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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楚辞会真的不知道沈黕在做什么吗?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更何况沈黕也从未完全遮掩。楚辞不知道沈黕是何时改变了注意,但是他却知道沈黕决定掺和进这一摊浑水之中了。他不怨沈黕想要夺嫡,他不过是对沈黕不声不吭就突然就改变注意而感到有些恼火,如果沈黕和他商量,说不定自己还能帮上一些忙,结果现在呢?

他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清沈黕了……就像是这次,虽然他确实在之前就察觉到了,但是事实上直到现在他也不清楚沈黕到底是做了什么决定,和皇帝做了什么交易。此番之后或许就能知道结果了……然而,楚辞却不知为何心头笼罩着极大的不安。

御书房。

“七殿下到了。”门外的小太监进来报到。

“让他进来吧。”乾帝颔首。

“七殿下,陛下宣您进去,请随奴才来吧。”

沈黕跟着那小太监进了屋,只见皇帝正在桌前看奏折,他跪下行礼道,“参见陛下。”

“竟是连一声父皇也不愿意叫我了吗?黕儿。”乾帝抬头看着沈黕这张和梅妃极其相似的脸心下有些松动,一丝温情慢慢浮现。

“儿臣不敢。”沈黕改口道,“父皇。”

“极好。”乾帝点点头,“你真的决定好了吗?自愿要去边境?”

“……我心意已决,多谢父皇关心。”沈黕艰难道,“我愿为将,保乾国不受外敌半分侵扰,百姓可以安居乐业。”

“既然如此那我便允了。”乾帝站起身走到沈黕面前道,“你可还有什么牵挂在此?”

“儿臣有一伴读,因着儿臣的缘故被本家除名,儿臣希望在儿臣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他可以无忧无难。”

乾帝点点头,“孤向你保证,荣华富贵必定不会亏待于他,难得有如此心性之人,幸得你遇,实属不易。”

“谢父皇。”

“此事你已和他说过没有?”

“还未曾。”

“可是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情况紧急你今晚就得走,却一点消息也不告知?”乾帝有些惊讶,“就这样直到你走了才告诉他?”

“他生来聪敏,定已有所察觉,儿臣不愿他为之担忧,便一直瞒着。”

“有所察觉又能察觉多少?”乾帝无奈笑了一声,“他会知晓你奔赴战场且一去少则三年,多则五载吗?”

沈黕沉默,正是因为结果过于难言,他才会一直推脱,直到今天即将要走也不曾和楚辞说个明白。

“也罢,反正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乾帝摆了摆手,“不过你在朝中孤立无暖,见到这等忠良就不要再丢弃了,否则虽然你无意争夺,但是保不准有人看你不爽,偏要找你的茬,有个朝臣照应着,倒少了许多麻烦。”

乾帝今日因为春猎一事心中不愉,此时看到沈黕忍不住回忆起了之前和梅妃在一起时的轻松自在美好时光,又想起这几年对沈黕的诸多忽视却也未能磨灭这孩子的良知,还舍身去救十皇子,心里便软化起来,想要像个父亲一般与沈黕谈谈心,给予一些忠告,为他提点一些后路。

“谢父皇关心。”沈黕伏着身脸上却无半分欣喜与感动或者孺慕之情,乾帝陷入了自我感动之中,不知沈黕早已经不需要他这奢侈的关心与帮助。

“好了,其他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你收拾收拾今晚便跟着使者一同去吧。”乾帝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道,“退下吧。”

“是。”沈黕行礼之后便起身走了出去。

“福庆。”等沈黕离开之后乾帝叫道,“之前那些年倒真是可惜了。”

“陛下心善,若觉得这孩子苦了,以后便多多照拂便是。让他也可以安心辅佐,为大乾尽一份力。”

“也是,他的那个伴读楚辞是吗?倒也是个可怜孩子,如今七皇子一走,怕也是孤独寂寥,他看着温和无争,平日里你多注意点,别让人给欺负了。”

“奴才领命,陛下。”福庆鞠躬道,“我回头便吩咐下去,听闻他拜顾逢为师,以后顾逢应也会照看一二。”

“入了顾逢的眼,那倒真是个稀奇孩子。”

“据说这孩子身子骨不太好,武不成但是文颇为不错。”

“怪不得,那你送些补品给他养养身子。”

“是。”

楚辞本以为自己等一会儿便可以等到沈黕,还有他的解释却不曾想一夜过去,这人却是一去不回了。

第二日他一早便出去想要去寻沈黕问个清楚,结果门口却正好碰见了顾逢。顾逢看着楚辞眼下的乌黑心里不禁也喊了一声‘造孽’!这都怪沈黕那小子自己一直拖着不肯和楚辞亲自说,这下可好了,本来还以为有时间慢慢告知,却被一道圣旨下来直接半夜撵到了边境。

他递过去一封信道,“楚辞,这是沈黕那臭小子给你的。”

“夫子……”楚辞欲言又止。

“楚公子,楚公子!”远处十皇子跑来,他看到顾逢立刻慢下脚步,走到面前行了一礼,“夫子也在?”

“你来何事?”顾逢惊讶地问道。

“我……这不是七皇兄拜托我将一物转交给楚公子吗!”说着他从宽大的袖口里面拿出一物,定睛一看,竟是只白色兔子。

“所以,原是你们都知道,只有我一直被蒙在鼓里是吗?”楚辞脸色一白。

“知道什么?”十皇子这才注意到楚辞脸色不对。

“知道沈黕究竟去了哪里。”楚辞深吸一口气装作平静地问道。

“七皇兄去了边境啊。”十皇子顺口答道。

“去了边境……”楚辞喃喃道,“挺好,有志气。谢谢你们了。”他行了一礼然后接过十皇子手里的兔子便转身走了回去,楚辞将大门一关,隔绝了任何人再投向里面的视线。顾逢和十皇子在外面面面相觑,沈黕竟是丝毫都未曾向楚辞透露半分?

楚辞走进屋关了门然后将兔子放在床上,这才把手里那封信拆了开来,

辞哥哥亲启,

不知此信何时会递交与你,黕儿心中多有愧疚,知你心中定会牵挂,却无法提前告知,一为去期不定,不希你……二为黕儿也不知究竟应如何开口,辞哥哥有多不舍,黕儿便有成倍不舍,话在嘴边总是无法吐出,总想着得过一天且过一天,多一日开心无忧便不想让你提早一天知晓……近日总觉得怕是要到了,一日日推脱最后竟是更加无颜当面见你,便只得出此下策,请你见谅……今日一去不知何时方归,然天涯海角亦会常常念着哥哥,望哥哥安心生活,等我功成名就凯旋而还……

沈黕

楚辞看了看床上一无所知正跳的欢快的小兔子又对着这封信沉思良久最终还是起身拿过一个盒子装了进去。

“边境立威,获得功勋,掌控军权,再夺皇位,倒是有主意。”他喃喃自语,“我怎么就没有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最近他明明一直在看兵法相关书籍,我竟未曾联想到这上面过。”

罢了,此时再想也已经都过去了,倒不如想想以后,楚辞沉思,既然沈黕已经开始行动,那自己也不能再干等着了,无论如何他也总得助沈黕一臂之力。

——————

三年后。

“天地之物,万宗归于虚无……何为道?道者,即……”一人在学堂上侃侃而论,顾逢也止不住的点头,下面坐着的学生都不禁看向说话这人,他穿着月白长衫,发带仅束起些许,其余都散在身后,一身仙气飘逸无双,巴掌大的小脸眉目间顾盼生辉,端的是清雅绝尘,只额间一道浅红色竖痕倒添了点烟火气。

“不错不错。”顾逢满意道,三年已过,他本以为楚辞不好学习,担忧他泯然众人,却不曾想这三年里面楚辞给他惊喜不断。他悟性本就高,态度逐渐端正起来后,进步飞快,现如今论起道来,自己也不禁连连惊叹。

“谢夫子夸奖,楚辞还有不足之处,定会虚心向学,不负夫子厚望。”楚辞拱手温声回道,随后便坐下,而其他学生还愣愣地看着他回不过神。

“今日便到此。”顾逢咳了两声提醒众人放学可以离去了,他人猛地回神,却还是恋恋不舍但又不敢逗留过久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沈黕今日可有信件?”顾逢见学堂只剩他们两人时便下来走到楚辞身边开口问道。

“按往常来说应是有的。”楚辞点点头,“不过大多在我回去之后才到。”

顾逢看着如今的楚辞欲言又止,这几年楚辞的成长他看在眼里,愁在心里,以前那个喜欢怼自己的孩子现在已经长大了,如今亭亭玉立彬彬有礼,但疏远了不少。沈黕也给自己来过信询问楚辞的情况,顾逢也没有想到三年来他竟是从未给沈黕回过一封信,怕还是当年心结难解,然这解铃还须系铃人,除非等沈黕回来,其他人怕是难以改变。

“辞兄。”十皇子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见顾逢还在此又缩回头,他今年也已有十三岁了。

“十殿下。”楚辞点点头示意他进来。

“你的信。”十皇子拿出一封信递了过来。

‘楚辞亲启’封面上写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七皇兄不日将会回京。”十皇子在一旁道。

“你怎知道?”顾逢问道。

“他也给我寄了一封信。”十皇子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三年楚辞不愿意回信,沈黕便让十皇子日日写信记述楚辞当日生活的点点滴滴再寄过去。此番他给十皇子写信一是让他帮忙办一些事情,二是想要他在楚辞面前多为自己说几句好话。当年不辞而别,他知道楚辞心中诸多不快,但是那时实属无可奈何,现在回来再去道歉也不知楚辞愿意原谅自己几分。

“辞兄还怪七皇兄吗?”十皇子试探道。

“你让他当面来问我。”楚辞瞥了一眼十皇子,他这几年不给沈黕回信,其中一个心安理得的原因就是他知道十皇子一直在给沈黕写信汇报自己的情况,也不知道十皇子什么时候怎么就突然投入了沈黕麾下,任他差遣。

“哦哦。”十皇子被楚辞识破目的颇为尴尬,他道,“那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楚辞点点头,顾逢无奈,果真只有遇到和沈黕相关的事时,楚辞才会带上一股人情味儿,这几年也不知他是如何长得,愈加空灵,不似凡人,倒像是个仙儿。

“若无他事,楚辞便也先行一步。”楚辞行礼道。

“去吧。”顾逢摆手。

楚辞回到七皇子|宫殿,刚走进门,一个小小的身影便迎面扑来,他弯下腰双手接住,竟是一只毛色雪白圆滚滚的兔子!

“真重!”楚辞一脸嫌弃道,“你看看你一天天究竟吃了多少东西,胖死了!”

兔子不管不顾只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拱,楚辞轻轻拍了一下它的臀部,责骂道,“一天不管就蹬鼻子上脸,可跟他一模一样,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多大多重了,还给我在这撒娇要抱。”话虽这么说,但楚辞还是动作温柔的抱起兔子,将它带进屋里。

坐在椅子上楚辞打开信,映入眼帘的又是那句永远不变的开头‘辞哥哥亲启’,楚辞嗤笑一声,怀里的兔子听到也钻出了头一同去瞅信,“你倒是认识几个字?”楚辞伸出一手点了点兔子的小脑袋,那兔子懵懵懂懂地扭过头,一双红宝石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楚辞,“算了,不迁怒你了。”楚辞最终败下阵来,他无奈道,“你那么可爱,哪里像他,以后不欺负你了。”然后摸了摸兔子的头看起了信。

京城外。

“沈校尉,我们已经到达城外了。”一人抱拳向面前马上的人喊道。

“嗯,你们就在城外驻扎等着,我一人进京就好。”

“是。”范行应道,要说面前这人为谁,不得不说他倒真是军中的一个传奇,十二岁跟着京城使者来到边境,军队里面的大老爷们初次见到这个像是豆芽般瘦小的孩子都忍不住嘲笑起来,以为是京城里哪个权贵子弟想着来边境混吃等死谋个功名。结果不曾想人家不禁很快就适应了军中艰苦生活,并且在之后的比武中竟还拔得头彩。

后来有小波匪寇前来骚扰也都被这人给打了回去,想当时那可是撵着那些歹人逃到数里之外,消停了好久。像是他们这等在军队里混了多少年的,真枪实刀都干过的老兵也没有见过如面前少年这般不要命的人。军功那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官衔虽然升的飞快,但是也让大家都心服口服,至于几个找茬的都早就被揍趴下了。

他们这些人在生死里摸爬打滚惯了,即使是京城皇帝老儿也不看在眼里,那个所谓使者就在第一天吓得屁滚尿流灰扑扑的滚回了京城,但是沈黕却留下来了,这一留便是三年,他们是打心眼里佩服沈黕的,并且愿意臣服与他。

此次进京本不在计划之内,但是沈黕却执意绕远路特意转到这里一趟,他们私下里都猜想这是因为小校尉有个小娇妻养在城中,要不然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沈黕怎么会天天抱着一封信傻笑呢?那定然是他小媳妇寄来的情书啊!

沈黕纵马前行,归心似箭,他已经三年没有见过楚辞了,这三年来他日日夜夜思念着楚辞,想着十八岁的楚辞将是何模样,胖了瘦了,比自己高还是自己已经超过他了。他以为远在边境思念就会逐渐沉淀下来,谁知这坛自己亲手酿就的名为‘楚辞’的酒却越来越浓郁,任什么东西都封不住这要向外蔓溢的醇香。

此时楚辞坐在书桌前,正将手里的信封放入面前的盒子里面,一方小小木盒里面竟是装满了信封,楚辞放上去之后又拿手用力的向下按了按,快要满了,他在心里想着,又要换一个新的了,合上盖子拿起一把小锁他小心翼翼地锁好,然后放到书架上,那一格里面已经整整齐齐的摆放了好几个外形相似的木盒,上面也都挂着一把精巧的小锁。楚辞将钥匙收好放入一个荷包里面,走到床前压到枕头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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