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一些好。”姜骊并没有因为火车票实名制劝老人放松警惕,她爸是专门打拐的警察,人贩子手段层出不穷,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姐姐,你好漂亮啊。”小女孩忽然道,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姜骊。
“你这孩子,要叫阿姨。”小女孩的奶奶不好意思地解释,“她跟我住乡下,没见过人,这还是第一次坐火车。”刚上车的时候,她就发现姜骊特别漂亮,还温温柔柔的,但越是这样,她越是不敢开口,怕一张嘴熏着了人家。
“没有没有,叫什么都行。”姜骊顺手给小女孩剥了个桔子。
桔子已经剥开了,小女孩的奶奶想拒绝也不好拒绝,迟疑了一会儿,掏出一个很旧的电话本,“我就是怕找不到地方,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姜骊接过电话本,发现那地址很详细,不过对一个很少进城的老人来说难度恐怕不小。
“没有人接你们吗?”姜骊问。
“她爸忙着上班,她妈忙着照顾另外两个。”老人许是看出姜骊的意外,补充了一句,“她是老大,下面一个妹妹一个弟弟。”
女孩有一双澄清的眼,安静地听着奶奶和姜骊说话。
懂了,姜骊在电话本上写上详细的搭乘方案,以及可以求助的人员,其实他们可以打车,不过姜骊估计老人家舍不得,姜骊最后写上了自己的手机号,实在找不到地方或者迷路了可以联系她。
主要常雪来接她,那家伙上次还跟她吹嘘一出门全是狗仔和粉丝,姜骊不敢劳动她送人。
下午四点,火车到站。
姜骊和祖孙俩挥手再见,提着行李还没出检票口,就看见常雪的助理王波举着“我姐天下第一美”的大牌子杵在那儿。
姜骊不由一笑,王波带着姜骊七绕八绕来到一个小区门口,黑色保姆车的门一拉开,姜骊就被人抱住。
“你怎么才回来?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你也太狠心了!”常雪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姜骊眼也发涩,揉着常雪的脑袋,“怎么还跟小孩一样,不就两年没见吗,你们在那儿我怎么休息?”
“对,我就是小孩,我长再大也是你妹,你都要疼我爱我包容我!”常雪无理取闹,把王波等人看得目瞪口呆,这姐平时可都是颐指气使、飞扬跋扈的,到姜骊这儿成了小猫了。
王波轻轻咳了一声:“那个,常姐,你是不是要注意下骊姐的身体?”
“哦,对,我一激动就忘了。”常雪揉着姜骊心口,“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要是能把爪子拿下去就更好了。”姜骊不是很有表情地道,但她没有表情的时候也给人可亲的感觉。常雪知道她本来就不是情绪外露的人,加上做了手术,还是保持冷静比较好,“那我不摸你了,但我感觉你更大了,是不是手术后遗症?”
姜骊:……
常雪就是那种性格,姜骊怀疑要不是常平舍得给她四处打点,她在娱乐圈混不过三集。
姜骊姓姜,常雪姓常,俩人是亲姐妹,这不是因为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姜骊和常雪一个爸爸,姜父在一次打拐行动中被人贩子活活勒死后,姜母改嫁常平,常平没孩子,把两人视为已出,后来常雪改了常平的姓。
加上做手术那段时间,她有三年没回安都了,姜骊摸摸心口,发现这颗心脏比以前跳得剧烈的多,好在她没什么不适的。
“妈给你包了西葫芦羊肉饺子,爸特别搞笑,早上换了五套衣服!对了,还有个八卦没跟你说完,就上午我参加那婚礼,程修瑾不是跟姐妹俩都有染吗,许星月那姐姐三年前就死了!”
姜骊在常雪夸张的声音里摸出手机,淡定地接起来,“你好。”
“喂,是警察同志吗?小英丢了,我找不到小英了,呜呜呜……”
小英就是火车上的小女孩,姜骊这时候也听出了老人的声音。
“您先别哭,你在哪里?把地标性的,就是你能看见的招牌念给我……”姜骊记起老人用的是一部古董直板机,就算能拍照,老人也不知道怎么发图片过来。
刘春枝站在香格里拉大饭店前面,茫然地转着圈,这里的砖都好像都比她家里的地干净。小英,小英去哪了,一个转身的时间就不见了。都怪那个司机,发现小英丢了之后,司机一溜烟地跑了。忽然,一截飘扬的红色条幅闯入刘春枝的眼帘,刘春枝小时候上过二年学,她还是认得那个“囍”字的,“恭祝程……许星月新婚……”
“站着不要离开,五分钟到。”“新婚”两个字一传过来,姜骊就道,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新郎姓程,新娘叫许星月的只有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