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无忧却被吓得摆手,颤抖威胁道:“你们要做什么,我可是若君子的人,若,若君子可不是好惹的!”
方星剑不禁挑了挑眉,有些奇怪。
就算他们是坏人,抬出宫向笛的名字不比若君子好用?
他也没时间和小鱼说笑,直接道:
“你还不想回西锦城吗?”
鲛人愣了片刻,小心翼翼的神情逐渐变得有恃无恐,虽然还是害怕,却没了颤抖。
“原来是他叫你来的。”
宫向笛把她看的比眼睛还珍贵,这做妹妹的,竟然是这个态度?
但他还是轻笑解释道:
“我想要宫向笛的鲛丹,不知道把你送回去,他会不会换给我。”
宫无忧神情闪烁,嘴硬道:
“他铁石心肠,恐怕早把我忘干净了,你真以为他很在乎我吗?”
“没用的!”
方星剑抿唇,也不想和她争辩。
原著里叙述,方星剑是个圣父工具人,那他必须就兢兢业业把温紫宜带大。
他既然如此,那别的地方也不会出现偏差。
说宫向笛为了妹妹毁了整座城,就是毁了整座城。
方星剑站起身,拍了拍衣衫的褶皱,冲着赤玉问道:
“你说西锦城和万朝城的传送阵什么时候能开?”
赤玉随手给宫无忧下了个禁言术,笑笑回道:
“半月一开,大概就是这两天了。”
方星剑点点头,随口支开两人,和宫无忧一人一鱼待在房间里。
赤玉垂下眼皮,挡住竖成一线的金眸,转身带上房门。
哥哥自然是了不起的,就连鲛丹的用处也这么清晰,怪不得一门心思就要和这几只臭鱼打交道。
赤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面庞,黯淡光源在他面上投下阴影,神秘莫测。
他勾唇笑了笑,两朵酒窝微微凹陷,本该是活泼阳光的脸,硬被他笑出几分阴沉。
他怎会不知道鲛丹能生骨肉,治好哥哥的命门和丹田经脉呢?
要是哥哥恢复修为,是不是——
是不是就要离他而去了?
赤玉摩挲着自己的指尖,金瞳里冷冰一片,下巴紧绷。
毕竟,除了一双眼睛,他和哥哥的爱徒,可是长得一模一样。
温紫宜,你还真是不干好事啊。
*
房内。
宫无忧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方星剑抱臂在旁边冷静站着。
倒不是他冷漠,只是不知应该怎么应对。
细看他的姿势,还有些僵硬。
从前温紫宜遇见不快,也只会直接冲上前去打架,颇有一番剑修的江湖意气。
遇见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姑娘,方星剑实在束手无策。
宫无忧哭的眼睛都肿了,还不见人来低声来哄,便知道这方法行不通,狠狠地咬牙,把手伸到脸旁接住几粒眼泪。
眼泪瞬间变作金珠,圆润的躺在她手心。
她擦擦眼角,把金珠递上,道:“修士哥哥,不要把我送回去好不好?”
“更何况哥哥的妖丹也不可能轻易许你,不如我给你几粒金珠,也能有相同的作用。”
方星剑迟疑的拈起一粒,摩挲一下又丢回她的手心中。
“小姑娘不要信口开河,风大容易闪了舌头。”
宫无忧气的牙痒,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只能耐着性子继续道:
“真的,虽不能生白骨,但旁的病都能治好。”
“经脉具断也能?”
“这......”
方星剑冷不丁哼笑一声。
宫无忧满脸通红。
她的金珠都是修为的凝练,虽说比不上宫向笛的妖丹,但拿出去也是有价无市的珍宝,凭这一粒也能争的大家头破血流。
却没想到被他这样贬斥!
她努力找补:“虽不能完全治好,但至少能恢复一时片刻。”
方星剑慢吞吞接过她手中金珠,顺手放进储物囊。
语气还有些怀疑:“真的吗,你可别夸大。”
宫无忧一口气哽在喉咙,赌咒发誓自己的金珠很好用,直到对方点点头,这才松了口气。
方星剑抿唇,像极了难缠的客人:“本来我还想找你问问鲛丹的事,既然你这么主动,那我也不为难你了。”
“行吧,你先歇着,我让他们给你弄点吃食。”
宫无忧撑起身体,勉强把自己放上软塌,半倚着目送方星剑出去。
她眨了眨眼,躺倒细细打量自己被刮花的指甲。
心里长长舒了口气,略微安心下来,这群人虽然野蛮,但还蛮好说话的。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起什么,啪的一声,鱼尾狠狠摔在软塌上!
等等!
那家伙,骗了她的金珠,还是要把她送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