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雎带着利罗回到飞车上时，威尔就看到两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脸上发虚。

威尔看着面色发虚的副官，蹙眉：“你怎么了？”

利罗突然被cue，浑身打了个哆嗦，剧烈摇头。

路上威尔也不再管两人，低头看新闻。

而利罗看他做别的事，连忙侧头小声问鹿雎：“鹿雎，你是不是，是不是知道...了？”

鹿雎给他一个似笑非笑的目光。

利罗顿时又是一抖，怂怂地不说话了。

三人到达之前的赛事大厅时，里面已经人山人海坐满了观众。

利罗去观众席待命，鹿雎就跟着威尔坐到评委席。

结果就看到好几位军部比较有声望的人坐在那儿。

他们看到威尔，全都亲切跟他打招呼，里面还有位年迈的老将军。老将军看了看手上的表，跟威尔询问者鹿雎的身影。

“上将，亲王殿下还没来吗？”

威尔摇头。

老人叹了口气，“年轻人果然是一道不可追寻的微风。”

他刚感慨了一句，就看到坐在威尔侧后方的鹿雎。

老人虽然看着满头白发，可眉眼如炬，眼神晶亮，盯着人看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心尖一抖，像是能看到人心底。

他就看到老人冲着他点点头，笑着说了一句：“早上好，霍夫曼小太太。”

鹿雎：“。”

威尔·霍夫曼斜睨他一眼，没说话。

老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跟鹿雎说个不停，从他们军部的趣事，说到威尔前两年领兵打仗的问题，又讲到威尔的性格问题，还让鹿雎对他多多包容。

就像个体恤威尔的老家长。

鹿雎在老人们面前，向来没任何架子，老老实实听着老人讲话，除了点头就是“好”。

直到比赛开始，众位评委要评分了，老人才停止了说个不停的话。

鹿雎一直坐在威尔侧后方，而威尔的左侧方还有个空位，位置前面的桌子上，放着姓名牌，上面写着鹿雎原身份的名字——路德维希·海因里希。

这个位置在一众评委的最中间，虽然他只是个名誉评委，但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位置比别人都尊贵。不过现在这个空无人坐的位置放在这儿，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尴尬。

鹿雎越坐越心虚，他甚至想自己顶着鹿雎的脸坐上去，掩饰住没人坐的位置。

时间就在这种焦灼的氛围下缓慢度过，就连主持人介绍出场评委时，都看着评委席上的空位顿了顿，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鹿雎看到不少，举着写满路德维希亲王粉丝牌的子民们，都僵坐着不动了。

这些子民可能并没有往心里去，可他却心虚到忍耐不了了。

也就在这时，鹿雎突然听到威尔回头说了一句：“亲王殿下，看起来可能来不了了。”他身旁的老将军们点头叹气，“虽然是名誉评委，但至少也要来过过场子，殿下直接撂挑子不来，也太......哎。”

鹿雎被老将军的一声长叹说的心里更虚了，他脑子一热，抬手拍了拍前面威尔的胳膊。

威尔回头看他。

鹿雎：“这儿太无聊了，我想出去逛逛。”

威尔没出声。

鹿雎咬牙加了一句：“等结束了我就回来。”

上将侧头看着他，黑沉沉的眸子似乎在思忖什么，但鹿雎满脑子都是要赶紧换回原身份来做做评委的样子，没注意到他眼中的深意。

在威尔点头后，鹿雎一溜烟从评委席蹿走了。

威尔面无表情看着鹿雎离去的背影，而刚才不停跟鹿雎说话的老人也注意到鹿雎的离场，乐呵呵笑着摇头：“年轻人啊，就是身姿矫健。”

威尔在心里加了一句：而且还身份神秘。

他在鹿雎颈后闻到了玫瑰的香气，可今天相处的时候，又闻不到了。

要不然就是鹿雎使用了掩盖信息素味道的工具，要不然，就是那并不是他信息素的味道，只是他身上衣服的洗衣液味。

可他天生敏锐的第六感，让他更倾向于第一种。

玫瑰味的信息素目前为止，只测出来秦王殿下有这种味道。

那天在鹿雎身上闻到这股香味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怀疑起来鹿雎的身份。

但威尔这两天，细细将两人相处过程中所有的细节都捋了一遍。

鹿雎是活跃而且好动的，可秦王殿下......威尔想到两人见面不是冷嘲就是僵硬的气氛，眼里闪过一抹黯淡。

鹿雎是第一个愿意主动亲近他的人，和亲王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性格。

他们在生活的细节上，完全不像。

可威尔今天还是带鹿雎来了，虽然他在心里觉得他们是两个人，但还是要仔细试探。

刚才他和老将军的话，都在鹿雎面前表达了对亲王没出现的无奈。现在鹿雎主动提出离场，如果维希亲王紧跟着出现，那他对两人的身份，就要重新评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