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的瞥了察昱一眼，莫研微微侧过身避开对方的靠近，同时缓缓摊开自己的手，一个形状约大小的菱形香包出现在掌心。

看到那个小香包，原本嬉笑的察昱脸色微变，随即又笑了开来，似随意的问：“送我的？”说着，伸长手便欲从莫研手中取下香包。

“对我，你还要装傻吗？”转瞬收回自己的手，莫研神色淡然的看向察昱，声音低冷，“我对自己被抢的东西记忆不差，对某些没有品的人更不会忘。”

听得莫研话中那一丝暗藏的咬牙切齿的意味，察昱轻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显得十分愉悦。“既然你认得，我自然不会再诓你，而且，我什么时候有真的诓过你？”

“如此，想必你也记得在哪掉的，是吗？”柳眉轻蹙，莫研又问道。

“你说呢？”

“虽是我不要的，也不想被人丢弃。你若不想，早扔了事不必掖着不放。”话音落下，莫研转身离去，错身之际将香包随手一扔，正中落入察昱怀中。“夜深露湿，难免会沾上些什么。”

闻言，察昱疾步拦到莫研身前，定定的看着她，肯定道：“你在担心我。”

低头暗自翻了下白眼，莫研才把视线转向察昱，浅浅的笑容漾起，嗓音清甜若泉，“察昱，我想你会错我的意思了，我只是不想你替公主多生什么事端。”

虽然两人都清楚，此事缘于的就是兰馨，但是，却是不能明说的。

“也罢，反正来日方长。”扔下一句充满意味深长的话，察昱大步离去，继续每日的练武功课。

才舒展的眉因察昱的话再度蹙起，莫研抿了抿唇，迈步走向内院。

***

“什么！你要让皓祯收了白吟霜？”听得雪如要让白吟霜成为姨太太，硕亲王震惊的看着她，随即摇头，“不行！皓祯和公主才新婚，在家里头有了人也就算了，如今又出了小产这事，你让公主情何以堪？又让皇上如何看待我们一家？”

“王爷，吟霜怀的是皓祯的孩子，你怎么能如此狠心？那也是你的孙子啊。”雪如泪眼朦胧的直视硕亲王，想起吟霜所受的苦心中酸楚不已。“而且，只是收房，皇上又怎么会注意这些？”

“皇上不会知道，可是公主不会说吗？雪如，你好糊涂。”眼中闪着淡淡的失望之色，硕亲王叹了口气，道：“你只顾着她怀了孩子心理高兴，你却不想想公主无所出，这不等于是在扫皇室的颜面吗？”

“照王爷的意思这孩子还掉得好了？”雪如小退一步，身体轻颤，有些不敢置信，仿佛第一次才认清自己丈夫的真面目。“好，你不肯答应，我自己去求公主。”

“回来！”一把抓住雪如的手，硕亲王面色阴沉的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是觉得公主心理还不够舒坦，还要再添一把吗？”白吟霜的怀孕已经落了兰馨的面子，再去向她提收房的事，和羞辱有什么差别。

“王爷，你不喜白吟霜没关系，可是我不能不心疼皓祯。再说，吟霜之前在公主那边当差，据说很得公主喜爱，而皓祯也跟我提过公主有这方面的意思，只是要再拖上些时日。但是，现在出了这事，不能再拖了。她一个身世清白的姑娘，遭到这样大的打击，你让她如何活下去？”

闻言，硕亲王松开了雪如的手，在对方燃起希望的时候却是狠狠的给了她一击。“身世清白？好人家的姑娘会这么随随便便的委身于人？雪如，我倒是弄不明白，她究竟为你做了什么，让你这般护她！”

“我……”雪如揪紧手上的丝帕，神色不自然的别过眼，半晌接不上话，只是讷讷的吐了一个“我”字。

“好了，这事你莫要再说，我是绝不会允许的，也不许你去找公主商量。”耐心渐渐耗光，又见雪如恍恍惚惚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模样，硕亲王顿觉烦躁，当下警告出声。“她白吟霜之前是婢女，之后还只是婢女。”

听出硕亲王后半句所含的威胁意味，雪如只得点点头，心中对白吟霜那股没来由的亏欠感越来越浓，心痛越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