相处时的模样。

他知道自己现在变得有多快吗？

乌绪说得那番话，让她心里这几天下来压抑的紧张、害怕、不安和面对未知的恐惧，再加上一些委屈，全部被融成一团又陡然爆发，当时难免会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但是黑狼替她生了气，又用自己的方式来安慰她，那些情绪很快就消失了。

风零这会儿甚至都有些想不起来，自己那时是什么样的状态。

她望着路杓，他一定不知道，他的狼尾巴都垂了下来，僵住很久没动了。

风零忍不住了，笑道：“嗯。我真没生气。”

路杓见她笑出声，松了一口气，又皱眉道：“乌绪对你态度很奇怪。”

风零无奈道：“那还不是因为……”

路杓沉声说：“她一定是在故意针对你，迫使你离开我，才能抢走你。”

风零：“？”

她加重了两个字说：“你是不是对她，对你的‘朋友’有什么误解？”

路杓冷声道：“我跟她不算朋友。只是我小时候，受了她奶奶施舍的一顿饭，才跟她们家偶尔有一点交集，后来我救下她奶奶，也还清了。”

“……”

风零不太明白兽人的思维，她虽然有点感觉到乌绪对路杓的感情，但也不好替人直接点破，这太尴尬了。

她摆了摆手，叹气道：“你想多了。”

风零作势要上楼，脚下陡然顿住。

身后的人及时刹车，两人的前胸后背还是贴在了一起。

风零蓦地转身，提高音量道：“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