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嘉石的一再坚持,终究让盛蕾停了脚步,望了杜嘉石一眼,然后往门口走去,“张嫂,陪我走一趟。”
“是,老夫人。”守在门外的张嫂,瞬间跟了上去,二人一前一后,往前院而去。
“修然,你看看你娘把府上折腾成什么样了,如今在这霍京城内,谁家提到杜府,不嗤笑上两句,若再让你娘折腾下去,我看着杜府就要毁在她手里了。”
“对啊!哥,你不知道,我只是拿了娘一串珠子,她便让人禁我半年足,别说是府外了,便是院外我都没踏处过。哥你在看看这府上,哪还有半点你在时的模样。”
“修然,你看看,不说府内如今没几个下人了,就这府内这个寒酸样子,你让爹出去,这脸往哪里搁啊!”
“我都过十六了,京里别家这般岁数的姑娘,哪个不是定亲成亲了,再看看,别说是定亲了,就是连个相看的人都没有,再这么拖下去,我还怎么嫁人啊!”
……
杜鹤和杜斐斐,你一句我一句皆是诽谤盛蕾之词,在杜修然跟前,说来道去,盛蕾于门外听着,反倒是听乐了。
“娘,你伫在外头作甚,怎么不进去啊!”
盛蕾正听得起劲时,忽然传来刘子惠略带几分疑惑的声音,屋内原本喋喋不休的声音,顿止,盛蕾一偏头,看见刘子惠端着一盅食物正站在盛蕾不远处。
“一起进去吧!”盛蕾也不解释,伸手将书房的门推开,然后朝刘子惠示意,刘子惠自是不知道书房内的情形,听得盛蕾示意,便直接上得前去,走到门口时,自然也就看到了书房内的杜鹤和杜斐斐。
这会刘子惠哪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面带无奈的看了盛蕾一眼,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叫了一声盛蕾,“娘!”
“这么好的热闹,你不看看,可就可惜了!”明是对刘子惠说的,可说话时,一双眼,却是直愣愣的瞅着杜鹤和杜斐斐,其中意义,自然不言而喻。
“娘,你怎么来了!”杜斐斐终归是女子,又为出嫁,面皮儿自然比杜鹤这个老油条薄上很多,看着盛蕾入到书房内,想起之前自己说的话,脸皮红红,一副心虚模样,偷瞄瞄的瞅着盛蕾。
对杜斐斐,盛蕾的感情,自始自终的都挺复杂的,虽说也是从原身肚子里爬出来的,可是却被钟氏给养废了,这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今都二八年华的大姑娘了,再想要改改这性子,也是难事。
盛蕾思来想去,这才给杜斐斐找了教养婆子,管上一管,便是里子改不了,这表面功夫做做也行,倒是再给她找个忠厚老实之人,砸上一大笔嫁妆,也便差不离了,至于什么母子情深,那还是别去想了。
“这不来,怎么知道你父女两对我一有这么大意见,我的是吧!夫君。”所以,盛蕾这话是这般说着,可字字句句,却是盯着杜鹤而言。
“哼!司氏,既然你听全了,正好儿子媳妇都在,我们当面对峙一番,你扪心自问,我所说桩桩件件,可有半句虚言。”
如今杜修然回来了,杜鹤在盛蕾面前,就像是找回了主心骨一般,折了半年的脊梁骨,这立马便直溜了起来,他瞪着眼睛望着盛蕾,言语中硬气十足。
“夫君自然句句都是实话,但依我之见,夫君这上了年纪之后,这记性却是越来越不好了!”盛蕾一脸惋惜看着杜鹤,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直搅弄的杜鹤满头雾水时,盛蕾的手指头便已经戳到了杜鹤的胸膛上。
“这才半年而已,夫君就不记得是谁,宠妾灭妻;是谁,挪占正室嫁妆挥霍无度;是谁,纵然妾室对媳孙下毒手,佛家有云,昨日因,今日果。你既为恶,自当要承受这报应,夫君不会都忘记了!”揭伤疤这种事,盛蕾最是乐意不过来,哪会有半点留情之处。
“你住嘴!”盛蕾的话,顿是让杜鹤脸色哗变,他大喊一声,止住了盛蕾的话,随即面带心虚的望向了一直在侧沉默不语的杜修然,“修然,你别听你娘瞎说,她这是癔症了,对,就是癔症了,她的话,当不得……”真的。
“爹,够了!”杜修然这两日,早已在刘子惠那里知晓所有事情原委,如今已是他忍耐的极限,一声断喝,书房内,顿安静一片。
杜修然面带惭愧望着盛蕾,想要向其解释,“娘……”
盛蕾却是摆了摆手,止住了他要说的话,转而望向刘子惠,“子惠,看来这可不是能喝汤地方,你和修然还是回比翼居再喝!”
“娘说的极是,相公,我们走吧。”刘子惠接到盛蕾的示意,拉了杜修然,直接越过众人,出了门去。
盛蕾见人走了,再看杜鹤,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倒也懒得搭理他,轻飘飘的看了杜鹤一眼,便转身而去。
“你,这就走了”盛蕾这种无视,却让杜鹤难受至极。
“夫君,为妻的觉得,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唉!”盛蕾回头淡漠的看了杜鹤一眼,然后转身而去。
杜鹤虽是气急败坏,却又无处发泄,只能朝杜斐斐‘哼’了一声,出得书房而去,只留杜斐斐一人无措呆立,面上惶然。
作者有话要说:码了一天,就这么多了,万更任务没达到,之后再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