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周沉拨了拨沈幼的头发:“我让于行去联系日本那边。”
沈幼点头,见他盯着自己的头发,又有些没底气地问:“我新发型好看吗?”
陆周沉这才对上她的视线,有些不满地说:“要听真话吗?”
看来是不好看。
但是,理发的第一天,好像都不太好看吧……
沈幼低头不语,算着周荷快回来了,赶紧说:“那你忙你的。我要去看看卢工。”
其实这事儿,谁也不想发生的。
沈幼想着,卢工现在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学术争论,是很正常的。
只是谁也没想到余教授心脏不好的事儿。
陆周沉看看她,知道她是不好意思见周荷,低头,啄了一下沈幼的唇,这才满足地放开她:“去吧。我晚点去找你。”
沈幼怕被周荷看到他们这副样子,赶紧挣脱了陆周沉的手,害臊地走了。
陆周沉在她身后扬了扬唇角。
周荷从洗手间出来,不见沈幼,问陆周沉:“小沈老师走了?”
陆周沉挑了下眉,从容地说:“走了。”
周荷已经很久没见陆周沉了,几分关切,几分调侃:“你姑娘最近没找你?”
会不会没追上?周荷心里犯嘀咕。
陆周沉朝周荷笑了笑:“您眼神不太行了。”
“嘿,什么意思?有你这么说自己妈的吗?”
陆周沉嘴角漾着顽劣的笑意:“人都见过了。您还问我。是不是眼神不行?”
周荷理解了一下陆周沉的话:“打什么哑谜?我什么时候见的?”
陆周沉撇开目光:“刚才。”
“啊?”周荷思来想去,刚才只见过一个姑娘吧……
周荷的眼神在陆周沉身上打了个转:“是小沈老师?”
“嗯。”陆周沉手抄在大衣口袋里,应得倒是快。
周荷挺惊讶:“真的假的?”
“您儿子什么时候骗过您?”
周荷一听,先愣,但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随后笑了起来,轻拍了一下陆周沉:“那行。我今天要走了。你改天带人回家里吃顿饭。”
陆周沉没答应,含糊地说:“她挺忙,等空的时候再说。”
“嘿,你这……吃顿饭都没时间?”
陆周沉挑了挑眉,轻咳一声:“不是。她脸皮薄,怕您吓着她。”
周荷:“……”
这还没进家门呢,就开始护着人姑娘了?
“没良心。我走了。那你看着安排。”周荷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去机场了,她就是顺道过来看看的。
陆周沉点头,送周荷到车上,跟周荷挥挥手:“下飞机报个平安。”
这回周荷倒是笑了:“算你还有良心。”
*
沈幼到老卢的包子铺的时候,包子铺今天贴了告示,说未来三天不开张。
沈幼是从后门去找的老卢。
老卢的太太鲍姐来开门。
“鲍姐,我来看看卢工。”
鲍姐忙不迭迎沈幼进门:“小沈啊,你来得正好。他正在里头抽闷烟呢,你劝劝他。”
沈幼点点头。
她一进门,果然见老卢面前的烟灰缸已经满了:“再抽,肺不要了?”
老卢倒是淡淡一笑,掐了烟:“去过医院了?”
沈幼点头。
鲍姐给沈幼泡杯茶。
“谢谢鲍姐。”沈幼接过,又对老卢说,“没事的。陆周沉已经在联系日本那边的医生了。”
老卢忽然转头:“这么严重?”
“嗯。余教授心脏本来就不太好,本来就是要动手术的。只是为了这钟楼,特意先回来一趟。”
老卢无奈地从鼻子里出口气:“怪我。没忍住。”
“我听庄扬说了,你是为了我才跟余教授争了两句。”
老卢摆摆手:“我也不是为你。换做谁,这话我都要说。你的方案很现代,余教授不能一直用老思想。罢了,不说也罢,这会儿,余教授能康复是最重要的。”
沈幼也同意这话。
她在老卢这儿坐了一会儿,宽慰老卢几句,自行回酒店了。
*
沈幼自己回房间,办了会公,洗了个澡,刚准备吹头发的时候,外头有人按门铃。
她微微开了个门缝,看到是陆周沉,这才放人进来:“你……”
怎么来了……
她话还没说出口,进来的人,一进门,将她抵在玄关处的墙上。
多日未见,陆周沉这吻来得凶猛,沈幼差点受不住。
她穿的薄薄的睡衣,和他的衬衫摩擦着,他身上很温热,隔着薄薄的料子,灼得她有些心旌荡漾。
身前的男人,显然也有些心猿意马。
不行不行,再吻下去要出事了。
沈幼轻轻推了一下他。
陆周沉以为自己用力过猛,稍稍移开唇,哑着嗓子问:“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