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明垂眸,“不找。”
师南没当回事,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便站定,同司景明抱歉道:“我得先走了,陪不了你了。”
司景明低头,看着不走前还亲了他一口的人,面上流露出令人心疼的黯然。
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好,你什么时候忙完了,我等你。”
虽然不知他有什么事,但兄长说过,真正稳定的关系,是尊重和包容。
纵使心里叫嚣着想把光亮困住,但他更知道,这不是长久之道。
师南却见不得他这个样子,就好像总是习惯在等待。
他想了想,琢磨了下目前的情况,女装的他应该很安全,偶尔见一面崽儿不会有事。
“不如这样,”最终,师南还是选择退步,遵从自己的内心,“我的情况不稳定,我们做个约定,比如......”
旁边的酒肆引起了他的注意。
手指顿时指向酒肆,师南笑道:“如果我有空了,我就买一壶酒,早上让老板系上红色的带子,挂在杆子上。如果你看见了,当天午时,我们就在这里见面。”
“我尽可能多的来找你玩。”师南弯了弯眼,朝司景明伸出了手,“好不好?”
“好。”
流光溢彩的东西在司景明眼里亮起,他郑重地答应,随后握上那只手。
......
师南告别司景明后,借着女装身份的便利,躲得远远的,观察了英郡王府,和莳香馆。
果不其然,陌生的面孔骤然增多。
他身上还有些银两,能在外面躲上些时日,倒也不急。
等确定了回不去后,已是傍晚,随意在路边吃了点东西,师南准备找个客栈住几天。
郁京是孔国的皇都,孔国国力强盛,来往贸易的人多不胜数,这时候正是高峰时期,师南跑磨了脚,问的客栈都没有空房。
再一次失望的从一家客栈出来时,师南听见不远处传来的追逐声响。
“前面——”
“别让她跑了!”
叫喊的似乎是一大群人,还没转过来,先出现的是个穿着红色嫁衣,个子高挑的女子。
她戴着白色的面罩,不停回头看,急匆匆的跑来,险些撞到同样一身红衣的师南。
师南扶起了她,“没事吧?”
女子焦急万分,匆匆一看,正欲越过他,突然又抬了眼,细细地量了量他的身高着装,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一把扯下了面罩,塞进他的手中。
猛地将师南一推,提着裙摆跑了。
师南:“......??”他就这么不招女人喜欢还是怎么的?
师南捏着手里的白纱,一头雾水,正要追上去问个清楚,背后那群追赶的家仆打扮的人,终于赶了上来。
看见拦在路上的师南,家仆们停了下来,目露狐疑。
家仆们:“.......”好像哪里不对劲。
师南:“??”
两伙人大眼对小眼。
师南摸不清情况,迟疑地指着与女子离开相反的方向,“......那边?”
家仆们的目光从里面的红衣略过,定在他手中的白纱。
最后齐齐露出了狞笑:“小娘子,摘了面罩换了个外衣,就当我们认不出了?”
师南:“!”
他感觉受到来自陌生人的伤害,一颗小心脏碎的哗啦啦的,气得连忙指着真正的方向,告状道:“真不是我,是路过那姑娘塞我手上的,她往那边跑了!”
若说之前还不确定,见师南改了口,家仆们摩拳擦掌的靠拢过来,“别挣扎了,不然弄花了漂亮的小脸蛋就不好了。”
“嘿,咱们公子这门亲结的还不错,不愧是大家闺秀,瞧这脸蛋长的......”
“闭嘴!公子的夫人岂是你能讨论的?”
“谁不知道夫人只是个摆设。”
“好了,别说了,赶紧带回去交差才是正紧事。”一群人三两下决定了师南的去处。
师南瞠目结舌,万万没想到走路上都能遇见意外,他尝试着调动体内的内力,但该死的内力又不灵了!
最后被蒙了眼口,塞进轿子里,一路晃晃悠悠的,被抬进了某个地方。
没等多久,有手上到处都是硬茧子的仆妇,进了轿子,一把将他扛了起来......
掂了两下,直硌得他想吐,仆妇语气掩不住的鄙夷,“夫人这样的,生了孩子只怕没有足量的奶水。”
师南:“......”什么意思,嫌他平胸?
仆妇腿下生风,似乎进了个房间,将他放到了床上,怕他不配合,没让他坐着,而是平躺着。
最后犹豫了片刻,扯掉了他眼口的白布,将喜帕直接盖到了他的脸上。
师南:大娘,你觉不觉得这样像盖死人?
仆妇不知他内心的叨叨,嘴里还劝他:“进了咱们府的门,就死了心吧,好好伺候公子,生下个小公子,夫人就可以享福咯。”
师南心想你死心吧,杀了他老子也生不出小公子。
仆妇见他不说话,冥顽不灵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嘟囔几句就走了。
师南就这么一个人躺在安静的房子里,刚才仆妇扯掉眼上白布的瞬间,他匆忙瞥了一眼——房间很大,布置极为富贵,墙上贴的喜字很是显眼。
看来他是被抓来,代替那逃婚的新娘子了。
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手脚都被绑住,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有人不耐地推门进来。
听重重的脚步声,来人心情很差。
师南精神一震,倒没几分危机感,内心还有些激动,只要这个新郎官揭开他的喜帕,松开他的绳索,他好好与新郎官解释解释这场乌龙,并说明自己男子的身份。
新郎官知道抓错了人,必然满含歉意的将他送出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盖在喜帕下的脸,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只等新郎官一动,一切都讲迎刃而解。
哪知新郎官走近了,还离了几步距离,就不动了。
片刻,强行忍耐后的男声响了起来,“还跑?”
新郎官厌恶极了敢逃跑的新娘,直接破口骂道:“如果不是你家死老头子,非求着我娘,要我娶你,你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当我稀罕你不成?”
听到这个声音,师南心里一哆嗦,笑容彻底消失。
不会这么巧吧......
新郎官又愤愤道:“本公子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就老实给我呆在府里,当个听话的夫人,你的日子还能好过点。”
“至于我娘希望的事情,”他冷哼一声,“就算你脱光了躺在我面前,我都只会觉得恶心。”
“想都不要想!”
痛骂了一顿,或许是倾泻了愤怒,他稍缓了口气,见床上的女子仍旧一言不发,实在没了耐心,走到床前,一把揭开喜帕。
“我说的你听懂了.......”
戛然而止。
喜帕下陌生的美人脸,瞪着那双在红烛映照下,独一无二的眼瞳,对着怔住的新郎官,妄图混过去,捏着嗓子矫揉造作道:“听懂了呢。”
声音甜腻的能拉出丝来。
在场的两个男人几乎同时打了个寒颤。
然而下一刻。
穿着新郎官服饰的艾元明,望着无辜眨眼的新娘子,眯起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刚放完狠话的艾元明眯了眯眼,
看着床上竟该死的甜美的女人,突然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师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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