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交出传国玉玺，我……饶你不死！”

“顾倾城，你父亲灭我族夺我妻，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顾倾城，你必须给我诞下一个孩子……”

一声又一声逼迫人心的冷酷之音在梦境里来回穿梭，惊得榻上的素衣女子一惊，猛然坐起。

屋中央，火盆里的炭发出哔啵轻响。

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簌簌扑落的声音如碎玉，在静夜里格外好听。

伸手拎起一件外袄，女子趿鞋下床，走去被积雪映得明亮的窗畔。

“国破山河在……”

喃喃念出一句耳熟能详的句子，女子裹紧棉袄，转身欲回去躺着时，隔壁传来剧烈不止的咳嗽声。

女子眉头微蹙，将襦袄和下裙一丝不苟的穿戴好，飞快捧着烛盏走出去，敲响另一张房门：

“长苍，你还好吗？”

“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像要把五脏六腑全部吐出来的咳嗽之后，一个披着大氅的男人慢慢开了门，眉目俊挺，只是从左眉到右脸赫然横着一道骇人伤疤，分明就是当年一杆银枪独杀数百人的殷长苍。他握拳放在嘴前，将又来到嗓子眼的咳嗽逼回去，勉强对满脸关切的女子扯出一丝安心的笑，温声道：

“我……咳咳……没……咳……没事……”

“还说没事，明明咳得这样厉害！”

女子嗓音婉转动听，声线却是细细的，明显的中气不足，久虚未愈——

正是“死而复生”的顾倾城。

“真……”殷长苍咳得更厉害了，连腰都直不起来。

“快进屋去，我给你泡一碗化痰止咳的枇杷杏仁茶。”