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拖着鱼破水而出。

“嘿，阿鱼你这么快抓到鱼了？”江瑜一上来，江鸣志瞬时注意到她。

“是啊，两条金谷鳗，还不错。”江瑜游到船边把鱼先扔了上去，然后她再利索地爬了上去。

虽然两条鱼目前精疲力尽，但江瑜还是很小心地把鱼从渔叉上取下来，金鼓鱼不仅漂亮还有毒，它的背鳍的前十个鳍条有毒腺，如果被其刺中，不仅皮肤会红肿一大块甚至疼痛难忍。

江瑜把两条鱼放在一个鱼篓里，江鸣志凑上来探头探脑地看，忍不住惊叹：“阿鱼你去读大学后，这四年基本没过下水，现在一出海就一叉双鱼，这才几分钟，就有两条金谷鳗，可以啊。”

“优秀的人吸引优秀的鱼。”随口回话，江瑜拿着军用水壶灌了一大口水，往腰间绑上另一个空鱼篓和匕首，“我在下面礁石上看到不少螺先下去捡捡。”

江瑜换下渔叉，拿着铁钩子，便跳入海中。

“优秀的人吸引优秀的鱼。”江鸣志重复一遍江瑜的话，再瞧瞧自己空空的钓鱼竿，脑回路清奇自语：“成功者都是孤独的！”

下潜到原来的位置，江瑜拿着匕首撬礁石上的螺，辣螺，蝾螺，猪仔螺和各种不知名的螺，这些螺虽不怎么值钱，但是多啊，撬一大片回去可以当肉加餐吃。

江瑜撬得直乐，从石头上撬下来的成就感舒适感，加上收获的满足感，江瑜撬得浑身有劲，不到一会儿，她就撬了半框鱼篓的螺。

再撬螺过程中，脑海里传来不少信息。

【一个活跃的辣螺。】

【一个吃饱的蝾螺。】

【一个饿极了的猪仔螺。】

……

一个礁石撬了大片后，江瑜往前游了游，往下一块大礁石寻觅，她重复着简单的动作和收获的快乐。

江瑜撬下最后一个螺，忽地一阵大黑影从她眼前略过，她一惊猛地抬头，就瞧见前方模模糊糊身影，是一条大石斑鱼，江瑜按下兴奋，偷偷地跟在大石斑前后。

离得近了，江瑜看清了石斑鱼的样子，是龙趸！龙趸也是石斑鱼的一种，而且价钱较为昂贵。这条龙趸是真的大，都有江瑜大半人长，估摸着有五六十斤。

这么大的龙趸让人心惊胆战，它的嘴更大，让人怀疑是不是能把人吞下去。江瑜反而越发兴奋了，龙趸啊，值钱嘞，这一条要卖出去欠乡亲们的账就可以还了。

小心翼翼地跟了一小会儿，江瑜发现龙趸不见了！

龙趸虽然大但不笨重，这鱼年老成精没多久就发现江瑜跟在后面，偷溜了。

江瑜并不失望，龙趸即使溜了，也还在这片礁石水域活动，她感觉下水的时间还挺长，就游了上去换气。江瑜一露出水面，就瞧见江鸣志探头探脑地望向海面，似乎想要下去。

“太好了，阿鱼你总算是上来了。”江鸣志瞥见江瑜露出海面，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说：“八分钟，阿鱼你下潜了八分钟，吓死我了。”

“才八分钟，我还没到极限呢，你要相信大山渔村小骄傲江瑜的能力。”江瑜深呼吸调整肺活量，为再次下潜做准备，“我看到一条大龙趸，要去把它捕上来，等会儿下潜水时间会更长。”

“这是装着螺的鱼篓，鸣志你把它泡在海水里。”江瑜解下身上的鱼篓交给江鸣志。

她接着拿上渔叉带上新的空鱼篓和匕首，再次下潜。

落入海里后，江瑜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再次发现龙趸的身影，接着跟在身后潜伏，龙趸又消失不见了。不一会儿龙趸被她找到了，又没过多久龙趸再次消失不见了，来来回回好多次，江瑜都游出海面换了好几次气。

她追踪了这条鱼将近一个多小时，结果现在鱼消失没影了好一阵子，江瑜突然产生了一种不是她在伺机捕鱼，而是鱼在溜她。来来回回太多次，耗费了不少体力，除了一开始的两条金谷鳗和一堆螺就没有什么大收获，在这样下去得不偿失，江瑜决定暂时放弃。

在海中呆这么久，江瑜本来就饿现在更饿了，她瞧见礁石上有不少海胆，咽了咽口水。

海胆外形像一个黑色的刺球，其貌不扬，但味道很是鲜甜，非常好，也能生吃，事实上生吃的味道更好。

捡了不少海胆，装满鱼篓了，江瑜就往上游。她瞥见江鸣志钓鱼都快睡着了。

听见江瑜上船动静，江鸣志惊醒了赶紧递出手拉她一把。

江瑜顺着力道，爬到船上后，整个人咸鱼躺了。

“怎么了？龙趸没捕到？”江鸣志问。

江瑜挑着眼尾，闲闲说：“这鱼要玩耍时想到我，却不想为我付出奉献自己。渣鱼！”

“这不就是你吗？”江鸣志顺手接梗，“正好你本来就叫阿鱼，渣鱼本鱼啊。”

“行吧。”江瑜坐了起来，解开身上的鱼篓，放在两人中间，“捡了不少海胆，一起吃点。”

江瑜用匕首划开海胆，她掰开海胆，黄橙橙的海胆黄露了出来。鲜艳的颜色瞧着就好吃，她吃了一口海胆，刚从海里捞上来的海胆，非常新鲜，一点腥味都没有，入口即化，甜味瞬间席卷上舌头，又带着浓厚又清爽的矛盾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六七月吃海胆黄，正逢六月下旬的海胆都是大个的，海胆的精华海胆黄最适合此时吃。

“汪呜呜……”江鸣志被美味袭击发出了小狗叫，瞌睡瞬间走了，“好鲜，好甜啊，太好吃了。”

确实好吃，八四年大海污染不算严重，海水很蓝，海鲜肥大鲜美，这海胆鲜甜得让人飘飘欲仙，不像江瑜在无限流世界尝过未来世界的海胆，有股腥味。

一个、两个、三个……

吃着海胆，江瑜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一回家就该出海的，大海里那么多美食，她却傻兮兮饿着肚子。可要是让江瑜重新选择，脑海里倏地出现奶奶那表情严肃眼里却藏不住担惊受怕的眼，她叹口气，大概她还是会一如既往饿肚子。

-嘿，傻子。

-嗯，在呢。

江瑜在脑海里自己把自己调侃一遍，还不忘欢快地继续吃着海胆。

十个，江瑜越吃越上头，一下就吃了十个海胆。

她再一瞧江鸣志和她一样面前堆起十个海胆壳山，两吃货相视看对方，忍不住发出叽叽咕咕的怪笑声。

吃了海胆休息了一会儿，江瑜戴上护目镜，拿着渔叉下水了。她决定不蹲守那条龙趸了，她要尽量多打些鱼，早点还债。

大概下潜六米左右，江瑜非常突然又意外的和往上游的大龙趸碰上面，一人一鱼差点撞车。

江瑜和龙趸面对面相觑，江瑜都感觉到那龙趸有一瞬间僵硬了。

她勾了勾唇：哦豁，巧啊，渣鱼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