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楼略带笑意声音响起：“费这么大力气千迢迢跑到这来，就为了让画灵和卫绍纳见一面，值得吗？”

殷流明望着一望无际海面，淡淡地道：“当然值得。”

沈楼笑了起来。

殷流明俯在加班栏杆上，目光落在海相接一『色』湛蓝世界中。

隔了一会，他忽然道：“海舟定位点是太平洋中。”

“哦？”

殷流明注视着海面：“现实中太平洋中有什么？”

沈楼道：“这个我没法回答你，因为我在现实世界轨迹和你完全一致。但之前不是说有玩家在现实世界找到应坐标，但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么？”

殷流明道：“参考镜中画苑，或许海舟隐藏在另一片海中。”

沈楼饶有兴趣地道：“你觉得现实世界也有很多个太平洋？”

殷流明道：“一个。但不表没有另一片海。”

他思忖了片刻，转向游轮人要了一套潜水装备。

游轮本就是为了休闲娱乐而来，小游艇、潜水套一应俱全。

游轮人提供了优良潜水套装，还热地派了几个潜水员陪同。

殷流明随意地穿戴了一下装备，拒绝了潜水员贴身防护，直接下了水。

在发条童话游乐场收到发条人鱼图鉴赋予了他如同人鱼一样可以完美适应水下状态能力，潜水防护服要不要其实影响不大。

正午海洋水下是一片澄澈蔚蓝，是不是有各种斑斓多彩海鱼从身边游过，隐约还能看到更深处珊瑚礁。

殷流明没有往深处看，让自己漂浮在水下，隔着护目镜望着这片海水。

沈楼飘出来，含笑道：“这可不是太平洋正中。”

沈楼原本就是半透明蓝『色』躯体，进入海水之后更是得到了完美隐藏，整个人只剩下些微轮廓，若不仔细分辨几乎认不出来。

殷流明点点，手脚摆动，试图让自己在海水中倒立过来。

沈楼挑挑眉，轻盈地飘过来，一只手扶住殷流明腰，另一只手握住了殷流明脚踝，帮他调整身体方向。

沈楼手指触上来时候，殷流明脚腕轻轻抖了一下。

全身浸泡在海水中，宛如回到了胎儿时期，身体触感会变得非常奇怪。某些方面会变得非常迟钝宛如失真、有些方面则会变得异常敏感。

殷流明清晰地感受到沈楼手指带着微微凉意，隔着潜水服都让他皮肤产生一阵电流般颤栗。

殷流明微微吐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放任自己躯体被沈楼摆动，后端端正正地倒立在了海水中。

他向沈楼看了一眼。

沈楼有灵犀地点点，提着殷流明脚踝开始向上游。

殷流明则注视着这片太平洋海。

在他脚底触及海平面时，殷流明眼前瞬间一白。

瑰丽又虚幻水下世界骤然倒转，殷流明顶是一片晴朗蓝白云，而脚下踩着『荡』漾水波，凌空站在海一线上。

地间一片安静，连自己跳声和呼吸声都不到。

殷流明怔了怔。

他下意识伸出手，然而下一瞬间，他就回到了海水中。

同时，从全身都传来极度疲惫感，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运动，四肢无力，在海水中差点要抽筋。

关键时候，沈楼将他扶正，带他浮出了水面，皱着眉道：“发生什么了？”

殷流明微怔：“什么？”

“你刚才生命极速衰退。”沈楼脸『色』不大好看，轻轻点点殷流明胸口，“我差点以为你要死了。”

殷流明冷静了一下，喘了口气：“你没看到？”

“看到什么？”

殷流明有想再尝试一次，但感觉自己身体状态不合适，还是暂时放下这个念：“先回船，慢慢告诉你。”

……

沈楼完殷流明描述，眉拧紧。

殷流明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揉』着胳膊和腿。

沈楼飘在他身边，一只手拿着吹风机，一边帮他吹着发一边道：“你说情况我从未遇到过。”

在水下倒立、脚底接触海平面就能看到另一片海？

沈楼飘到另一边，“你是怎么知道？”

殷流明拈了下衣袖：“直觉。”

沈楼轻轻挑眉：“唔，那我现在觉得你和梦魇游戏关系确实很深。”

殷流明道：“为什么你看不到？”

沈楼耸了耸肩：“如在梦魇游戏内还好，现实世界中我力量被刻意限制得极为严重，尤其是和虚幻交接事物，几乎完全感应不到。”

“被谁限制？零？”

沈楼眨眨眼：“可以说是梦魇游戏，也可以说是现实世界。”

殷流明『揉』了『揉』眉：“至少那片海就是海舟所在地方。”

只是他们不在太平洋中，所以看不到海舟影子。

沈楼一眼看出了他打算：“你不会打算太平洋中再试一次吧？”

“不行？”

沈楼严肃了一点：“你或许不知道刚才你身体状况有多恐怖，再来一次，我怕你真死了。”

殷流明微微蹙眉。

“想海舟我直接带你就是了。为什么要自己找？”

殷流明沉默了一下，无声地叹口气，表示了退让。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忽然传来。

随后殷流明房门推开，画灵小翼翼地探进来。

殷流明道：“和卫绍纳聊完了？”

画灵有些黯然地摇摇，忽然跑到殷流明面前，有些渴望地着殷流明比划了一下。

沈楼翻译道：“卫绍纳还沉浸在梦境中时，本打算醒来周游世界并顺便完成那副无脸肖像，然而因为失眠失忆，他两年下来一无所获，丢失了灵感。画灵想借用你积分帮他个忙，他以后一定帮你把积分赚回来。”

殷流明猜到了画灵目，点点：“用吧。”

画灵顿时『露』出了笑容，又“噔噔噔”地跑了出。

沈楼故意道：“这小家伙要是运气不好，能把你积分浪光。”

殷流明不为所动：“我运气一向很好。”

卫绍纳在梦境中寻找到灵感源泉，就是画下了画灵那副画。尽管那副画已经随着梦境消失而消失，但画灵既然诞生自那副画，自然完全记得那副画样子。

他想用他技能，将那副画重新画出来送给卫绍纳。

殷流明运气依然稳定地发挥着用，不过半个小时，画灵就满意足地回来了，感激地着殷流明笑笑，返回了图鉴。

殷流明活动了一下胳膊，站起身：“回吧。”

沈楼挑眉：“准备下个梦境了？”

“。”

画灵愿已经满足，他在现实世界也没什么事情要做了。

……

来到海舟时，殷流明意上甲板看了眼。

面一片晴朗蓝白云、水一线，和他在海平面以下看到风景一模一样。

殷流明翻了一下梦魇游戏交流区，发现压根没有人提到过这件事。

殷流明思忖了一下，将这件事告诉了韩彻和米安培。

他们两个一个是排位玩家一个不是活人，应该不会『乱』来出事。

米安培很快回复：“殷哥，我太平洋试了一下，没看到你说东西啊？”

韩彻迟了几个小时也回复道：“没触发。”

殷流明皱了皱眉。

难道只有他一个人能触发？

他暂且把疑『惑』压下，拿着许愿符准备找系统开启梦境。

出发之前，殷流明想起他还有好几次抽卡机会没用掉，略微思忖了一下，试试看抽了一发。

一枚小巧戒指落在了他掌。

“这是什么？”

系统机械音响起：

【零戒指。来自零号玩家启海，可在一定程度上修改世界规则，使用时消耗使用者灵魂能量。】

殷流明眉『毛』高高扬起。

沈楼一次『露』出了震惊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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