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受了重伤,脸色看起来十分苍白,另一个扶着她,神情冷漠。
都不说话,看谢暖的眼神有点怪异。不得不说,人家长得是真好看。
她们的好看跟谢暖这种漂亮是不同的,她们身上天生就有股妩媚妖娆的气息,就连谢暖这个女孩见了,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不过像她们这样的人,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谢暖也不敢搭讪,默默带袁蔓挪到一旁,开始装睡。
警笛响了一路,车子也就晃了一路。
谢暖被颠的七荤八素,只差吐出来,过了半个小时,总算停了下来。
几个警察上前把谢暖等人带到临时关押的小房间,搜刮尽她们身上除衣服之外的物品,连袁蔓耳朵上新买的耳钉也不放过。
她耳洞是新打的,本来就没愈合,加上他们动作粗鲁,弄得袁蔓哇哇大叫,直骂人家是狗。
警察的脸明显黑了,谢暖怕袁蔓再说出什么豪言壮语惹怒他们,默默过去把她嘴巴捂了。
被禁锢的袁蔓感觉到不适,不停地挣扎。
谢暖被弄烦了,忍不住低吼了一声:“你安静点!”
袁蔓被凶巴巴的她吓到,瞪着一双浑圆的眼睛,不敢吱声。
谢暖瞅着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又有点心软,抱着她连说了几声对不起。
袁蔓耍酒疯般哭了会儿,没多久就靠在她怀里睡着了。
谢暖松了口气,一抬头,两名女子更加怪异地看着她。
谢暖:“……”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一会儿就有人过来记录她们的身份信息。
谢暖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隐瞒,如实上报。
对面那两倒是遮遮掩掩,没多久就被带了出去。
房间很快就只剩下她和袁蔓。
谢暖站起来,走到门边,透过门上的一块小玻璃往外望,都是穿警服的人,进进出出,忙忙碌碌,也没一个往这边瞧。
也是,对阶下囚有什么好关心的。
谢暖颓废地坐回地上,低头看了眼自己,被袁蔓吐过的地方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就是鼻尖偶尔还能闻到一股腥臭味,现在这境况是不可能换衣服了,先这么穿着吧。
幸好人家没把她的大外套拿走,要不然真要冻的不省人事。
谢暖穿上外套,挪到袁蔓身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往常这个时候,赵女士肯定会打电话来问,今天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知道赵女士收到消息没有,还是说他们压根就没联系她父母?
谢暖不敢确定,心里更加烦躁,从小到大她都是被人捧在手心儿的,哪曾遭过这样的罪?
到底没忍住,抱着膝盖,哭了一会儿。
……
在警局审问完三个关键人物的陆斯年这时伸了个腰,有个警员敲门走了进来:“陆队,还有两位嫌疑人没有审,不过……”
他表情有点犹豫,陆斯年放下手,坐正身,淡淡问:“怎么了?”
“那两个好像没有参与这次案件。”警员很严肃地说道。
陆斯年眉头一皱,这次抓回来的人,可全是他们特战队员现场抓获。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有错的。
他招了招手,警员递上二人的资料信息,“这两人都是附近学校的老师,趁着周末来酒吧喝酒的。随身物品也很干净,都是女孩子贴身会带的东西,没有任何可疑物品。”
在蹲守嫌疑犯,抓人一事上他们可能不如特种大队的人,但获取嫌疑人身份信息和查案是他们的强项,一般不会弄错。
特别是这两女孩还算是公职人员,父母,家世都清清白白,也不太像会干这种事的人。
陆斯年也知道这一点,所以特别认真地看了下她们的资料,的的确确干净到不行,但也不排除干净的家庭出来几个败坏门风的老鼠屎,保险起见,他还是吩咐:“去查查监控,如果确实没问题就放了吧。”
那人点头,正要去办,韩天宇抱着手提跑进来,“我看监控她两好像确实没问题。”
韩天宇专业搞电脑技术的,查点监控对他来说易如反掌,很快调出监控给陆斯年看。
两人从进酒吧,喝酒,蹦迪,进厕所,这几个节点皆有迹可循。
除了在厕所里面不知道有没有干点别的,其他挑不出半点毛病。
陆斯年想到那两女孩生涩的面孔,又询问了一下抓捕细节,确定没有嫌疑之后,才淡淡说:“放了吧。”
韩天宇很高兴,有点得意说:“我就说这两长这么漂亮,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而且,被抓的那些人哪个不漂亮?
陆斯年瞥了他一眼,没理他,拿起背后的外套,径直出了审讯室。
搞了一晚上,饿得慌。
……
谢暖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一身狼狈,还得照顾醉的跟猪一样的袁蔓。
她情绪快崩溃了,想打电话给爸妈,又怕他们担心,最后只能拿出手机,拨通了她亲哥的电话。
“哥,你睡了吗?”
她哥没比她大多少,平常这个时间点有可能在加班,当然今天是周末,也有可能已经睡了。
“还没呢,怎么了?”那头接了电话回道,声音听起来是正常的,应该还没休息。
谢暖松了口气,“我能去你那儿睡一晚吗?”
“怎么了?”谢泽工作的地方离家比较远,为了方便在外面租了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没有住在家里。
“你和爸妈吵架了?”
“还是和朋友玩到太晚不敢回去?”
一般只有这两种可能,他妹妹才会说要去他那儿的。
谢暖当然不敢说自己被误抓了,只说:“我朋友喝醉了。我一个人不好送她回去。”
谢泽听到果然和他猜的差不多,也没细问,说:“给个地址。”
谢暖报了地址,等亲哥的功夫,在警局门口寻了个洗手台,把脸上那些化妆的痕迹洗掉,又进去把这身不太正常的衣服换了,从包里找了根皮筋,扎起头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比较正常了,才敢出来。
袁蔓抱着警局门口的圆石柱睡着了,而她旁边站了两个人,准确的说,是两个男人。
一个拎着手提,一个面无表情。
拎着手提的那位,兴许是见警局门口睡个人很奇怪,蹲下来,拿手在袁蔓面前晃了晃,嘴里直嘀咕:“还真睡得着啊?也不怕被人卖了。”
而面无表情的那位则一手插在裤兜,一手夹着烟,神色淡然地吐着烟圈。
烟圈散尽,谢暖看清他的样貌时,脚步骤然一顿,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
陆斯年见那小子还有闲心研究那个醉的不省人事的女人,拿脚尖碰了他一下:“车什么时候到?”
他早年做过手术,胃不太好,为了这次的案子在外头蹲了好几天,除了喝水,没怎么正经吃过饭,胃早就有点受不了了。
要不是队里急召他们回去复命,他现在恐怕早就坐在夜宵档里吃东西了。
韩天宇知道这点,站起来耸肩:“我哪知道。人是老杨联系的。”
他们嘴里的老杨,就是之前抓谢暖那个杨哥,叫杨铭,专门负责联络的,本来这次用不着他来,因为他妻子娘家就在附近,对这地儿熟,才拉了他来。
这会儿人早就借口休假跑家探望丈母娘去了。
陆斯年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不想再等,掐灭烟头,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我去吃点东西。”
“诶,不行啊,你就这么走了,我怎么跟上级交代。”韩天宇小跑着跟上去。
门口的谢暖见人要走,心中一动,鬼使神差挡在了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