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美颜温柔,语气缱绻,看他的时候眼尾向上弯起一道弧度,莫名带点风流意味。
苏扎眼皮子一抖,“阿洐,我错了。”
幸洐似笑非笑,眸色勾人。
黑色的签字笔夹在他手指中间,顺着手指往上看,手背上青色的血管一路蜿蜒到手臂上,白皙皮肤下,细细的血管青紫交错。
苏扎对白檀说:“看到没阿檀,这才是阿洐的真实面目,你别被他温柔表面骗了,”说到这,苏扎痛心疾首:“我以前就是把他当好人了。”
白檀杏眼湿软,声音也糯糯的:“阿洐不是好人吗?”
幸洐愣了下,手指弯曲抵住鼻尖,揉了揉鼻子,唇角略微上扬。
苏扎看到对面的男孩朝他轻轻挑了下眉头,心里觉得有些不妙,他干笑一声:“怎么会呢……”
“大多数时间他是个好人,只是坏起来的时候不是个人。”
……
封洲说是来补习的,看到苏扎就忍不住把游戏机往外掏,即墨骅和池晚认真在刷题。
即墨骅:“阿洐,明天去老温那儿买水顺便给我带套试题,每周二上新,这都周三了。”
幸洐眉眼温和:“好。”
直到离开自习室的时候白檀也想象不出像他那样的人坏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两个女孩子先回宿舍了,男孩子们活力四射,不住宿的话这个时间点苏扎还在网吧里等他妈来揪耳朵,现在才不到十点,睡不着:“阿洐,打篮球吗?”
“走呗。”幸洐慢条斯理合起书本,白檀做题用的草稿纸是他的,没带走,他扫了眼写满步骤的纸页,顺势夹在书中。
封洲勾着苏扎的肩膀从门后面捡起篮球走了出去,即墨骅随手把笔塞兜里,单手拎着书:“阿洐,下周校运会,考虑来个两千米长跑外加铅球跳远大套餐吗?”
“这种好事让苏扎来吧,”幸洐单手插兜,书本夹在他臂弯:“他精力过剩,我替他报个名。”
即墨骅“啧”了声,“阿洐,做个人吧。”
幸洐笑了笑,目光展望。教学楼还是灯火通明,宿舍楼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
陵城中学教学理念很开放,没有到几点就要熄灯的规定,主要是学生们比较好学,相比之下老师们反而有些懒惰了。
比如温书,格外珍惜下课那二十分钟休息时间,一分都不耽误,下了课踩着铃声就往教室外走,生怕走慢了被学生们拖着问题。
同学们求知欲太强,温书有些招架不住。
即墨骅在他身后叹了口气,揉了揉脸道:“阿洐,我觉得我这个班长当得比老温的班主任还累。”
班里大小事都是他管,下了课同学们不会的题目他会去讲台上讲解,然后把题型记下来录入错题本。
老温反而很轻松,一点都不像个高中班主任。
但老温教学质量过硬,这点没得说,而且他还有一点,护犊子。
三班这帮小子被他惯的,把老师当哥们处,下了课勾肩搭背说说笑笑去打球。
幸洐声线慵懒:“你可是老温的亲信,好好干,我们都很看好你。”
即墨骅:“……”
到了球场,封洲和苏扎已经拍上球了,篮球架下面还坐了个人,即墨骅看清他手里捧着的书,无奈道:“他这是走火入魔了吧。”
这个男孩子也是他们班的,林岩。
上厕所都捧着书,到哪书不离手。
从高一就这样,也不怎么说话,即墨骅觉得他都要钻书里了。
“阿洐!”苏扎投球过来,“别磨蹭了,打完球洗澡睡觉。”
幸洐接住球,一个跳跃,篮球稳当入框。
封洲吹了个口哨:“行啊你,阿洐。”
幸洐看了眼坐在那看书,不为外界所动的林岩,慢悠悠道:“丧心病狂。”
“可不是嘛。”即墨骅点头附和。
白檀回到宿舍,打了盆水泡脚,司莞柠和金月都没睡,还在补习。
对于陵城中学的学习气氛,白檀有些咂舌。
同学们都太自觉了,她觉得自己就是一条咸鱼。
“回来啦?”金月扭头看她,露出一个笑:“补习的怎么样?”
因为池晚不喜欢司莞柠,白檀也不太想和她们距离太近,只是礼貌回应道:“还好。”
金月“哦”了声,然后问司莞柠:“柠柠,上次幸洐给你讲题感觉怎么样?通透吗?”
司莞柠点头:“很好呀。”
白檀不知道她们是故意提的,但池晚听了出来。
她坐在白檀床边,把脚丫子也踩她泡脚盆里:“我们阿洐就是人好,总被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