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间只剩他们两个人,突然就静了下来。
唐晚晚看着沈恪,试探道:“真不去医院再看看?”
沈恪打了个哈欠,目不斜视往楼上走。
唐晚晚小声:“之前我们车间有个工人,从高脚架上摔下来,当天活蹦乱跳看起来没有一点事,第二天突然就死了。”
沈恪一顿,转身走下台阶。
唐晚晚以为他要去医院,刚要抬脚陪他一起,脑门突然一重。
沈恪抬手按着她的脑门,把她直直怼到墙上。
在唐晚晚以为他下一秒会拽着她的脑袋往墙上砸时,沈恪却松了手,拿着小护士塞给他的纸条卷成根棍,一下下戳她的嘴唇:“唐大碗,嘴巴不要可以捐给驴。”
唐晚晚被他戳懵了,站着不动任他戳了足足半分钟才回过神来。
她嘴唇麻麻的:“深刻检讨,你脑袋不要可以割下来给驴当球踢。”
一秒回到小学生吵架现场。
沈恪抿着唇,直接把纸条塞进她嘴巴里。转身上楼。
小学的时候唐晚晚是个小胖妞,吃饭用的碗比沈恪要大两倍,沈恪给她起了个外号“唐大碗”,虽然后来她抽条长高,早就摆脱了大碗吃饭和小胖妞的形象,沈恪还是一直这样叫她到高中。
沈恪刚搬到幸福里小区的时候,看起来安静又腼腆,像个纯良的小绵羊,唐晚晚没少欺负他。后来才知道他就是个披着天使外衣的混世小魔王,上天入地惹是生非,检讨更是家常便饭,几乎每次开头都写“我深刻检讨——”,唐晚晚遂给他起了“深刻检讨”的外号。
每当他叫她唐大碗时,她就喊他深刻检讨。
多少年都没变,非常幼稚。
唐晚晚从嘴巴里拽出纸条,自觉嘴唇一定被他戳肿了,又麻又疼,不知道有没有出血。
她蹬蹬蹬快跑几步去追沈恪,本想报仇用纸条去戳他的嘴唇,但立马想到她刚把他从台阶上撅了下来,算起来是他吃亏。
就犹豫了那么一下,沈恪突然急转身。
唐晚晚一个趔趄差点踩空台阶,情急之下,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圪崩。
沈恪的衬衫纽扣崩开一颗,恰在胸肌处。
哇。
紧实而不浮夸,比车间工人们的好看太多。是她最喜欢的款。
没想到他看起来斯斯文文小白脸,内里却这么有料。
“看够了么?”沈恪似笑非笑。
唐晚晚被蛰了似的立马松开他的胳膊:“不是我拽的,是它自己主动开的。”
沈恪垂眸看了看敞开的胸膛,没有动手系上的意思,掀起眼皮撩她一眼:“母胎单身这么饥渴?”
唐晚晚:“……”
她眼睛从他胸前略过,不屑的口吻道:“没料,不如车间工人。”
沈恪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视线最后落在她胸前,说:“比不过你被挖掘机压过的。”
唐晚晚:“……”
她现在穿的还是在工地的那套连体裤工装,虽然是改良版,样式更贴近时尚连体裤,但因为宽松,完全显不出身形,32C看起来像AAAAA风景区。
你才被挖掘机压过,你全家都被挖掘机压过。
沈恪慢条斯理地系着纽扣,抬脚拾级而上,没给她一个眼神。
唐晚晚视角,正好可以看到他的臀部,包裹在黑色西裤内,视觉效果紧实Q弹又挺翘。
唐晚晚:“沈恪,你的屁股像是被挖掘机压过。”
“……”
沈恪装作听不到,没有停顿地继续往上走。
唐晚晚撇撇嘴跟上去,手里揪着那张纸条玩。
纸条背面是小护士手写的电话号码和微信号,正面是印刷体的医院资料,仔细一看,嚯,居然是一段泌尿科的病理。
“沈恪,小护士给你的。”唐晚晚扬起手里的纸条,笑嘻嘻道,“她看出你泌尿系统有问题?”
沈恪:“有没有问题,你不是刚尝过?”
唐晚晚:“……”
纸条有点儿湿,上面还沾着她的口水。
她刚是“尝”过这张纸条没错,但他话里的意思?是说她尝过??
垃圾,满脑子黄色废料。
她嫌弃地拿着纸条往沈恪手里塞,被他更加嫌弃地拍开。
唐晚晚:“这上面有小护士留给你的联系方式。”
沈恪:“所以?”
唐晚晚诚恳道:“你要留着联系她啊。”
沈恪没什么情绪地瞥她一眼:“你背下来,念给我。”
唐晚晚:“??”
唐晚晚:“要不要我替你约她?”
沈恪:“也行。”
唐晚晚翻白眼:“你以为你是皇帝?”
“我是,”沈恪突然握住她的后脖颈,笑眯眯往外吐字,“土皇帝。”
作者有话要说:象形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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