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施术者来分，催眠可以分为自我催眠和他人催眠；按方式来分，分为语言催眠和操作催眠，操作催眠即利用语言之外的，动作、行为、背景等环境中的一切作为暗示性刺激，达到催眠目的；按患者的意识状态可以分为睡眠催眠和清醒催眠。”

“在所有催眠方式中，最难的当属清醒时利用操作进行的他人催眠。”

“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达不到这种程度，国内乃至世界范围拥有这种神乎其神技能的也寥寥无几。”

……

姜骊对面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心理学教授，这位教授不但是心理学界的泰斗，还是刑事重案组的高级顾问，对犯罪心理学也有极深刻的研究。姜骊当然不会被裴度激到失去判断，至少要亲自调查过才能下结论。

“张教授，谢谢您。”

张教授很忙，却还是抽出时间来见姜骊，姜骊起身和张教授握手表示感谢，也是到了告辞的时间。

张教授一时没松开姜骊的手，“小姜，一个人的思想是长期学习、积累的后果，单纯催眠很难改变一个人的行为。虽然国外已经把催眠列入侦破的辅助手段，重点却在挖掘犯人的动机，像电视剧演的那种控制一个人去谋杀另外一个人有点天方夜谭了，说句不靠谱的，有那功夫还不如拿一板砖直接拍上去。”

姜骊笑了：“您说的是，我也只是有这方面的怀疑。”看来裴度没有骗她，不过张教授可能不知道，她确实遇到了一个在催眠上有着凤毛麟角天赋的人。

他目前虽然没有伤害程修瑾和许星月的意图，却也足够危险，就看程修瑾和许星月能不能察觉了，那两个人姜骊也觉得都不是省油的灯，但就像常雪说的，正义的警察也不可能管着人家两口子的事。

那天裴度说完就走了，虽然楼上楼下，姜骊却没再见过他，好像就这样了，毕竟裴度心有所属。

姜骊最终答应了程修瑾的邀约，即使没有裴度，也还有许眉。姜骊想看看程修瑾以什么面目来见她，三年前，在许眉去世前，程修瑾和她相过亲，当时姜骊不知道程修瑾和许眉的关系。

程修瑾那边很快有了反馈，他的助理秦磊发给姜骊一个餐厅地址，还体贴地打来电话，问姜骊需不需要车接。

姜骊拒绝了，她骑单车挺好。

“姜小姐，程总还有些公务没处理完，他马上到。”姜骊从声音认出面前这位黑西装就是给她打电话的秦磊，不愧是程修瑾的人，充满高级感。

姜骊点点头：“没事，程总很忙吧？”

通常来说让女士等候是失礼的事，但在社会地位前这条准则就不灵了。

“是有关集团新药的事。”秦磊略作解释，听起来很有内容，实际上京澜每年研发中的新药有上百种，说了等于没说。不过就算这种没意义的话秦磊也不是每个人都说的，之所以和姜骊客气是因为这位姜小姐是常平的女儿。

“姜小姐。”

姜骊也猜对方早将她调查清楚了，所以程修瑾这么快出现令姜骊微有惊讶。程修瑾外型上给人的感觉和那天在东安江边一样，高贵、冷淡，然而走近后，姜骊却发现他眼里布满血丝，难掩的疲倦。

“请坐，刚才遇到些突发事件，拿菜单过来。”程修瑾利索地道，这让他的疲倦稍稍褪去。他即使疲累人也异常整洁，那丝“弱态”使他向凡人靠拢，反而无形中拉近了与人的距离。

“煎鹅肝，鲍鱼海鲜汤，刺身，鳌虾，海鲜饭，你看看再加点什么？”

如果说裴度是男孩，程修瑾就是完全成熟的男人，他磨砺掉了成长中的男孩的缺点，散发着成功男人的魅力：英俊、富有，强势，又不乏体贴，拥有女人想要的一切模样。

指甲修剪的很整齐的手把菜单递过来时，姜骊感受到许多羡慕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过来，包括等候着的美女服务员，也控制不住眼神，不停地偷瞄程修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