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为了不让有心人诟病,原身掩盖住了从小修炼的功夫,所有人只以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沉迷女色的废物。
想到这里,师南新奇地举起这具身体的手,感受其下暗涌的内劲。
他试着调动这股内力,结果记忆与实际操作相差甚远,折腾了半天,连内力都运转不通畅,只能遗憾放弃。
功夫算是指不上了,还得靠他继承于庄河的毒术。
师南回想了一番现在的处境,一时半会儿看不出原身的死亡危机,目前最有可能的就是与张公子等人争夺行首一事。
行首背后是莳香馆,张公子几人背景也不差。
以他如今尴尬的地位,夹在两方中间,稍有不慎踏错了步子,就会坠入深渊。
师南心念急转,在这个雅间的梳妆台里,翻出了几盒女子用的装扮之物,准备伪装出病弱的模样,借此回府摆脱张公子等人。
结果等他坐在梳妆镜面前,看着镜子里的男子,当场陷入了沉默。
师南:那猥琐男他喵的是谁?!
镜子里的男子穿的与他一致的衣服,眼下青黑,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皮包骨头似的。
虽然肤色极白,却是极为病态的白,一点光泽也没有。
师南试着笑了一下,就见镜子里的男子跟着笑了,像是活生生的骷髅头无声狞笑,让人头皮发麻。
师南:“......”都这样还勉强自己寻欢作乐,兄弟你辛苦了。
师南安慰自己,这样也好,至少省了伪装不像的麻烦。
“......”
好个屁啊。
作为极端的养生党,师南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再不走,早晚死在脂粉堆里,瞧瞧原身都给折磨成什么样了!
师南匆匆出了门,做出难受至极的模样,委托路过的花娘给张公子等人告了病,马不停蹄的遛出了这个吃人的地方。
......
一日后。
师南躺在英郡王府的花园里,惬意地晒着太阳。
晒得昏昏欲睡之际,师南心中电光一闪,猛地惊醒过来——该喝药了。
昨日回了府,他查探了原身的身体,竟然发现原身早就中了一种慢性的毒,这毒短期不致命,但能使人精力枯竭,迅速消瘦,形同鬼魅。
再加上原身的纵欲过度,就成了这副鬼样子。
于是他明面上派人分批买了些调养身体的补药,暗中却独自伪装出府,购买配置解药的所需,还将一些不起眼的毒性药材混在里面,想要制点防身的毒药。
“管家!本王的药呢?”师南喊了一声。
声音回荡在宽敞的花园里,除了飒飒的落叶声,无人回应。
师南默了一下,内心无比寂寥,蓄力半晌,运起了中气,大吼一声:“管家,我的药——”
空荡荡的花园里,除了百年老树掉落的枯叶,连只鸟都没有,荒芜至极。随着这道声音传递的越来越远,终于,有人慢腾腾地靠近。
来人腿脚似是不便,跛着脚,缓慢走来,手上端了碗黑漆漆的药。
师南见这耳背的管家出现,松了口气,埋怨道:“管家总是神出鬼没。”
管家反应十分迟钝,等师南一口气喝光了难闻的药,才缓缓开口:“王爷又忘了,府里一共五人,其余四人都出府为王爷采购东西,只有老奴一人,既要煎药,又要守着时间,还得应王爷的召唤——”
“你误会了,”师南面不改色地打断道,“其实我是想夸你做得好,下去吧。”
又过了好一会儿,直等的师南抠心抓痒的,才听管家慢吞吞地接过空碗,“谢王爷。”随后缓缓离去。
看着管家半天也没走出花园范围的背影,师南绷着的淡定表面下,早就崩溃了。
他回了府才发现,这英郡王真是个奇人。
英郡王名下没有封地,唯一的收入就是他的俸禄,这俸禄维持王府运转已经是勉强,偏生他刻意伪装不假,天性好色也是真。
那莳香馆又是权贵们都爱去的地方,堪称销金窟,英郡王那点俸禄根本不够看的。
于是他发卖了几乎所有的下人,只留下几个老弱病残不怎么花钱的。
让本以为能过上纸醉金迷日子的师南,被现实教做了猫。
唉声叹气了片刻,师南躺了回去,餍足地眯起了眼。
没有什么比晒肚皮更幸福的了。
谁也别想打断......
“王爷,张公子上门探望。”管家老迈的嗓音在远处响起。
师南:嗯?!
师南倏地弹了起来,惊魂甫定道:“你说谁?”
作者有话要说:师南:呸,这个窝囊的王爷不做也罢,王爷的女人都敢睡?
神秘男二:作者,我什么时候出来?
宛娘:还有奴家。
司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