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璧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他摸索一下，给了摊主十个铜板。这钱已经足够买一盏灯笼了。

他直接挑了一个漂亮的小兔子花灯，放到了小美人鱼的手心里。问他：“喜欢吗？”

小美人鱼被转移了注意力，仔细的看着左手边的漂亮兔子灯。

就这时候，楚留香已经问了价钱，把另一个好看的走马灯买了下来。也递了过来：“时玉，你看这个，是不是很有趣，喜不喜欢？”

小美人鱼看看左手边的小兔子花灯，又看右手边的走马灯，一时间觉得哪里不对。

太纠结了。

气氛也有些不对。

小美人鱼后退一步，笑道：“都很好看，可惜都不是我喜欢的。你们给甜儿吧～”

他机智的转移话题：“我要试试自己猜灯谜。”

街市上花灯如昼，很明亮很美。楚留香的心里却黯淡了一些，他总觉得，鲛人少年在躲着自己。

*

在这热闹的街道上，他们逛两三个时辰。直到宋甜儿和时玉很疲惫了，几人这才回客栈准备休息。

楚留香站在门口，犹豫了半晌，最后他走到了鲛人少年的房间敲了敲门。

“咚咚咚。”三声过后，里面的少年轻声问道：“谁呀？”

楚留香回答：是我。

小美人鱼赶紧把松开的衣带系好，然后道：“好了，你进来吧。”

见到那风流倜傥的男人踱步进来，鲛人少年问他：“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楚留香看着他的眼睛，冷不丁问道：“你今晚是不是在躲着我？”

小美人鱼心里一紧，他笑了笑：“我没有啊。”

“知道么，你撒了谎。

因为你说谎话的时候，从来不敢看着我的眼睛。”楚留香说清楚这个事实。

时玉眨着眼睛，告诉他：“好吧，我可能是在躲着你。可是这不是应该的吗？

我喜欢你，而你不喜欢我。我们做不成情人，这种关系恐怕也很难成为朋友。不如我们以后早早分开，保持距离……”

“谁说我不喜欢你的。”楚留香打断他的话，道：“我喜欢你。”

他这话说的太郑重，可惜又太迟了，怎么听怎么都像是玩笑话。

小美人鱼红着眼睛，摇摇头：“你不要再哄我了，我真的很没有勇气。你说的再好听，这话我也不会当真的。”

他快速的侧过头去。不再看着楚留香，可是从下巴上滚落的一滴泪水已经成了珍珠在地上滚动。

楚留香很难受，他受得住刀光剑雨，却受不了心上人的几滴眼泪。

看着心上人苦涩的眉眼，楚留香认真看着他：“我没有哄骗你。我真的喜欢你。”

小美人鱼捂着脸，湿漉漉的泪水从他的指缝里滴落下来：“我不相信，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之前不说出来？”

楚留香道：“真正的喜欢，向来难以说出口。像我这样的浪子，怕是真的说出口也没人信。”

“这一次，我把我的喜欢告诉你了。你来回答我，你对我心动吗？”

小美人鱼已经停住了哭声。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掌心的眼泪没有变成珍珠。

他摊开手，露出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眼睛里有刹那的迷惘。

楚留香，竟然不是在哄自己。他是真的对自己动了心。

在自己已经快要死心的时候，这个男人居然当真动心了？

这算什么？

时玉轻轻摇头，咬着下唇：“不，你让我想一想。”

楚留香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心酸，又有些心疼。他柔声说道：“好，我希望你不要躲着我，给我一个机会。慢慢想一想。”

“以前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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