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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大上午的,齐斌着急的在家里等待结果,原本胜券在握的心在一点点过去的时间里变成了怀疑。他索性也不等了,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房世杰,事情怎么样?”房世杰就是上次打游戏输给了安芷兰的人,他输给了安芷兰不是一次两次,对她的不满逐渐堆积,就算最开始不敢对安芷兰做什么,在齐斌的撺掇下,也会做一下发泄愤怒的事儿,比如说向某些人说些不过脑子的话

而且这件事儿,可不是经过的他的手,就算其他人有怀疑,也怀疑不到他身上去,最多只是想房世杰那个小子输不起而已。

“什么,你们那么多人打她一个,结果你们进医院了?”齐斌脸色很难看,紧紧的握着手机,要不是这手机也是一笔不小的钱,他都想直接摔了。

在不敢置信之余,他还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每一次都是这样,安芷兰都会化险为夷,要不是他相信科学,现在哪儿还敢对安芷兰下手,呸,什么下手不下手的,他可什么都没做。

“真的是她一个打了你们一群?不会是你们放水吧。”齐斌怀疑的说道。

“行吧,你自己小心一点儿,虽然这事儿是别人为了帮你报仇才弄出来的,你也不要大意。”齐斌可不确定安芷兰那群人会不会就这样就找上门去,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儿了。

齐斌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一个劲儿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一个中年妇女端着果盘走了进来,端着果盘的手指粗糙,明显是做惯了活儿的样子。妇女看见齐斌了笑得很灿烂的,满脸的关心讨好,只可惜中二期的齐斌也看不到这些,他只觉得老妈太烦了,整天在她面前晃,就是为了让他学习,学个毛啊。

在十七中学习,可不是什么好词儿,被他们叫做书呆子,受人欺负。他齐斌才不会做一个受人欺负的人。

齐斌随便说了几句就将妇人退出了房间,啪的一下,关上了房门。

房门外,女人笑容褪去了,满是失落。

*

安芷兰也有点儿失落,无聊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数着天花板上的裂纹有几条。这是一栋老房子,墙体开裂是很惯常的事儿,只要不是除了天花板的其他地方,都无关紧要。

关初拿开了她的手机不给她玩儿,要让她涨一下记性,打架可以,但是最关键的别让自己受伤。说实话安芷兰还以为关初要说让她以后不要打架了,见关初没有那么说,她就更高兴了,被关初抢了手机都还是一样的高兴。

这说明关初担心的的是她。

说实话,在十七中想不打架是不可能的,要不就是受欺负,要不就是欺负别人,想要独善其身,那也只能是有实力的人才能做的选择。就像她后来在十七中的平静生活,也都是因为别人都不敢惹她而已。

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能默默无闻,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服他,就算当时畏惧她的战斗力,过不了多久又会跳起来,她又不是真的喜欢打架,那不都是被人挑衅的嘛。

安芷兰可不会承认以前的自己因为无聊,所以别人的约战才都是全部接收的。

现在怎么办?她好像还没有哄人过呢,如果对方是关初说得话,她还是挺愿意开始第一次的。

安芷兰躺在床上懒得动,而关初此时还是坐在了堂屋的小凳子上,手上拿着安芷兰的手机,手机上显示的是搜索界面,年限在十年以上的刑法。

其他的不说,其实最好操控的反而是最严重的那种,毒/品,在这个大省的足够偏僻的小县城里,既有交通有有足够多敢混的人,去碰那些油水够多的东西也很正常,甚至在这里根本说不上举报不举报这会儿事儿,只要没有捅上去就没人理。

这就是偏远县城的好处。

在这个县城里,连一个中学都足够混乱,更别说是外面。

关初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死去的安芷兰的记忆力得到的,甚至在目标的记忆里,还有去世之后的事情,就像是目标变成了鬼跟在那些人身边亲眼看到的一样。

不过关初并不十分相信目标的记忆,每个人的记忆都是有偏向性的,她只需要找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就足够了。

那一群混子胆子够大,胆子大的人一般都会做普通人不敢做的事情,比如说被国家严令禁止的那些东西,她想要正常的捅出去也不是容易的事。

不过,在目标死后,县城里混乱了好一段时间,那几个混混被抓了进去,一个都没有跑掉,领头的那个被判处了死刑。

然而那又怎么样,按个时候安芷兰已经死了,连安芷兰的几个小伙伴都离开了这座写满记忆的城市。

安芷兰在十七中是一条清流,虽然冷漠不管事,不过只要她在,十七中再过分的事也不会强迫发生男女关系,

关初拿着手机,尾指在面前的高凳上敲了敲,安芷兰的房间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然后是沉重的脚步声。关初表情不变,手指在浏览器里点了点,删去了记录。

安芷兰是单腿跳着出来的,垂在前面的两条卷马尾也跟着在空中跳了跳,红色很耀眼,衬得安芷兰的皮肤更白了。

“哒哒哒。”

安芷兰终于跳到了关初的后面,毫不客气的扶住了关初的肩膀,坐在了她边上的小板凳上,眼睛往关初的手机上瞥,“看什么呢!也不知道叫我一起,不知道我在里面很无聊吗。”

关初看了安芷兰一眼,也没有推开她的头,由着安芷兰得寸进尺的将脑袋放在了她肩膀上,“你也不嫌热。”

“热怕什么,阿初价更高。”安芷兰握着关初的手腕,将手机往自己这方撇了撇,“看嘛呢,这么好看。”

关初点出了之前安芷兰找出来的综艺。

安芷兰怀疑的看着关初,“你不会用我的手机做了坏事儿吧?”

关初笑眯眯的瞥了安芷兰一眼,“你觉得呢?”

安芷兰两只手在嘴前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乖乖的闭上嘴巴。

伤筋动骨一百天,安芷兰的伤虽然没有动骨也需要恢复时间,也因为这个,整个五一这么好的放假时间她也就错过了。

其实安芷兰一点儿都不遗憾,和关初待在一起,就算看一天的电视剧她都觉得有意思,安芷兰觉得,很可能是因为关初长得太顺眼了,和看得顺眼人在一起怎么样都不觉得烦。

唯一让她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就是每天关初还来给她搓搓药酒,她当然不是吃白饭的,所以借着感谢的理由在关初家里添了好些家具,比如说放在堂屋的沙发和茶几,关初当然不愿意的,所以她是先斩后奏的。

她就是要让关初家里多出一些她的生活痕迹,这样她心里才有一种真实感,这个关初是真实存在在她的生活里的。她总觉得以前的关初有点儿不对劲,就像是一个虚拟出来的人,明明在这栋房子里住了十几年,除了关初房间,却没有任何关初生活中的东西。

甚至让现在的她回忆一下,脑袋里竟然没有更多的记忆对于关初,明明作为十七中的校花和整个市第一名,存在感应该不低才是。

难道是因为当时她没有认真的看过关初吗?

安芷兰想不通这个问题,不过她也没有纠结,想知道的东西现在想不出来总有一天会被发现,她现在需要面对当前的危机。

“你说要我坐后面?”安芷兰怀疑的看着关初瘦瘦弱弱又高挑的身体,柔弱得她生怕忽然一阵疯吹过关初就要被飞走了,她怀疑关初能不能把她带起来。

“你的脚不能用力。”

“其实我已经好了,真的。”安芷兰格外真诚的看着关初的眼睛。

关初大长腿一跨就坐在了垫子上,双手扶着车头,扭着脑袋看着安芷兰,催她快点儿行动。

“好吧。”在关初平静的瞪视下,安芷兰终于妥协了,乖乖的坐在了后座上,两只手被关初强硬的拉了过来,环住了关初的腰。

这可不是主动的,明明是关初特意要她抱着的。安芷兰心里腹诽,手臂却将前面的细腰抱得紧紧的。

车稳稳当当的向前行进,车头一点儿都不带晃的,安芷兰终于放下了心来。

都这么久了,安芷兰还没有见过关初骑自行车过,没想到关初还能将她带起来,虽然她不重,也有好几十斤吧。

这一次,十七中的人又看到了一场热闹,她们既然看到安芷兰坐在关初的后面被关初载着来上学,看着那素面朝天的样子,所有熟悉不熟悉安芷兰的人都有点儿别扭。

甚至好些人还怀疑安芷兰是不是现在退出江湖了。

虽然以前安芷兰一直也没有多大的存在感,但是她的存在就是一种威慑,可是现在这样,看着安芷兰那张漂亮的脸蛋,有些人心里还觉得自己竟然输在了这样一个女生手里,眼里的不甘心马上就冒了出来。

现在看着安芷兰还坐在后座上,听说安芷兰的脚腕受伤了,一些人的目光闪烁,他们脑海可没有不能乘火打劫这件事儿,这是他们打败安芷兰的机会。

*

“要我送你去教室吗?”关初挽着安芷兰的手扶着她走到了教学楼,安芷兰所在的八班得在五楼呢,就这高度平时都嫌累更别说是现在这特殊时候了。

安芷兰想了想自己蹦上去的可能性,再看看自己被关初挽着的手,对关初扬起来笑容,“谢谢阿初。”

“多亏了阿初你了,不然我都上不来。”到了教室门口,安芷兰满脸真诚的再次对关初感谢。

“嗯。”关初只得点点头,她要是推拒,安芷兰还不知道多唠叨呢。

“既然这样那我得想想要做什么来表带我的谢意。”安芷兰笑着,靠在门口,看着关初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安芷兰她的脚腕其实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她在关初面前装着样子而已,安芷兰步伐如常的走进了教室回到自己座位上。

此时荀琳琳几个人早就已经到了学校了,正在互相讨论自己的这个假期过得怎么样。

见到安芷兰来了,荀琳琳也是兴致勃勃的看着安芷兰,问她假期有没有遇到什么好事儿。

安芷兰笑而不语。

“哎呀,安姐,难不成你和校花去约会了?”荀琳琳一个大嘴巴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全班一静,目光都看向了这个角落。

“啊哈哈哈,我开玩笑的,你们看什么。”荀琳琳尴尬的笑了笑,想那些人瞪去。

“你这嘴上没门儿的毛病可得改改。”邢秀秀无奈的摸了摸脑门,对安芷兰投去了一个抱歉的眼神。不对,荀琳琳做错了事儿,她抱个什么歉,邢秀秀陷入思索,时不时的向旁边瞥去。

荀琳琳被邢秀秀看得有点儿发毛,她讨好的对安芷兰笑着,“安姐,这是好事儿啊,等会儿不到三分钟,全校就知道你和校花是好姬友了。”荀琳琳狡辩道。

看了看轰的一下就吵起来的教室,安芷兰觉得自己心里竟然有点儿喜滋滋的。不过她还是很清醒的警告道,“别乱说。”她可是把关初当成朋友的,要是被关初知道这么多流言并且想相信了,她就会被疏远,到时候她可得后悔死。

关于安芷兰和关初的流言又在学校论坛里爆了,相信不相信不好说,大都抱着八卦的心思,还有人说安芷兰金盆洗手,要转入一班去。

原本齐斌看到关于安芷兰和关初的小段子心情就很不爽,结果安芷兰还要转到一般去,她是将他们都当做死人了吗!就安芷兰那阴险狡诈的人,要是转到一班去了,他就彻底没希望了。

虽然他从来都没有希望过,齐斌心里很不服气,自己哪儿不好了,就算是迂回的想和关初做朋友,也没有答应,结果安芷兰一来,衬得他这个人都成了笑话。

齐斌眼神阴狠,使劲握紧了手机,要是不是手机的质量的确是在线的,那手机恐怕也只有粉身碎骨这一个结果。

“老大,这个。”站在齐斌身前的少年,指了指齐斌的手机,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手机被老大一个生气给摔了出去,那可是个新的,听说还是全屏的智能手机呢。

虽然他也没感觉有什么可智能的。

齐斌将手机往少年身上一抛,双手揣着兜大步走了,“叫他们集合一下,看安芷兰的样子,似乎是不想与我们同流合污了。”想在关初面前装乖,也要看他们同意不同意。

在十七中学校的后山,骑着自行车的关初和安芷兰被拦住了,为首的就是齐斌。

两个人面对四十几个人,还有一个累赘,齐斌就不信了,就这样自己还打不过安芷兰,可不是安芷兰一个人学过武。

齐斌查过,五一那天堵着安芷兰的差不多二十几个人,他特意给安芷兰翻了个个儿。

“哟,这不是我们校花和安姐吗?没想到安姐也长得挺漂亮的嘛。”跟在齐斌身后的一个小混混打量着关初两人,目光在安芷兰脸上扫过,没有了那诡异的妆容,安芷兰看着也不再阴深深的。

一些没有跟安芷兰动过手的人自然也带上了对安芷兰的轻视,肯定是那些输了的人自己不行,一个女人都打不过。

少年总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在他们心里,只有自己才是天下第一,别人的神话都是用来打破的。

关初面无表情的撑着自行车停下,目光冷凝的扫向在众人,在后座的安芷兰也走了下来,扯着嘴角勾了勾自己的马尾。

“怎么?齐老大是想……”安芷兰手指在众人身上点了点,“以多欺少吗?”

齐斌一群人,有的人面色如常不屑的看着两人,也有的人红了脸,脚步往后缩了缩,只是见自己的同伴都没有反应,还是强忍着脸红站在了原地。

“当然不能这么算,你那群人本来就六个人,谁来不是以多欺少。”齐斌对安芷兰两人无奈的耸耸肩,“再说了,这是我们十七中的传统。”不管对手是怎么失败的,只要是他失败了,胜利的当然就是自己了。

“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上,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安芷兰面色如常的站在原地,对齐斌一群人勾勾手指。

齐斌沉着脸看着安芷兰,“希望等会儿你也是这么狂。”

“当然。”

齐斌抬起手,还没让自己的小弟冲出去,安芷兰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我们的事儿我们自己解决,你可不能伤及无辜。”安芷兰指了指被自己挡在后面的关初,只可惜关初要比安锤烂高上半个头,结果挡也没挡住。

“那是肯定的,我也不舍得伤到校花。”齐斌沉着脸,却也没说让关初走到战斗范围外的话。小弟们兴奋的向前冲了去,剩下的人围在外面等待机会,握着拳头看着里面的局势。

“老大,你不怕校花被误伤?”他们十七中的人都知道,齐斌追了校花追了一年了,从来没有放弃,结果最近竟然都没有去校花身前晃荡了,真奇怪。

齐斌夸下了脸,阴沉沉的看着那群人,“老子护了一年的花,自己都没闻上一口就被别人折了,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等会儿你不要跟在我后面,离我远点。”齐斌的目标是她而不是关初,安芷兰一脚踹开冲上来的人,安慰的瞥了眼关初往前冲去拉开那群人与关初的距离,“没事儿的。”

关初点点头,安静的站在后面,好像被吓呆了,好一会儿才推着车往边上走,一踩脚蹬着骑着自行车飞快的跑了。

“哟,安姐,你看你护着的那个人,人家可没心思和你共进退。”齐斌站在外面自然将关初的逃跑看在眼里,对安芷兰嘲笑道。

“算了,哥们同情你,这一次就不断你手脚了,只要你认输了,承认我才是十七中的老大,我就让他们退回来怎么样?”齐斌幸灾乐祸的笑道。

安芷兰冷冷的看了眼齐斌,翘着嘴角对齐斌说了句“傻逼”。

关初跑回去肯定是搬救兵去了,这齐斌想象力倒是挺丰富的。

“嘶~”

安芷兰抬臂挡住了扫过来的棒球棒子,右手抓着对方拿着棒子的手狠狠一扭,将球棒抢了过来,一棍子就砸在少年的脖颈边上,少年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安芷兰原本是不打算出这么重的手的,只是围攻的人太多,她再强也不是赛亚人,总有身体疲惫的时候,现在不快点儿多解决几个人,后面就更难办了。

安芷兰一棍子打在少年脖子上,眼里的狠辣看得周围的人心跳一停,静默了一下,却更别激起了心底的火气,出手更狠,无论什么武器,直往安芷兰身上招呼,往往安芷兰躲开了这一个,另一个却从另一边砸了过来。

被关初冷漠的对待很不爽,结果看到关初背叛了安芷兰,心里一下子就平平衡了,那样临阵脱逃的女人,也就一张脸能看了,没有跟她在一起那是好事。

那群人可不是空着手来的,拿的都是木制的棒球棍和铁棍子,关初还看到有个少年手上拿着小刀,这混战里,拿着刀的人不管是耍帅还是真的要伤人,都很危险。

关初停在了一处拐角,挡住了那群人的视线就摸出了手机,学校的事儿当然要学校的人来解决。

十七中校长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见人几分笑,倒是挺和善的,也有几分本事,在他上任这几年里至少学校里没有搞出人命。

关初是校长最满意的一个苗子,为了留住关初他也的确花了不少的力气,当然,关初也给十七中挣了不少面子,之前听到关初的举报电话,说后山有一群人在打架都快出认命了,血流了好大一滩,赶紧给校长打了电话,让校长带人过来阻止。

只是十五中面积不小,老师和保安们费了一番功夫才过来,还是没看到关初在哪儿,看到关初打过来电话才松了一口气。

“关初同学啊,你那儿情况怎样?”校长飞快地问道。在学校出人命了,那可是大事儿,就算是打群架和那个比起来都是小事儿,校长就更不愿意关初报警了,指不定这学校都要办停。

就算这学校再不好,也不能被办停,他已经很努力了,特别是这一届学校里的学生可比以前懂事多了。

校长简直给自己的学生开了三十米的滤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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