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说了不用跪。”

庞白诗坐在小院子里的石凳上，龙漓湮靠在墙边。

夏慈起身微微俯身以表尊敬：“火神大人，你救了我……”

“咳咳咳！”庞白诗被这中二的称呼弄得浑身不舒服，差点让自己口水呛到。

“果然是你传出去的，别叫什么火神大人。我不是。”太羞耻了。

夏慈一愣，随即省去火神二字：“大人，你救了我，还愿意让我参与复仇，对我来说是莫大的恩情。”

庞白诗指尖点点石桌：“我不习惯别人动不动就跪下来。你可以用其他方式表达你的尊重。说一下最近的舆论情况吧。我怎么来的路上发现谈论的人变少了。”

“是！”夏慈立刻开始诉说，“一开始我按照大人的吩咐用金钱买通不少混混去传播实情，在开始的半个月效果很好，几乎皇城的人都知道了真实版本。

但是随着官府的人开始镇压真相的传播，就导致私下里讨论的人减少了。

还有件事，前几天有个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的在晚上被官府抓了，我刚好晚上出来想去再贿赂混混传播些消息，刚好看到。

我想救人，可我没那个能力，我亲眼看见他们抓住人后拖到巷子里……等他们再出来就把人套麻袋扔到了北边的西南边的护城河里。”

庞白诗手微微攥紧：“为什么她还在皇城！不要命了！”

夏慈低着头苦笑：“大人，我们当初被抓紧去的时候，所有信息全部记录在案，他们在用那些信息偷偷钓这些人回来。死的那个奶奶本来还在世，她本就是家乡闹蝗虫，听说她奶奶在皇城前来投奔的。”

庞白诗抬头看向夏慈：“那她奶奶呢？”

“死了。病死的，早在她被人凌辱关押的时候就死了，只是她不知道，我也是前天调查的时候才知道。他们这是想把我们全部杀掉，我不知道这是第几个死的了，可能还有我没看到的。”

庞白诗攥紧的拳头许久才缓缓松开：“那你呢？你是因为什么来到皇城，你还有什么亲人吗？”

夏慈一僵，左手压着颤抖的右手，憎恨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我……我本就皇城的人。是品酒楼后厨一个小厮，装扮成男人打工养活自己，我以为我只剩下我自己。我和双胞妹妹从小失散，我以为她早就死了，没想到她找到了我。

就在我们团聚的那天晚上，我妹妹被盯上了，我为了救她也被打昏拖走，发现了我也是女性的身份，估计也调查过我根本没有什么亲人，丢了也不会有人找，所以我们全进去了。

她……被尚书折磨崩溃了，求我给她了断，我不同意她就不断自残，我、亲手……”

夏慈猛地跪下来朝着庞白诗不断磕头：“大人！我这条命你想怎么用都可以，我只求你让我亲手杀了尚书那个恶棍！他比那里的任何人都要该死！他根本不行！却为了满足自己用各种手段凌辱我妹妹！

当初就算我选择……送走我妹妹，是因为她、她那里伤口没能及时治疗腐烂化脓了！我恨去那里的所有男人，但我想亲手剁碎折磨的只有他！”

龙漓湮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说直白一点如何？你就是要他给你妹妹陪葬。不用说那么详细，白痴还小。”

夏慈怔住，对龙漓湮的话不解，他是说自己白痴，还是白痴是谁的称呼，并非“白痴”二字？

还有谁还小？大人是男子啊，这么厉害的人难道还未及冠吗？自己还以为他只是单纯个子矮。竟然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