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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12

车厢灯亮起,脸庞被映得朦朦胧胧。

秦苒嗅到甜腥味道,“这里怎么受伤了!”温柏义额角的伤口在渗血,她恼怒扭身,扶上车门又被温柏义拉了回来,“是谁劝我算了的?”

秦苒来气,在她眼里,王之?涣就应该站桩在那里任温柏义发?泄,居然还敢寸步不让地还手,反了他了,她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地掰开温柏义的手,“你别打,我帮你打回去。”雄性动物打架,太过凶猛,她挠两下无?波无惊,无?伤大雅,正好解心头之气。

脚踏出车门、感受到冷风的瞬间,秦苒就打起了退堂鼓,太冷了,而且她不愿意把时间耗费在王之?涣身上,他的烂事罄竹难书,好在温柏义及时拉住了她,失笑道,“我额头的伤是上次黄穆童那根棍撞的,你问过我的,你忘了?”

“那怎么出血了?”她指尖触上,蘸的是新鲜血液。

“痂蹭掉了吧。”他抽两张纸,随手擦了擦,冷眼往方才干架的方向扫去,没有动静,“放心,我没吃亏,倒是他要歇几天才能动干戈。”他膝盖那一顶一点没留情,淤血都是有可能的,所?以,现下根本不是他额角血的问题。

“真的吗?”秦苒不?信。

温柏义够手拉上车门,失笑道,“我很弱吗?”他捏上秦苒的下巴,在她脸上左右游移,“在秦老师眼里,我好像一定是吃亏的那一个。”

秦苒摇头,辩解道:“是王之?涣太没底线。”没有底线的人总是比较丧心病狂一些。当然,讲话温柔的男人也会?给人一种“不?行?”的感觉。就像他们第一次上/床,她也没抱有他很强的想法。

此刻想来,温柏义是一个习惯把自己藏起来的人。人多藏拙,他反藏优。

温柏义不?禁好笑,“可你刚刚就怕我吃亏,恨不得我们二打一。”

“我没有……”她有,但好像只能说没有。秦苒咬住嘴唇,想着怎么找补。

他揉弄她的发?丝,认真地强调:“圆圆,我不?弱。”

“我知道。”

“你不?知道。”他疲倦地叹了口气,“你们都不知道。”

“我知道。”

“知道什么??”

“温柔本身就是很强大的力量,”她覆上他的手,按在脸颊,亲昵地贴了贴,“不?管你动不动手,都不弱。”

“是在夸自己?”

“哦……我不?温柔,我是软弱。”甚至乌龟,她若是正面迎上情敌,怕是撒腿就跑,说不定还会?自我安慰,都是我大人大量,不?屑计较。

“在你心里,王之?涣比我厉害吧。”

“在我心里,为什么?要拿你跟王之?涣比?”她很奇怪,“这话你不?应该问尔惜吗?”

倒是被她点醒了,“她啊,不?问了,我能猜到她会?说什么?。”

“说王之?涣适合刺激,你适合过日子?”秦苒猜测。

温柏义想了想,消沉道:“说来很讽刺,我们男人择偶娶妻的标准常被鄙视,但女人嫁人的标准也很好笑。”他挑眉看向秦苒,不?是吗?

“婚姻就是很好笑。生活总要有?个基本水平线的,一方的品性或者工作就决定了这条水位线的零点,也许‘老实人’能让这条线免于无常的震荡或者降低。我们亚洲教育规训力很强,很喜欢‘稳定’,认为那是人终极一生的目标,婚姻必然背负上这份期待。”

她正色道完,又交加双臂摇头叹气,“这听来可笑,但作为‘叛逆’份子,我还是尝到了不?稳定的教训。”她捧住脸,痴痴一笑,“所?以啊,我这种乖乖女就应该找个乖乖男,不?应该尝试新鲜刺激。”

在和温柏义的交流里,她像是找到碎玉豁口的完美吻合,他既不新鲜也不?刺激,但就是刚刚好。他的性格和工作,让水位线的零点特别安心。

秦苒两眼一弯,嘴角翘得很高,期待他的回应,但脸部肌肉没能撑过漫长的沉默,她的笑容逐渐僵硬,在他复杂的眼神里涌起了股异样。

她迷惑地偏头,“怎么了?”是还在纠结王之?涣吗?

“圆圆,我要走了。”他声音沙哑,像大病初愈的咳嗽患者。

“大后天,我知道。”

“我改到明天了。”

“是吗?”她问是不是有急事要处理。

“嗯,算是吧,”温柏义垂目,一字一句艰难如积雪中撵轮前行?的马车,“我……这边离婚应该确定了,就差手续了。”

秦苒鼻子像被打了一拳,忽地泛酸,她刚要开口,被他的食指喝止,“听我说。”

温柏义表示,理解她当下的情况,所?以他不?着急,也希望她不要着急。“保护好自己,如果对方在情绪头上,就不要一味强调这件事,可以等时间耗过情绪高点再处理,或者索性拖。”他不?了解徐仑为人,但清楚男女的体力悬殊,“还有?就是,这件事你要低调地处理,短期内不?要让周围人知道你准备离婚。”

秦苒翻涌过蜜水,窝进他怀里使劲点头。

温柏义非常疲惫,表情几乎可以称之恍惚,秦苒深知来回坐飞机有多累,劝他回去睡觉,因此她到家时,时针只划过一小时,竟连零点都没到。

王之?涣的车没开走,人也不?在打架的草丛,她到家转了一圈,果不?其然,正躺在二楼客房的床上休息。

听见门声响动,他眼皮都没掀,“要不?是怕你叫,我今天一定不?会?放过他。”话音一落,一个抱枕迎面砸来,他猛地坐起身,暴躁问候她大名:“秦苒!你有?病啊!”

“你面对他,不?应该有愧吗?”她搞不?清楚他这份理直气壮哪儿来的,好像根本不是出自一个教育系统。

他点头,“但这并不妨碍我揍他。”

秦苒看神经病一样看他,看得来气,又砸过去一个枕头。如果可以,她希望是两个沙包。

*

秦苒的新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还在大年初一买了烟火,和王之?涣躲到更乡下的地方,放了一圈烟花。

虽然是“敌对”关系,但因为分享了同一个秘密,嘴上骂咧,却莫名亲近。

王娟都说,这次圆圆和哥哥关系好了很多,估计是大表哥不在,两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比较容易玩到一块,女孩就被孤立了,这次一男一女没别的搭子凑,我们圆圆终于有表哥陪了。

秦苒也有?一种孤单童年被弥补的快乐,不?过到底长大了,也因为关系比较复杂,她很好地把情绪掩藏。

反观温柏义家的年就很糟糕了。薛尔惜把离婚的事情通过电话告知了爸妈,然后人间蒸发,温柏义在美国刚下飞机,电话就被打爆了。可能因为是岳父岳母,态度倒是还好,也可能尔惜一向比较任性,他们接受能力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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