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凌越从马上跳下来,半蹲下身子,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夏春睫毛微微颤着,咬着下唇,摇了摇头,“我没事。”
吕凌越见她脸色发白,并无大碍,便从豆子手里接过披风,递给夏春,又说道:“天色不早了,姑娘早点回家去吧,这里夜晚猛兽挺多。”
还是没有要带她走的意思,眼看他就要起身,夏春赶忙拽住他的胳膊。
“求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不想死在这里。”
“……”
吕凌越看着她白嫩嫩的手臂,紧拉着他的衣袖。便知她也不是一般农家女子,不晓得这次是不是他爹找的人。
但这会儿天色已晚,不论如何,留她一人在这里,也确实不安全。
沉吟片刻,才又对身后的豆子说道:“你骑马载着这位姑娘,送出猎场。”
“是,二公子。”
“好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吕凌越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夏春听到他这么说,终是松了一口气,慢慢站起身。放开他的胳膊,将那件披风裹在自己身上。
还真是挡风,暖和了。
“谢谢小哥。”
小哥……
吕凌越也没心思纠正她的称呼,转身便上了马。
本来哥几个是来打猎的,哪曾想会半路捡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他们也没了继续打猎的心思,开始原路返回。
一路上,小五不时回头看被豆子驮着的夏春,还忍不住跟身边的吕凌越说道:“二哥你别说,爹的眼光越来越好了,至少给你找的姑娘是越来越好看了。”
吕凌越也回头看了夏春一眼,对吕凌飞说道:“又想找揍了?胡说八道。”作势就要抬起鞭子打他。
小五作势往旁边一缩,“二哥真霸道,还不准我说了,哼。”
吕凌越笑笑,也没管他那耍宝的样儿。他们家兄妹五个,就属小五小,所有人都宠着他。
见前面的人不是回头望着她,夏春觉着自己这会儿像个猴。
悻悻地扭过头问坐在她身后的豆子,道:“小哥,前面那两位公子都是什么人呐?”
“哦,那是吕国舅家的二公子和五公子。”
吕国舅?
夏春以为自己听错了。
哽着脖子,艰难地吞咽着口水,颤着嗓子又问道:“那敢问这吕国舅,是哪个年代的吕国舅?”
豆子仿佛听到什么怪异的话一般,侧头观察着这个打扮怪异,说话也怪异的女人道:“周朝的吕国舅啊。”
“周,周朝。”
夏春听到这个朝代,差点没把自己又吓晕过去。
也是到这个时候才真正意识到,那个不长眼的司机这一撞,直接把她撞回了出21世纪。
难怪这些人打扮和说话都这么奇怪。
这特么,她要咋回到现代啊。
夏春一瞬间慌的一批,原本以为是什么人把她带到了深山老林,却不知自己哪是简单地跨地域,这简直横跨了半个历史。实实在在人生地不熟。
知道这个事实,她便再也没开口说过话。只是开始认真打量这片树林,既然落到这里,那将来离开,说不定也只能从这走。
小五见刚刚还在说话的人,忽然噤了声。回头瞥向东张西望的夏春,一蹬马肚子,不死心地又凑近吕凌越,“二哥,你觉不觉着的这个姑娘怪怪的?”
吕凌越心无旁骛地看着前方的路,淡淡地道:“不过是一个误入猎场的女子罢了,怎么怪了?”
“只是觉着她说话怪怪的,二哥不要的话,不然把她送与我好了。”
他二哥是洛城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早到了可婚配的年龄,依旧不肯娶妻。奈何他一表人才,有很多适龄女子上门提亲,也都被以各种原因挡了回去。
他是不急,可是把他父亲吕国舅急够呛。吕国舅也知他是小时候受过一次伤,得了隐疾,心里有了疙瘩,更因此成了佛门俗家弟子。
但还是不死心,依旧隔三差五,挑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子送与他,每每都是徒劳。
以至于到后来,只要看到好看的女子,他们就以为又是吕国舅的杰作。
相比吕凌越,他这个小弟弟恰恰跟他相反,是出了名的花心。刚十五六,已是寻花问柳。不知道的人,压根儿不会想到他们会是亲兄弟。
听这么说,吕凌越也只是白了他一眼,“你啊。读书有对女人一半上心,爹也不会让我日日监督你读书了。”
“二哥,你是没尝过那滋味,才这般清心寡欲。”他越说越起劲,但吕凌越是听不下去了,抬起手制止道:“越说越离谱,可还有半点世家公子该有的样子。”
小五见他二哥表情严肃起来,这才收敛了,道:“是,二哥,我错了。”
自小,他就怕凶起来的吕凌越。
都形成惯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