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老夫人你现在要吗?”问是这么问,齐嬷嬷还不等盛蕾回话,已径直去寻了嫁妆单子过来,然后送到了盛蕾的手里。
盛蕾趁这功夫,已经起身穿好了衣裳,她接过嫁妆单子,打开一看,里面一串串物件,不由得让她暗暗嚼舌,这么丰厚的嫁妆,显然司家待这个女儿也是极为看重。
只这会,也让盛蕾发现,在原身所传递到记忆中,关于司府,关于其生下嫡长子的记忆,实在过于浅淡,许是原身故意不愿让她想起,她年轻时,还有过的美好。
虽不解其意,但这会,盛蕾也无暇思考这些,她粗略的翻看了一下嫁妆单子,便向齐嬷嬷问道,“我陪嫁中的这些铺面,农庄的地契,田契都还在?”
按嫁妆单子上的记载,她在这霍京可有四家铺子,霍京城外还有三处农庄,每处农庄至少有百顷良田,这可是都是实产,依着原身这种不管不顾的性子,盛蕾十分怀疑,这些东西,早就被送了出去。
“在的,在的!地契,田契,老奴都收得好好的。”齐嬷嬷忙是点头应承,这般干脆,倒是盛蕾一愣,随即想起,其实杜鹤在曾明里暗里向原身讨要过,只是原身心心念念,要将这些东西留给杜修然,而杜鹤和钟氏碍于杜修然在府上的地位,这才没有强行讨要。
只如今,杜修然生死不知,只怕钟氏第一时间已是虎视眈眈,盯上了此物,不然也不会在原身磕破头后,昏迷之后不行请医之事,应就是那时,钟氏便有了将她这一家子,一网打尽的念头。
只可惜,她盛蕾到了这里!这才让钟氏计谋落了空。
盛蕾感觉自己就好像瞬间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脑子里简直无比的清醒,将嫁妆单子收入怀中,盛蕾忍耐腿上的痛楚,往外而去。
“老夫人,我们这是去哪?”齐嬷嬷完全摸不着盛蕾这会想要干什么,跟在盛蕾身后,待盛蕾离院子越走越远,走的还不是去佛堂那边的路,有些疑惑的问道。
“自然是去库房看看!嬷嬷,你去把嘉石叫过来,恩若是有斧子,榔头,锤子一类的,让嘉石也带过来。”盛蕾直至走到一分岔路口,这才停了下来,向齐嬷嬷吩咐了下去。
“老夫人,您这是要?老奴这就去!”齐嬷嬷看着盛蕾那平静至极的脸,脑中顿是浮现一个荒谬的念头,那念头不断放大,齐嬷嬷只觉眼前一凉,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生怕盛蕾改变主意似的,忙不迟疑往杜嘉石小院所在方向而去。
盛蕾也不守在原地等齐嬷嬷,只循着记忆里库房所在的位置而去。
“这不是老夫人吗?怎么劳您亲自过来了。”盛蕾才刚到库房门口,一身材肥胖婶子便堆着笑迎了上来。
“你有库房的钥匙吗?”盛蕾目光瞟过库房门口挂着的大锁,见只是普通的挂锁,心里倒是松了口气,抬眼撇了那婶子一眼,冷声问道。
“老夫人您说笑了,我就是个看门的奴婢,姨娘怎么可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奴婢这呢!倒是老夫人您,怎么到这来了?”这说话的语气,和气倒是和气,可话语中明显已多了几分质问的味道。
面对守门人狐疑的目光和质问的语气,盛蕾只当空气一般,不搭理半分。
那婶子自讨了个没趣,又见盛蕾无甚其他动作,倒也没赶人,只忿忿在盛蕾身后撇了撇嘴,嘟喃了两句,直接返身回原处坐下。
盛蕾脚程慢,所以还没等上一刻钟的时间,便见齐嬷嬷和杜嘉石的身形出现视也之内,再看杜嘉石手上提着的斧头,盛蕾那是更加满意了。
“娘亲!”杜嘉石走到盛蕾面前,向其行礼道。
“把那钥匙替娘给劈了!”盛蕾一脸和蔼可亲的朝杜嘉石笑一下,然后抬手一指,指向了库房钥匙所在的位置。
“娘亲,这……”不太好吧!杜嘉石一愣,瞬间感觉手上的斧头重的都要提不起来了。
盛蕾一脸慈爱的拍了拍杜嘉石的肩膀,柔声哄骗道,“别怕,有事娘亲给你顶着。”
杜嘉石自是一脸不信,只踌躇纠结了一二,却是一咬牙,却还是提着斧子,往库房走去。
“四少爷,你这是要干什么?”那婆子自盛蕾开始说话,便支着耳朵,自然也就将他二人的对话听到了耳里,可又见杜嘉石竟这般听盛蕾话,虽觉得诧异,但还是挡在杜嘉石的面前,气吼吼的喊道。
“赵婶子,这事不是你一个下人能插手的事,你还是让开为好。”杜嘉石一脸认真的盯着那婶子,极其诚恳劝解道。
“放屁!老娘只知道钟姨娘吩咐,除她和老爷外,谁也别想打开这扇门,就算你是府内的少爷,老夫人,都不行!”
赵婶子自然是横了心思要拦了杜嘉石的去路,杜嘉石终究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被赵婶子这么一威胁,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只能瞅眼向盛蕾求助。
盛蕾早已料到了此,接到杜嘉石的求助的目光,便已是上前,她伸手将杜嘉石从赵婶子跟前推开,自己站在了赵婶子的面前。
“要是老身今儿个非要开这条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