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对，要是这一片玻璃窗凭空消失，别说站这儿了，再退后三尺肖明都得掂量掂量，平静？不存在的。

池法财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小儿子像模像样地坐在他的老板椅上，而他的家庭教师站在一旁不知低声与他说着什么，两人闻声同时抬头。

“爸！”肖明起立，要抱大腿的时候他一声“爸”喊得毫不含糊，“开完会啦，您累了吧，我给您倒茶。”

“池先生。”尹乐颔首微笑，他从不像别人那样点头哈腰地称他为老板或是老爷，很有点知识分子的风骨，但并不傲慢，池法财非但不讨厌，反倒日益看中这位年轻人。

他曾多次表示过，只要尹乐愿意，在他的公司可以有他的一席之地，薪水只会比如今更多。

而尹乐每每笑着婉拒：“我是少爷的老师，我会尽我所能让少爷成材。”

甫一进门，两个年轻人在办公桌后的画面，让池法财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一时有些恍惚。

那时候他身边的人，助他登上如今高位的那个人……思及此，池法财忽然察觉自己确实老了，不然怎么一个画面就想起过往来，笑着叹了口气：“不好好在家待着，又过来找我做什么？”

“爸。”肖明开门见山，“我马上毕业了，我想一毕业就来你公司实习。”

池法财略感意外。

肖明接着道：“我不想出国读书，国外能学什么啊，哪有尹老师教得好，反正尹老师什么都会，对吧？”

尹乐谦虚道：“不敢当。”

“哟。”池法财出国手续都快给他办好了，一听不由得不悦，“那你干脆也别在国内上大学了，就让尹老师教你行了？”

肖明点头：“那最好啦！”

尹乐忙在池法财瞪眼前打圆场：“少爷随便说说的，学当然要上。”

“行吧。”肖明退步道，“那我就在国内上大学，反正我不去国外，爸你就让我来熟悉公司业务吧，您自己不是也老说光说不练假把式吗，我得学以致用啊。”

尹乐补充道：“少爷其实已经完成了国内大学的课业学习，并且完成得很好，我认为早些接触公司对少爷日后有很大的帮助。少爷是个成年人了，池先生，您不能总将他当成孩子，您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商场打拼了。”

“而我还只会在商场血拼。”肖明小声说。

池法财一瞪眼睛，头疼道：“你闭嘴。”

“池先生。”尹乐继续温声劝道，“让少爷锻炼锻炼，我会一直在少爷身边的。”

尹乐做事一向让人放心，肖明又努力地抱着池法财的胳膊软磨硬泡，终于让他松了口：“事先说好，这里没有人会当你是池家少爷，要历练就给我从底层做起，你敢不敢？”

池家小少爷天不怕地不怕，小老虎的尾巴翘上了天：“有什么不敢的？”

“好，是我儿子。”池法财宽厚地笑了笑，“正好过两天池羽回来，你就跟他一起进公司。”

肖明愣住，不由自主地跟尹乐对视了眼，收获到同样愣怔的眼神。

“哦对，你还不知道。”池法财自豪道，“你哥在国外提前完成了学业，过两天就回国。他在电话里特意问过你的情况，还说要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呢。虽然两年没见，但兄弟就是兄弟，你看你哥多关心你。”

肖明：“我谢谢他。”谢谢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