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荒唐放纵，不通人事情感。

那时他只觉得捉弄傻子少年好玩，后来坠入泥灰里。

他从泥垢里一步步爬出来，才幡然醒悟，世间再不会有傻子用仰慕的眼神看着他，清润悦耳地叫他一声“四哥”。

直到后来，他在人间界遇到一个世家纨绔子弟——陆铭。

那位世家子油腔滑调，成日流连花丛，不好好修炼。

世家纨绔子弟为他一掷千金，将他买了回去。

他当时正缺灵石，为了复仇大业，便继续假扮女人与世家子弟周旋。

骗到灵石后，他便偷偷走了。

报完仇，他无处可去，也不想回星海界。

他寻遍三千繁华界，四处去抓空间兽。

当他在月亮上开辟处空间界域后，却已无人与他对饮。

少年不再是少年，他也不再是恣意妄为的星海公子，只是人间邋遢老头。

……

后来在郁岩秘境外重逢世家纨绔子弟，各自都已面目全非。

曾经鲜衣怒马的世家子，成了灭尸门老祖。

灭尸门，就是他开创出来的。

那天在妖域树林，他支走徒弟徒孙后，扯掉腰带恢复了年轻的容貌。

他半生放纵半生飘荡，无所谓自尊与面子。

被睡亦或者睡他人，他都做过。

在他衣衫褪落的瞬间，被一柄法剑挑住。

陆铭用剑挑着他的衣裳，替他拢上：“穿上。”

无机拢上衣裳系腰带：“要钱没有，肉偿，可以。”

他收了剑：“你把老子当什么人了？”冷眼转身离开，“我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后来我去了星海界找你，没找到。”

“谢谢。”羞愧地低下头。

“走吧，与我并肩战一场，从此你我两清。”

“好。”

进入到玄门灭尸法阵后，他看了眼已经长大的少年，想对他说句“对不起”，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就让他恨吧，恨一辈子。

魂魄散尽前的那一刹，他看见碧海蓝天下，少年广袖玄衣，长身如松站在海边，掌心捧着一只晒干了的小海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