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慕温柔地擦了擦都玄的眼泪，另一只手轻抚她的发丝，好让她心情平复下来。

华慕一直等着都玄，没有出声打扰她，等她自己渐渐停下哭泣。

都玄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还是一直不停地倒气，她道：“华、华……慕，你说你等了我四年？”

华慕温声道：“对，等了你四年。”

都玄红着眼睛看向她，道：“我也喜欢了你四年。”

华慕觉得她们两个之间的栏杆有点碍事，直接从一边翻了过去。

她笑道：“我知道。”

华慕早就注意到了都玄，因为她是一个拿着摄像机拍自己的人。

***

四年前，比了几场赛后，华慕虽然一路晋级，但是网上关于她的声音越来越多。华慕当时不能做到不去看那些言论，她曾经一宿没睡，躲在被子里翻看着网上的评论。

【华慕唱歌时也太不顾形象了吧，你看她这狰狞的表情，啧啧】

【她好呆啊，评委跟她说话就只知道傻笑，情商真低】

【这个人真的适合当爱豆吗？】

【也就唱歌能够看得过去了，唱歌还只会飙高音】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她是在拗人设吗，傻白甜人设】

【我靠，这人是疯子吧，唱的什么歌，我家哥哥的歌都被她毁了】

……

因为这些言论，她曾一度想要退赛，但是导演组不同意，跟她谈了很久。

她输了一场比赛，那天状态不好，也没有拿出自己真正的实力。她唱完后，一睁眼就看到了一个拿着昂贵的摄像装备的女孩，女孩的脸藏在摄像机后面，没有露出来，右手一直高高举着，竖着大拇指。

华慕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对不起那些还在支持着自己的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支持着自己的人，她甚至想昧着良心逃避。

那一场比赛结束，她一个人去了咖啡厅，遇见了“玄都”。

到后来，选秀比赛结束，她得了冠军，签约F传媒。

之后，每一次华慕的商演，她都能在观众席中看到藏在摄像机后的女孩的身影。只是一年后，女孩就不见了。

华慕以为女孩脱粉了，没想到一个月后，又在机场看到了她。

***

都玄不停地做着深呼吸，心情平静了不少。

华慕垂下眼睫，道：“你曾经是不是有一个账号，会发一些我比赛还有商演的视频？”

都玄思索了一会儿，想起来华慕说的是什么，“那个啊……我后来换手机号了，还不记得密码，就不用那个账号了。”她抬眼看着华慕，“怎么了？”

华慕拿出手机，点开一个人的微博主页。

那人的微博昵称是【今天也要开心哟】，最后一条微博是三年前。

华慕道：“是这个吗？”

都玄看着这个账号的主页，忍不住笑了，道：“是，我当初用学校里的破网剪的这些视频，那会课还多，费死劲了。”

华慕道：“课多你还能去我的商演？”

都玄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爱豆角度这么刁钻。

都玄尴尬地笑了笑，道：“逃课去的，你发现后来我没去了吗？”

华慕点点头，道：“发现了。”

都玄又愣了，惊讶道：“这都能发现？！”

华慕笑道：“怎么发现不了，我每次都会特意在观众席找你的，而且你一般都在前排，不难找。”

都玄愣愣地看着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都玄一把抱住了华慕，“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太喜欢你了！”

华慕笑着，也抱紧了都玄，轻声道：“我也是。”

两人又在阳台上聊了很久，可怜的狗子被主人遗忘在了宠物店，都快九点了，都玄才想起来去接它。

因为时间太晚了，华慕也跟着她去了宠物店。

宠物店十点关门，她们到的时候，店员小姐姐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一会儿下班。

店员小姐姐看到两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进来的时候，稍稍愣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正常，微笑着说道：“您好，需要什么吗？”

都玄是被华慕裹严实的，因为华慕说她已经在网上露过脸了，轻易被认出来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事。

都玄走到前台，食指勾下脸上的口罩，松松垮垮地兜在下巴上，道：“我来接我家狗。”

都玄还戴着一个白色的棒球帽，灯光照在头顶，帽檐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衬的旁边的皮肤更加白皙。

睫毛煽动，都玄扫了一眼旁边的柜子，道：“我家狗叫星星。”

“星星啊，”店员小姐姐呆了一秒才回应道，“它在这。”

店员小姐姐带着都玄向另一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星星可乖了，也不闹。”

“嗯，它一直都挺听话的。”

都玄一边回应着店员，一边看旁边货架上的狗粮，思索着一会儿买多少回去。突然，都玄被一个东西绊了一下，华慕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胳膊。

华慕道：“小心。”

都玄笑了笑，道：“没看到脚边。”

店员小姐姐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赶紧过来把刚才绊到都玄的箱子挪开，“不好意思，我还没来得及挪走这个。”

都玄微笑道：“没事。”

这时，店员小姐姐愣了一下，死死盯着都玄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