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流明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这样必？你承受不住这么多记忆的重量，不如干脆让梦魇游戏解除你的永恒记忆。”

周子祺掌在墓碑上拍了拍，团光从他眉心出来，再次落入了墓碑。

他道：“这就是我要的——所有的记忆都是过去的我部，我不愿意、也不甘心丢弃任部。”

殷流明目光落在周子祺身边这个明显尚未完的墓碑上。

沈楼不咸不淡地道：“现在你为这辈子的你准备了墓碑，看来也知道你快就要死了。”

周子祺眼神再次冷了冷。

“灵魂不是能够随便再生的东西。你切割部，就少了部。”沈楼眯着眼睛，“你现在的灵魂还能承受住多少次切割？就算有梦魇游戏帮助，大概也撑不了多久了吧？”

周子祺对沈楼就没什么脸『色』了：“我和流明之的事情，还请你不要『插』嘴。”

殷流明开口道：“既然我们在这里，就不是我们两个之的事。”

沈楼昂起下巴，对周子祺挑了挑眉。

周子祺轻微咳嗽了两声，看着殷流明，眼神泛起些微的柔和：“流明，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我才会有共同语言——你知道么？我之所以对你念念不忘，并非因为你曾经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而是因为你同样坚守着你的记忆，独自个人在虚无之海中支撑了那么久。”

殷流明微微怔。

周子祺向前踏出步，眼神逐渐点燃温度，“流明，你定懂我。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就算其他人都忘记了、就算物是人非，我也想永远记在心里！你身为这个世界的规则缔造之，本来可以轻易地抹掉自己不的回忆，但你从来都没有这样做过，对么？因为你也认同，记忆是人类最宝贵的财富，对么？”

他转头看向了沈楼，眼神顿时转为厌恶，“但某些人却可以随意把我们视若珍宝的东西轻易地遗忘、篡改、抹除。你真的觉得这种人配和你站在起吗？当他遗忘和你曾经在起的切时，你记忆中的那个沈楼就已经死了，后来这个只是披着沈楼的壳子的怪物罢了。”

沈楼唇角的笑意慢慢收了起来。

他轻轻扬，周围出现了无数光刃，瞄准了周子祺。

周子祺丝毫不惧，反而对殷流明笑道：“你看，到他的痛点就暴『露』本『性』了。”

沈楼勾了下唇角：“我没有见面就出，已经压抑本『性』了。”

周子祺不理他，只把希冀的目光投向殷流明。

殷路明摇摇头：“你的那些，我都不记得了。但从我可以舍弃那些记忆来看，显然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有比记忆重要的东西。”

周子祺怔忡了片刻，眼眸中的火光渐渐熄灭了下来。

他唇角痉挛似的抽动了下，随后挂起丝笑容：“算了，你现在被迫忘了，我可以理解。”

殷流明沉『吟』了会，抬起头道：“了这么多，你依然没有解释为什么要缔造五星梦境把梦魇游戏本体围住。”

周子祺怔了下，忽然笑了起来：“刚才沈楼不是了么？我的灵魂已经承受不了多的割，必须做出什么改变，否则我连同灵魂和记忆在内的切都会彻底消失。”

米安培吐槽道：“你想提高灵魂的质量，向梦魇游戏许愿不就完了？”

“梦魇游戏只能帮我个人。”周子祺目光幽深，“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存在多和我有相同的苦恼的人。”

米安培等人脸『色』顿时变。

殷流明冷静地问：“你算改变这个世界。”

“是的。”周子祺伸出双，轻轻拥抱了下过去自己的墓碑，眼神再度焕发了神光，“我要舍身占据钉住世界规则的五彩长矛，然后修改整个世界的法则，让所有人的灵魂都升华不会被记忆拖累的质量！让所有人都不会忘记过去的自我！让所有人都不会为被人遗忘的灰烬！”

他的声音带着股难以言喻的沉醉和……狂热。

殷流明冷冷地道：“现在的世界的灵魂质量和遗忘的规则，是全世界的生灵的潜意识自发选择的结果。”

“世界当然应该由少数看得到未来的人来决定。”周子祺慢慢收回，微笑道，“什么都不懂、宛如虫豸的那些人，他们懂什么？”

殷流明已经明白了周子祺的想法，微微叹口气：“他们懂生活。”

将痛苦遗忘、将已经逝去的快乐遗忘，将希望寄托在今天和明天。

这是这个世界的选择。

但周子祺不承认。

他虽然直在转世，却也直停留在自己的过去中。

他看着殷流明的目光尽是片失望，轻轻叹口气：“流明，我本以为你会是唯个能够理解我的人……不过也无妨。只要我功了，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光刃慢慢将他笼罩了起来。

周子祺微笑着指了指未完的墓碑：“我知道你在找拼图盘——不妨告诉你，这些就是用来拼图的东西。它们的顺序已经被『乱』，你想破关，就要把所有的墓碑还原原来的状态。”

他微微弯腰，“那么，玩得愉快。”

光刃及身之前，周子祺整个人倏然消失。

天光骤然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