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样子的？”亚瑟露有些好奇。

“嗯……我记得，是一片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苏泠使劲回忆着，描绘着，可她发现，原本清晰的画面，越是描绘，就越是变得模糊。

“那片空间中，可还有别人？”亚瑟露紧张地对苏泠问道，神色中又透露着些许期待。

苏泠肯定地回答她，“没有。”

亚瑟露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她又看了一下表，似乎是有些着急，她对苏泠说道，“对不起，我可爱的学生，恕我直言，你为什么不试图逃走呢？你是有时空核心的。”

“逃？“苏泠苦笑一声，”逃哪儿去？”

她指着天上停住的雷劫，“你看……命运这玩意吧，真的挺可恨的，它一直在盯着我，我曾经逃过一回，想好好活着，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可它还是追上了我。”

……

“其实…你看看周围吧。”亚瑟露先是指向了左边的克劳斯：“你看他。”

又指向了看台上的一位二次元打扮的少年：“他。”

“还有他。”最后，亚瑟露指向了伊衣。

苏泠惊讶地发现，这三个男人，竟都高高跃起，滞于半空，很明显，他们都在向她冲过来。

“他们要帮你挡下雷劫，十六倍威力的雷劫，已是雷电真理，别说是他们，就算是我，一触这道天雷，便会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苏泠低吟着…渐低下了头，她忽然想起了那年，伊衣死在她面前的样子…

“所以，我现在还没有死对吗？周围的这些，也都是您的控制，对吗？”苏泠闭上黑眸，镇定地问亚瑟露。

亚瑟露毫不避讳，轻启朱唇，“对。”

苏泠的表情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她只是淡淡地对亚瑟露请求道，“露老师，请您撤下时空控制吧。”

其实亚瑟露心中是挺好奇的，她好奇苏泠为何从未问过她的身份，自己在苏泠面前所展现的这些恐怖能力，已知宇宙中，没有几人能做到，这点苏泠不会不清楚。

苏泠抬起头，要说是仰望天空，不如说是怒视天空，她冷道，“我要与这天斗，与这命运斗，就算宁肯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大不了…”

她身上的蓝色量子核心闪起，她想用量子核心助自己冲上云霄，抢在那三个男人之前，与这天劫融为一体。

亚瑟露本还以为，苏泠看到她的同伴拼死救她，会放弃晋升，却没想到，她竟会这般不要命地向死而生。

她摇摇头，对苏泠丧道，“我现在忽然后悔做你老师了，已知宇宙中，你是我带过的，最冲动、最废物、最蠢的学生。”

苏泠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双手捏拳，眼睛盯着停滞不动的天雷，脚下坚定不移。

亚瑟露转身，缓缓遁入虚空，自言自语着丢下了一句只有她自己能明白的话——“你也是我带过最好的学生。”

在虚空之内，亚瑟露的面前有一幅比赛现场的画面，画面中，苏泠挺着胸，嘴角勾笑，仿佛在嘲笑着面前的雷劫，嘲笑着命运。

她的样子令亚瑟露噗嗤一笑，“你呀，和你娘还真挺像的，都是一幅傲娇样。”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亚瑟露的手表忽然响起警报声，她的时空控制时间只能维持五分钟，现在，只剩下一分钟了。

“唉，亚瑟露啊亚瑟露，你到底还是要出手了，就当是……就当是为她赎罪吧。”亚瑟露自嘲道。

其实亚瑟露刚才回到虚空之时就已经做了决定，这时，她举起左手，在手腕处划了一刀，鲜血涌出。

亚瑟露又回眸看了一眼疯狂的苏泠，自语道，“为了你，就此毁掉你娘用生命换来的和平，真的值得吗……”

……

“倒计时30秒，30、2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