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藏汗不假思索回：“当然！”

“啪！”一声清脆地耳光伴随着拉藏汗左偏的头，他对着对面的人怒目而视，得到的是时拂意轻描淡写地二字：“重说。”

“重说什么？我就是爱她，我不爱她如何能把她的尸体保存在身边这么多年？不爱她为何保存着她在世时候的一切，不爱她为什么要想尽一切办法复活她？你要我重说什么，你个疯……”

“重说！”

又是一记耳光，那样重地，打在拉藏汗的脸上，后者这一次保持了沉默。时拂意走到他面前蹲下，看着对面的男人，这个自诩深情的人，脸上全是嘲讽。

“自诩深情？那就是利用她爱上你这件事情，去让她偷窃格鲁派的机密是么？珍惜她就是不断的打压她，告诉她你是爱她的，明里暗里暗示你知道她是一个间谍然后让她对你愧疚对么？”

“你想复活她么？不，你知道要借着这个由头给自己的谋反安上一个借口，就算她死了你都不肯放过她，无论你是输是赢，你都要让她背着一个狐狸精的名头遗臭万年！”

“你怎么知道？”

时拂意的每一个字往外蹦，都让那拉藏汗的脸黑一份沉一寸，他如今的败局已定，可万万没想到，被时拂意扯开了他最后一层遮羞布。

这最后一句宛若一个失败的承认符号，时拂意睨了对方一眼，不再言语。只等小诺在系统里面让她确定杀死王妃的人是谁的时候，她回答道：“最后杀死她的虽不是拉藏汗，但害死她的人是他。所以哪怕她是自杀的，凶手也是拉藏汗。”

小诺一愣，原本以为时拂意已经给出答案了，结果没成想竟然还多带了一句。正当他发愣之际，一般的赤哈却突然冲上前去，用自己的匕首一下扎入了拉藏汗的心口：“原来，你竟然不是要复活她？”

他的表情狰狞异常，与他平日里沉默的形象大有出入，时拂意也难免侧目。拉藏汗不敢置信地看着赤哈，随后却疯狂大笑起来。

“愚蠢的废物，是又怎么样？不这样你会甘愿跟条狗一样跟着我，帮我复活虫人？像狗一样的东西，你也配肖想？”

“你！”

赤哈红了眼，手缩刀出，“噗”一声，接着又扎进拉藏汗的身体，来来回回数十刀，好多血喷涌出来，溅在他脸上他都恍然未觉。拉藏汗的血慢慢染红了整块地面，直到此时，那赤哈才停下手。他扭头看着宛若沉睡的女人，想要上前，却又不敢，他有些绝望地踌躇，突然触及到站在一边的仓央，他一下冲过来抓住他：“你可以复活她么？把她变成虫人也没关系。你救救她可以么？我求求你！”

仓央摇头。

破败的浮云观，赤哈无力地瘫倒在地，半晌之后，他慢慢地朝着女人的位置爬过去，抱着那早成了尸首的王妃，轻轻地给她整理衣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说过不喜欢看我愁眉苦脸的样子的，你看见我的笑了么？哈奴有在笑的，可你这么多年，怎么都不曾在起来看一眼……”

破碎的声音混着观内香樟树风吹树叶地沙沙声，终于是仿佛尘埃落定一般。那被三千精锐护着的禅班缓缓下马，依旧是笑眯眯地看着时拂意，随后问：

“时姑娘，一别经年，不知道老衲能不能请教你，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禅班大士是朝廷的人，时拂意刚准备张口，突然有人从她身后揽住她，把她护在身后：“内子体虚，这几日刚刚风寒微愈，不宜太过劳累，要是想问细节，臣下觉得，不如问问那边那位？”

说着，指向了赤哈。

时拂意被这突然就粘过来的人无语了，见到他当着禅班的面也不是收敛自己的行为，差点没当场去世，死命地使眼色，可后者都跟看不见一样。直到禅班大师暧昧不明地目光落在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身后的男人来了一句：“此举仓央知道不合，但仓央敢做敢当，日后藏区安定，自会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