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两个月来，严述之第一次拒绝他的需求，什么都不给他。

“我……”索宴宁眼眶微微泛红，氤氲着水汽，可怜兮兮看着严述之，像是怕被主人抛弃的猫，“我不能没有你，求求你，救救我吧。”

虽然严述之没有明确表示，但他知道严述之喜欢他这样袒露脆弱无助，嗯，严述之把这叫做撒娇。

严述之指腹轻轻在他眼角擦拭，顺着他的泪痕摩挲到嘴角：“演技不错，说哭就哭，但是没用，我说过让你乖一点。”

完蛋，完蛋，铁石心肠严述之。

靠，怎么铁石心肠也这么有魅力？

索宴宁咽了一下喉咙，没等他开口，严述之已经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腺体贴，微微垂眸，细致地贴在了他的腺体上。

严述之竟然随身携带omega的腺体贴！

为了他？！

索宴宁懊恼的情绪烟消云散，弯着嘴角亲了亲严述之：“我爱你。”

严述之捏着他的下巴：“宴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索宴宁爱极了他突如其来的一本正经，板着脸太太太迷人了，舔了舔嘴唇：“什么机会？”

“逃离我的机会，”严述之的手指摩挲着他的下巴，“你已经对我的信息素太依赖，你想过后果吗？”

Alpha标记omega后，哪怕只是临时标记，omega也会在临时标记存续的几天内对这个Alpha产生依赖亲密，甚至轻微服从的生理本能。终身标记后就更不用说了，其他Alpha的信息素将再无法影响这个omega，omega只会对他的伴侣的臣服，只有伴侣的信息素对他起作用。

索宴宁沉迷于严述之的信息素，即便严述之只在R星森林给过他一个完整的临时标记，并且早就失效了，他仍对严述之的信息素近乎上瘾。

对于一个未被标记的omega来说，即便契合度再高，他也已经超出了正常范畴，很难想象倘若他们再进一步，索宴宁会怎么样。

严述之可以是索宴宁的医生，也可以是将他推入深渊的侩子手。

“那怎么办？”索宴宁毫无波动地说，“好像迟了，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闻到你的信息素就腿软，疯狂地渴望你，想被你标记。”

严述之看着他，像是一时找不到话回他，过了几秒才有点儿认命地莞尔：“算了。”

他难得良心发现，但显然索宴宁并不领情。

索宴宁微微偏头：“你不是说如果我能让你产生跟我一样的冲动，你就满足我吗？”

严述之将他的衣领扣上，手指灵巧地系了个领结：“嗯，我说过。”

索宴宁问：“还算数吗？”

严述之轻轻一笑：“算数。”

索宴宁理直气壮：“那我为什么要逃离你？我还没得手呢，你害怕了？”

“嗯，”严述之微微打量他，“你可是omega之光，要把所有Alpha都踩在脚下，我有点儿害怕。”

索宴宁闻言弯着眼睛笑了，意味深长地说：“别害怕，我会好好疼爱你。”

“我以前认为人的感情应该和信息素无关，”严述之语气温和地说，“如果被信息素操控，和原始动物没有区别。”

以前？

“那现在呢？”索宴宁从善如流地问。

严述之说：“原始动物也不错。”

严述之习惯把自己的一切整理得有条不紊，凡事都做缜密的计划，索宴宁却是无序的一团乱麻。他一开始并不打算和索宴宁纠缠，但不知不觉就缠在了一起。

其实是有知有觉，是他放任自流，随心所欲地走一步算一步。

目前为止，除了情绪不稳定，索宴宁是个完美的情人，极致的容貌，出挑的身材，诱人的信息素，热情似火又体贴入微，黏人但是懂得分寸，恣意任性也可以优雅得体。再加上他的出身地位，除了肉.体交流一响贪欢，还能互相合作交换利益。

他并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更不会委屈自己。

索宴宁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他确实被索宴宁吸引了。

因为信息素也好，因为其他什么也好，既然索宴宁一而再地招惹他，他提醒过了，也没有必要再客气。

他知道索宴宁是天生的演员，无情善变却擅长表演情深。

用信息素也好，用其他手段也好，索宴宁可以随心所欲地来，但是别想毫不留情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