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婥愣了几秒，她?都快要记不清的誓词，祁砚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她?离他近，彼此气息相抵，她?忍不住笑：“知道你现在在我这像什么吗？”

“像什么？”

“父凭子贵。”

“.......”

不过?有?种情况，苏婥还是要和?祁砚说清：“万一以后孩子闹，你累的时候，只能分?开睡，怎么办？”

这次，祁砚听懂她?意思后，眼?睑微低。

他现在工作强度的确是大，少许近视，戴着?副金丝框眼?镜，深眸溺在镜片后，深沉的眸色中瞬然晃过?浅薄流光。

下一句，是他在她?耳边淡淡吹气后，咬耳撩起的一波悸动。

“你让他试试，”他气音微低，“他敢。”

*

4.青梅竹马

就这样，抱着?或许会?被亲爸吝啬抢爱的可能，祁闻小朋友忐忑出?生了。

男孩，六斤四两。

母子平安。

其?他长辈都绕着?孩子转时，梁暮桦陪在身体尚是虚弱的苏婥身边，东安慰西?心疼地?说了好长一大堆话，还是祁砚最后推着?，梁暮桦才离开病房去看孩子。

不过?孩子是男孩不是女孩，这点就引起了祁砚的偏爱。

祁闻很小的时候，就自己单独睡一间房，是偏离祁砚和?苏婥主卧的廊前房，虽然应有?尽有?，但还是孩子的他，总是更黏苏婥。

只是一次次的尝试，都被祁砚拎着?送回了房间。

祁闻有?孩子天生的示软优势，更何况是在好脾气的苏婥面前，一亮即中。别说他是苏婥的孩子，脑子灵光，他更是祁砚的孩子，好的没学到，小小年纪装蒜倒是一绝。

祁闻和?祁砚早不对盘了。

他趁祁砚出?差不在家，苏婥结束工作回家后，一整晚都扒拉着?苏婥说有?的没的，瘪着?嘴低眼?的委屈姿态，任谁看都是个?小可怜。

“妈妈，你是不是只爱爸爸，不爱我？”这话听着?有?多沮丧就多沮丧。

能让孩子问出?这种话，苏婥立刻警觉自己是不是有?哪做的不好。

她?支着?祁闻的胳肢窝，把?他抱到自己怀里，替他擦掉眼?尾那两滴鳄鱼泪，温柔道：“妈妈怎么可能会?不爱你？你是妈妈的宝贝啊。”

“是吗？”祁闻吸了下鼻子，肩膀做出?抽颤的举动，“可是你都不陪我玩了，放学回来你都和?爸爸待在一起，我就一个?人，你们不陪我。”

见他情绪一触即发，表现得更难受了，苏婥哭笑不得：“我和?爸爸不是每天晚上都陪你玩，然后哄你睡觉？”

祁闻那小脑袋摇得就像拨浪鼓，奶凶奶凶地?说：“那还有?几次，你们说会?陪我睡，怎么一到半夜就走了，还是两个?人一起走的？”

“......”这点苏婥反驳不了，都怪祁砚。

反正祁闻这小脾气是闹上了，哇的一声哭出?来后，果断得出?结论：“你们就是不爱我了！”

苏婥：“.......”

果然，祁闻这一趟蓄势待发的闹劲一直到祁砚回来，都没消停。

不过?苏婥搞不定的情况，祁砚还会?搞不定？

祁砚扯掉领带后，站在客厅沙发边上，盯着?玩具房门口站得扭捏又倔强的祁闻，敛颚勾了勾手，嗓音凉淡到听不出?情绪：“小男子汉，过?来。”

这一声“小男子汉”，真是喊在祁闻心坎上。

小鬼屁颠屁颠地?走过?去，中途路过?苏婥待的舞蹈房，只朝里瞥了眼?，和?苏婥视线擦过?，背脊挺得更直了。

苏婥被他逗笑，又不敢表现太甚。

她?以为这对父子的聊天要翻天，却没想，四十分?钟后，祁闻软趴趴地?跟在祁砚身后走了出?来，妥协得像个?没有?斗志的战士，平时那抬得高?的小脑袋耷拉着?，也?不知道里头在想什么。

祁砚走近后，手自然地?环上苏婥腰，接过?她?递来的水杯，喝了口水。

苏婥问他：“都聊什么了？”

祁砚只笑不语，也?没过?多解释，苏婥知道了，是这对水火难容的父子达成了秘密的约定，还是她?不能听的约定。

苏婥原以为她?不问，就没法知道。

但破绽就出?现在一年后，苏婥二胎怀孕后，祁闻表现得和?其?他小朋友背道而驰，非但没排斥，还在有?弟弟或者妹妹这件事上异常的执着?，必定是妹妹，就是妹妹。

除了很不要脸地?和?所有?好朋友炫耀自己即将有?妹妹，还提前把?八成的零花钱都用?来买洋娃娃，摆了钢琴房一橱柜。

苏婥总觉得祁闻这侧重点不对，问祁砚，祁砚又不说。

直到二胎宝宝生下来那天，祁闻站在玻璃窗外，左歪歪脑袋，右抓抓脸颊，最后盯着?牌子上的“男”字，脸色倏地?就变差了，委屈巴巴地?抽泣了声，抬头看向旁边的祁砚，“这小东西?是什么玩意，不是说是妹妹的吗？爸爸，你又骗我？”

祁砚：“......”

电话那头的梁暮桦：“......”

就这样，祁砚当时骗祁闻说必定给他生个?妹妹的交易就这么打了水漂。

再然后，祁闻特别嫌弃这个?弟弟。

一直到弟弟祁漾摆酷脸，不和?这个?看似好说话，实则狗脾气，还时常绿茶装逼一波的亲哥一般见识的时候，苏婥就知道，这个?家，以后可能要翻天。

也?正如苏婥所料，祁闻和?祁漾这对兄弟玩什么不好，长大了都爱搞青梅竹马这一套，不说靠那张浑然天成的优质脸蛋在外招摇，从小盯准别人家的乖女儿就开始耍心思，这点苏婥实在头疼。

不过?话传到祁砚那边，他倒是表现得很淡然。

指腹在玻璃酒杯边缘走过?，越发在年龄沉淀中成熟性感的男人勾唇笑了下：“两个?小畜生，还挺会?学。”

苏婥不解：“学什么？”

祁砚搂住她?，送吻在她?耳边，低哑磁沉的笑，含笑而掺酒清冽：“学我当年没学会?的那套。”

青梅竹马这招，玩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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